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派由柳盟主执掌,公认的继承人则是二哥,玉空道长虽名列四大长老之首,在江湖中声明卓著,但年事已高,濒临退隐,即便他死也不足以动摇泰山派根基,何以恨天将他杀死”龙菲芸秀眉紧颦,愕然惊道。衡山派、泰山派、少林寺是昨晚守备最严,高手最众的地方,有能力进去杀人且成功撤离,遇害者尸体直到清晨才被发现,除了恨天不会再有第二人。
“我也不知……”任逍遥惨然一笑,苦叹道,“不是光我,连历尽江湖沧桑的独孤前辈、柳盟主,智计百出、算无遗策的诸葛先生也没想到恨天居然会把主意打到玉空道长身上。”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真宫寺美奈轻轻问道,
“乱了,全乱了,各门各派人人自危,都怕成为绝杀的目标,泰山派上下更是……哭成一团,尤其是二哥,那简直不成人样了都……唉,玉空道长把他一手带大,更是柳掌门当年的托孤……”任逍遥声音一哽,语调陡然转寒,双眸精芒凝然,射出深刻的恨意,切齿道,“辱我声名、乱我兄弟、弑我恩人,恨天,不把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我任逍遥誓不为人!!!”
龙菲芸觉他话中透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惊声道:“逍遥,你有办法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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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
青龙堂,天禄阁,泰山派暂住之处。
“昨晚是谁最后一个见到玉空师弟的?”柳玉虚暗沉着脸,涩然问道。他和独孤宇、任逍遥、诸葛文杰商议良久,认定唐云鹤、南宫不败、晓明最有可能是绝杀接下来行刺的对象,遂和易天寒、付龙渊、孟飞、邓磊诸宗师级高手暗中潜伏,欲待一网成擒,岂知人没抓着,后院反倒着火,平白折去了玉空。
众弟子皆自垂首,半晌竞无一人回答,除了肖星辰、秦卫良、冯剑雄、葛洪舟四大弟子黯然无言,强忍着心中悲苦,其余弟子早已泣不成声。
玉空为人慈和,虽为四大长老之首却从不摆甚架子,对待哪怕是刚入门几天的弟子也是淳淳善诱,不辞辛劳的指点教导,从不因自己崇高的身份而有所隔膜,
故极得派中爱戴,他这一去,泰山派弟子人人如丧考妣,痛不欲生。
“是我……”半晌半晌,玉凌才哽声冒出一句。
“虽说阁外有天极教的弟兄驻防,玉空师兄还是……有点不放心,生怕派中武功较弱的低辈弟子一时不慎,遭绝杀暗害……”玉凌老泪纵横,惨然道,“我们四个商量好的……轮流在走道巡查,以防杀手潜入,前半夜是我师兄和我,后半夜则是玉风和玉玄……”
玉玄凄声借口道:“昨晚丑时左近,我和玉风起夜换班,之后我守东南,玉风则在西北巡卫,玉凌陪着玉空师兄回房睡了。”
“我们本住在二层,秦副教主特意命人整理过的客房里,比起一楼弟子们的住处宽敞许多,也更清净整洁,玉空师兄却说……却说……”玉凌五是有七,早到了宠辱不惊的年龄,此时说起昨晚的情形,热泪仍全不受控制滚滚泻下,流过他苍老的脸颊,“他说要就近守护弟子们,坚持住在一层,所以到了楼梯口……”
“你们就分开了?”柳玉虚瞳仁暴涨,厉声道。
“是……是的。”玉凌悲恸万分,哽咽道,“我想恨天及五大杀手行刺的对象另有其人,即便有杀手要来天禄阁也不会是太强的人物,门外既有天极教众驻防,兼得玉风,玉玄两位师弟把守决难生出事端,这才……”
柳玉虚两手收到背后,仰首望向窗外天空,双目射出莫以名状的悲哀,冷声问道:“之后呢,玉凌回房歇息了,玉风,玉玄,你俩有发现什么异状吗?”
玉风,玉玄露出回忆色,旋即一齐摇头。
“岂有此理!”柳玉虚仰天悲啸,似要尽泄心中激愤的情绪,“阁外层层叠叠的排下五重防守,阁内的你俩也没有任何异动,那恨天是如何潜伏进来,如何杀四玉空师弟而又成功退走的!难道见鬼了不成!!!”
玉风,玉玄目泛泪光,悲声道:“掌门,怪我们……怪我们没用……”
任逍遥在一旁观望,始终没有说话,这时候悄悄一拉诸葛文杰衣袖,打个眼色示意他出门说话。
“怎么,姑爷你看出问题了。”两人来到僻静处,诸葛文杰脱口便问。任逍遥那番“四夷不平,何以家为”的豪言壮语早随他继任天极教教主、受封冠军候的消息遍传天下,而对南宫姐妹的如海深情也是人所共知,引为美谈,所以他和南宫凤仪、南宫凤姿虽未正式成亲,听雨轩内外仍以“姑爷”称之。
“诸葛先生智计百出,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我是猜到一些,但不敢往下想。”诸葛文杰轻摇羽扇,情凝重的道。
“泰山三老中有一个竟是恨天,这种事情别说诸葛先生您,连我都不敢继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