酸杏女人终是忍不住了,她用手擦抹着眼眶,起身出了锅屋,独自进到堂屋去了。
酸杏长叹一声,说道,要是秦技术员动手术的时辰,我也想去陪陪他,给他带点儿钱去,病了这么久,他的日子不好过呀,真要是到了合眼的那一天,他还想回來的话,咱就去把他接來,葬进咱村的老林里,到了上坟烧纸的日子,村里的老老少少不会忘了他的好儿的,都会给他分份纸,上柱香的,说罢,酸杏用手使劲儿地擦抹了一下湿漉漉的眼角,眼帘上已经布起了一层红晕。
凤儿接道,秦技术员也是有家口有祖林的人家,哪就会到咱村里安葬呢?你也不用瞎想胡寻思,只要村人心里沒忘了他,秦技术员也就安心了呀,至于钱的事,我跟嫂子都商议好哩,也跟村两委一一通了气儿,只要是秦技术员需要的,就从村集体里出,耽误不了治病呀。
酸杏默然无语,情落寞,也就此失去了谈话的兴趣。
木琴理解酸杏此时的心情,她站起身,说道,今儿就到这儿吧!还有好多事体要办呢?大叔也得歇歇了。
见木琴和凤儿要走,酸杏边送木琴,边对凤儿说道,今晚儿,你娘要包饺子,你和国庆不用在西院做饭哩,就过來一块吃吧!
凤儿随口应了,便和木琴去了村部办公室。
看着俩人走了,女人疑惑地问道,哪个说要包饺子了,连肉也沒割,菜也沒备,拿啥儿包哦。
酸杏拽拽女人的衣襟,悄声说道,包不包的沒啥儿吔,吃啥儿都行,我今晚要找凤儿和人民说件大事,还不敢叫别人知晓喽,你过会儿去趟人民家,叫等儿一定记着告诉人民,今晚儿务必來老家一趟,我有重要呱儿要跟他拉呢?
女人不解地嘀咕道,啥事这么秘秘的,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酸杏回道,你晓得个啥儿吔,叫你做,就麻利地做去,甭打听一些呀。
女人撇撇嘴,还是转身朝人民家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