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响机械式地就近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脸面上努力保持着略显夸大了的惊讶色,他强装不懂地回道,啥事哦,弄得这么板正儿,我沒做啥违规犯法的事吧!
木琴皱起了眉头,她说,你沒有犯啥法,就是违了规,咱要处理好了,给村人一个明白说法。
茂响装糊涂道,违啥规哩,我可从沒自作主张过呢?哪项工作不是先请示好了,再落实的呀。
木琴强压住胸中的火气,尽量平和地道,就是咱厂里的招待费用问題,有些是超出了实际权限,严重违反了财务制度。
茂响横下心肠回道,有哪些,你就讲嘛,我听着呢?
木琴便把手中的清单递给了茂响,并把账上载明的违规数目一一指了出來。
未经木琴审批同意而由茂响一手操办花出的生活费用,一共是六千七百三十二元,包括了挂在柱儿店里的二千五百七十三元,其中,用于招待镇和工作区干部就占了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之二都用在了王工的生活费用上,而王工在厂里的生活费,是早已经商议好了的,就是由总厂每月给予单独列支,按每月一百五十元的标准,从上交总厂的利润中一次性扣除,由此核算下來,尚有四千六百三十二块钱,属于茂响擅自作主,违规开支,就算是镇和工作区干部前來察看工作,把未经请示汇报而列支的招待费一并给予报销,也还有二千三百八十八块钱沒有任何消费出处,等于是一纸白帐,挂在柱儿账面上的东西,烟酒糖茶等物居多,而王工本就不大喝酒,且对自己的饮食沒有过多要求,那么,这些东西都消费到哪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