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先是一愣,陪笑道:“唉哟哟,信我能不写吗。总共两封,一封送去温州分舵报平安,顺便告诉你们不用劳师动众的赶来赤尾屿救我,另一封是往南海椰岛,请我师父赶来相助。怎么,你们没收到,不对啊。”
南宫凤仪遥摇摇头,苏涵碧娇笑道:“呆子,水姐姐叫你呆子真没错。从赤尾屿前往中原最少得大半个月,你十天前才发的信,几位姐姐当然毫不知情啦。”
任逍遥拍拍脑袋,恍然道:“对对对,起初我以为你们从两湖调集水师最少得三四十日,所以直到确定能够成功驾驭先天无上罡气,才请涵碧差人把信送去。我是想既然我武功大进,付前辈也相信我的清白,那么只要等到师父前来,足以对抗邱风、萧无羁他们,没有必要动用数千将士,空废粮饷,谁知你们只从分舵调些人手便迫不及待的回赤尾屿救我。”
龙菲芸凄然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急着前来。”
任逍遥正想说:“这还用问,当然因为你们放不下我咯”,却听龙菲芸道:“因为两湖水师根本不在两湖。”
任逍遥闻言一愣,大惑不解的望着龙菲芸。
龙菲芸目泛泪光,哽咽道:“太宗皇帝龙御归天,西夏、大辽欲趁太子新立,犯我国境。圣上先发制人,调动天极军增守边关,驻扎两湖的本教水师半月前受命前往黄河,半艘船也没剩下。”
任逍遥“扑”的伏跪床头,脸孔埋在双手中,全身抽搐,心如刀割,却强忍着没哭出声来。虽然他从未有机会得睹圣颜,但圣旨中的一字一句莫不透出赵光义对他给予的关爱与厚望,如今这个对他无比信任、无比重用,甚至有心将他培育成超越霍去病的不败军的圣明君主却忽然驾崩,对他心灵造成的巨大打击可想而知,他甚至觉得自己对不起冠军侯的封号,更辜负了满朝文武的殷切希冀。
任逍遥猛地抬头,虎目射出无比坚毅的色,断然道:“既刻启程,返回中原,我要亲率天极军讨伐大辽,完成太祖、太宗皇帝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宏愿!”
苏涵碧花容失色,急阻道:“不行,你的先天无上罡气尚有纰漏,随时可能压制不住。如果你长途跋涉、日夜辛劳的赶去边关,或许仗还没打,内劲便反噬自身,届时不但前功尽弃,连性命都未必保得住。”
任逍遥失去理性的激动道:“难道要我弃三军将士不顾,任由他们倒在辽军的屠刀下,自己却呆在赤尾屿享尽温柔!?”他越说越是激动,“呼嗤”“呼嗤”的喘着粗气,厉吼道,“家国兴往,匹夫有责!辽国、西夏大军压境,每一个武林中人都该为保护家园尽一份绵薄之力,况太宗皇帝封我为冠军候,都督关东六州诸军事,我若不回去,整个西北的防御重担谁来承担。”
“哈哈哈,就算要走也得等我和易老鬼履行完十年之约再动身吧。”门外传来爽朗的大笑。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位青袍老者油然步入屋内,赫然正是中原武林八大高手中排名第六的“潇湘剑仙”付龙渊,他年过五旬,仍是一副精华内蕴、丰俊朗的样貌,体型修颀匀称,高宽的额头微微隆起,骨子里透着绝顶高手的出众禀赋,使人感到他城府深沉,不怒自威,腰佩的宝剑名为“龙之逆鳞”,
是江湖中最锋利的兵之一,堪与冰魄玄霜剑比拟。
众女忙上前行礼,苏涵碧讶道:“义父,你不是在闭关吗”
付龙渊畅怀笑道:“区区小伤,几日便好,何况还有你的灵药。”走到床边,拍拍任逍遥肩膀道:“如今你内功骤赠,欠缺的正是与高手交战的经验。非是老夫夸口,论及剑术、掌法,江湖上能胜过我们师兄弟的没有几人,我相信,看过明日的比试,你一定受益匪浅。”
苏涵碧动容道:“这么急?可是您……”
付龙渊现出丝充盈自信的笑意,傲然道:“义父在密室呆的十几天与其说是疗伤倒不如说是养精蓄锐更为恰当,你啊甭担心我,还是赶紧配几副给易老鬼,免得他败阵后借口长途跋涉,体力不支,嚷嚷着要重赛呢。”
“付小子,少给我胡扯!”易天寒的声音隔着大老远的遥遥传来,“我敢答应你明天赴约,就没想过反悔的事。”他并没有蓄意提高声线,仍是字字清晰,气脉悠长,如在每一个人耳边诉说,可见他的内功修为已练至登峰登造极的境界。
付龙渊面色微变,喃喃道:“好家伙,我还真低估了你,看来明日不出‘殛龙斩月’休想取胜。行,就让你在真宫寺龙炫之前先尝尝我苦练十年的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