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一来,眼前这个欧阳赋的外甥女可就麻烦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何等的着急,她娘又会多么愤怒的责怪这个不知事的王义。可这又是多好的机会,放到他们面前,居然还不懂得珍惜,能成的话,事后那就是天下最荣贵的少数女子之一。
可是现在这个机会眼看就要快按照他们的步伐快实现了,可他们自己家里的人却是寻出了乱子来,这能怪的了谁去。
慢慢地,眼前凌兰芷有些头痛,这个欧阳赋怎么会选了这家子这么不靠谱的人来呢,万一出了事,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她轻轻抬手屈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视线瞄向落在此时背靠太师椅,也同样紧锁眉头的欧阳赋,显然欧阳赋比自己更清楚不过。
那接着再往后他们要做的事可就要麻烦的多,照这晋王在京城里处事的习惯来看,这样的可能性高的很。
欧阳赋紧锁眉头,他跟本没料到这个事情会出在这个岔子上,事情也太巧了吧,两次都是这家人。
这个晋王倒是没看出来也是个爱管闲事的主,他不是冷的都没感情了吗?怎么就偏去了那第一天就在路上管了这等闲事?再有就是这个王义真不是个东西,寻了这家的麻烦,吃了亏后,还要去找他们寻事,他这不是寻死吗,他死了到没事,只要别来碍着他就成。
“上面也没细说,说来也怪了,就突然冒出这么个野丫头,被她三言两语就挑拨了坏了事。”兰芷涂抹了浅粉色蔻丹的手拿着小纸条后怪的道。
“嗯。”欧阳赋也正为这头痛呢,他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他倒并不在意这个,倾身探手去拿桌案左侧的一盏温热的茶杯,白瓷细腻,瓷釉透着光亮,掀开盖子。轻抿了一口茶。
他在意的是这王家这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许了他们厚禄,可事情还是出了岔子。
“老爷,百八里加急。从安亭刚送来的!
又一个小厮匆匆进入,面色红润,色肃穆,显然是因刚刚送进来时走的那段不短的路跑的有些急了。
“又是安亭?!”一旁的兰芷诧异万分,紧盯着欧阳赋接过信封,然后快速的挑了火漆,打开抽出里面的几页折叠整齐的信纸。
她真是好了起来。这短短的一盏茶内,就来了两封信。
少顷,没过多久,欧阳赋放下了几页信纸。靠向椅背,静坐在那的他,眉头更是深皱。
欧阳赋平日温和的面目此时却是板的死紧,瞟了眼眼前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女人,她是唯一一个跟了他没被自己利用过的女人。这几年来,他也发现了她聪明绝顶,可是他是个不太容易轻信一个人的人,也许是被他利用过的人太多,他也习惯性的就对身旁的人从来就有这么一层防护在,轻易没有人能真真融进他的心里。
欧阳赋静静地这么看了眼她后,收回了。
“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信上说什么?”兰芷在一旁催问。
“这封是我妹欧阳琳寄来的。”欧阳赋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弹了一下手上的几页长信,这是走了水路驿站才如此之快。
事实如他所料,这个成事不足的王秋林来信闪烁其词,这事王义并不是第一次去找那家家里麻烦第一次。也是被这晋王的人带回府衙发落过一次的。
“显然是他们有些急了,事情有了如今这个转变,信也一封接着一封封给你寄来。”
兰芷嗤嗤地笑了起来,随意的捋了捋垂落在肩上的一络秀发,她现在倒是也不急了。真是愚不可及,什么事情都帮他们安排好了,居然还能出岔子,该着急的是他们才对,事情本就是如此。
这捋着丝发的手在兰芷手里挽成圈,见他还在头痛,便随意的道:
“这有何难,先前咱不是把饵撒了出去吗?现在晋王不是也已在安亭了,那就让静月主动点,也是应该的了。”
“何意?”欧阳赋看向她,见她闪着晶亮的眸光,欧阳赋想也许当初也正是看到她在钱景蓉身边,在钱景蓉背过身,没注意的到的角度的时候,就那么一瞬间的被他捕获到的狡狯眼,才有了他们联手做的这天衣无缝的计策。
当时他就想,有着这般狡狯光芒的人,怎么可能平庸的肯一辈子屈居人下,只是做个丫头而已。
事实果真如他所料般,她偷偷的成为了他的女人,暗中帮他做到一些他所不能顾及的到的掩护,才能瞒钱景蓉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无事。
兰芷在欧阳赋问之时,就即刻答道:
“我看现在也该是让这东西抛出去,是时候了,也别想再等时机了,万一他们那再出了什么岔子,就更麻烦,先主动去认个错,这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也是让这王义做一块敲门砖,先探个路再说,你看如何?
