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吹一波,舔灵立刻提出疑问:“您是如何确定案发时间的?”
狄仁杰直接解释着:“从路面上的情况来看,以死者所乘马车车辙痕迹最为清晰,这就证明,从案发到报案的这段时间内,没有其他车辆经过覆盖。”
“通往都的官道,一向繁忙,哪怕子夜,也难免没有行人赶路。然因昨夜大雨,行旅必受阻,故致其乘车冒雨夜行。昨夜的大雨下了两波,第二波是丑初左右开始。”
“丑时之后,到都辰时开门,这其间,不就是寅、卯吗?此虽猜测,或有出入,但相差理应不远!”说着,狄胖胖小圆了下。
事实上,狄仁杰这对案发时间的猜测,说了和没说差不多。寅、卯跨度可足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曾泰却是大作恍然状,微张嘴,看其口型,大概是溢美之词。随即面露踌躇,疑问道:“可是都城门既已闭,其何必冒雨赶路?即便赶到了,无法叫开城门,又有何用?”
“这两点很好解释!”摸了两下有些润意的老须,狄仁杰似乎恢复了些精力:“其一,他有万分紧急的理由;其二,他有叫开都城门的方法!”
“就这么简单?”舔灵稍愣。
“就这么简单!”
“还有!”狄仁杰老脸上又涌现出些许疑窦:“根据身份文牒所示,死者江小郎乃一九旬老翁,然观其尸身,皮肤粗糙,肌肉凝实,绝不似一垂垂老朽!”
“这”与李元芳对视了一眼,曾泰道:“这确是怪!”
转悠了一圈,望着绵延向南的官道,狄仁杰小踱着步子,踩在泥泞的道上,嘴里呢喃着:“‘年过九旬’、夜奔都的死者,蹄若异兽的坐骑,遍及四道诸州的滴血雄鹰,头颅与左臂被斩去”狄仁杰显然进入了最强大脑模式,开始烧脑了。
不知死了几多脑细胞,狄仁杰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扭头见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李、曾二人,摆了摆手。
“大人,此案,当从何处着手?”元芳尚且有些茫然。
略作沉吟,朝着李元芳吩咐着:“元芳,你讲那蹄印拓下,回都持我名帖,赴太仆寺找典厩署、诸牧监问询一二。”
“是!”有了方向,当即积极应命。
“曾泰,不管死者究竟是何身份,你就照着文牒所示,在河南县辖下,找出那江家庄,找到江小郎的亲戚!”
“学生已然安排县丞与县尉带人查访!”曾泰答道。
稍显诧异,狄仁杰随即笑了:“你果然进步很多啊!”
“多谢恩师夸奖!”
“我有预感,此次牵扯重大,必须慎重啊”叹息一口,眼中闪着沉凝的色彩。伸了个懒腰,狄胖胖又故作轻松道:“辛苦二位了,我这老朽,还需回府,睡一觉”
“只怕您,这是难睡个好觉了!”见状,李元芳在旁感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