王义虽是惹得了这晋王,借用着他的名讳,但小有,大有大的说,这一切其实并非王义的本意。而是被这个小丫头给套了进去利用而已,王义的错就是不该意气用事,把这话顺着那丫头说出来,没脑子的承认,是在晋王的指派下,才去砸那个场子的,还要抓这对父女,这才闹出这今天这一出倒霉事来。”
“嗯。”欧阳赋听她这般分析,按现在的情况看来也只有点头同意了。
“先让王义去认个错,借机再把东珠找到的消息放出去,不信那位晋王特地听到风声去找东珠,在得知消息出现后,没有行动的。”
“可也了怪了,这晋王肯定是知道这珠子在王静月家里丢失的,怎么的就特地去了安亭,连个过去询问的人都没有,两次派手下到府衙也不是为了这个事,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真是越看越不明白。”
兰芷拧起两条柳叶眉来,别样的好看,瞅着欧阳赋含颦带笑。带着少妇身上独有的风韵犹存,媚骨的手搂上眼前欧阳赋的颈脖说道。
欧阳赋点了点头:“嗯,是怪,可也许他的眼线多。早就打听清楚,就懒得再问,料他也猜不到这只是个障眼法,还是你给想出来的。”
“老爷妙赞了。”凌兰芷这时听得了欧阳赋这般一说,凌兰芷虽低着头,但那双含情带媚的眼里,此时无声胜有声,欧阳赋怎么又不会不明白呢。
欧阳赋伸手轻轻一拉,这美貌的妇人就落座到他的腿上,那含娇似柔的低吟一声。欧阳赋含笑扯开她的腰带,把手慢慢探入这包裹着严实令他魂的娇躯里头。
可是正在这紧要关头,另一个声音也是带着别样的娇柔与魅惑的嗓音传进来,与眼前兰芷又是不一样的风情突兀地在屋门外响起,惊动了如今只有他们两人的书房里的两人来。
在此时此刻。凌兰芷的目光不经意间立马闪现出浓浓的愤怒,这个女人,早晚要把她给收拾掉。
凌兰芷快速的从欧阳赋的腿上站到了地上,在她低头侧身整理被他解开的腰带之时,外面的李依如根本没经里头的人的同意就开门进了来。
李依如一进来,就看向那个摆满文案的桌案上有些凌乱,又见那欧阳赋身旁此时站着的女人正在着急而慌乱的系着腰间的系扣。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系不好。
这完全就是**裸的在她面前挑衅,她是这样想的。再看她此时脸泛桃花,面红耳赤,明眼人怎么会不知他们刚刚在里面做了何等的好事,正好被她给撞上了。李依如脸色很不好看。
李依如嫉妒的目光直朝这桌案钱的这对狗男女扫去。
曾想当年,也是她在这里在这房间的桌案上,和欧阳赋几度**,可却好景不长,在钱景蓉带着妹妹钱景岚逃离这里后。原本她以为她李依如就会成为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可是她万万没料到,居然一夜之间,天就变了。
变成了这个自钱景蓉离开的当晚起,在钱景蓉逃离后没有一起跟随走的,钱景蓉的最亲近的丫鬟,居然摇身一变,居然成了这府里的女主人。
这是多可笑的事,虽然欧阳赋没有明媒正娶她,可他却是在这整个府里发下了话,以后这个府里内院的大小事物,俱无大小都得要经过眼前这个女人来点头后,才能再去做,不然就直接被赶出府,或者杖毙。这些年来,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刚刚跨门进来的这个李依如咬牙,这是给了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多大的权利,这是她李依如一直想要却欧阳赋没有给的,这不就是府里的女主人才有的权利吗?
她实在是弄不懂,这个欧阳赋是怎么想的。这是多可怕的一个人!
后来她才知道,这眼前凌兰芷,钱景蓉的心腹丫鬟,一直都是欧阳赋放在钱景蓉身边的眼线,一直都在照欧阳赋的话暗中密切观察钱景蓉的一举一动,如有不对,就会告知欧阳赋,让他想好应对之策。
可是这些难道自己不曾做过吗?自己也为了他提供了不少钱景蓉的消息,他为什么就没有看到。
就连那处钱家最隐蔽的富丽堂皇的宅院,她也是告诉了他的。还有这期间,自己为了他,提供了钱景蓉她们姐妹两多少的内幕消息,难道就不如眼前的这个女的对他有用吗?
而她当时只是钱景蓉身边的一个丫鬟,现在居然要反过来,让自己尊称她一声姐姐,这是多可笑的事情,这些年来,她李依如怎么可能忍的下来。
李依如不忿,她抓紧了手,慢慢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