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走好,本王不送了。”段傲关心爱子伤势,也不多加阻拦,反是柳超然急得像个孩子一般,嚷嚷道“鸠摩空你别走,咱们还没比过呢。”他创出连刺十二穴的绝技后尚未与人正式较量,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个高手,哪肯就此放过。
段傲知他脾性,沉声说道:“逸潇受伤不轻,我得用一阳指替他打通筋脉无法兼顾澄儿,你想继续缠着鸠摩空比试呢,还是……”
“不不不,我替澄儿疗伤去。”柳超然一生除武功外了无牵挂,偏偏对爱徒段澄疼惜有加,一旦提及他的安危,连话都不容段傲说完,立刻扶起段澄向后殿走去。
“孟少侠仗义相助,救点苍派于水火,本王在此先谢过了。”段傲详细询问过三场比试的情况,连声向孟飞道谢。
“王爷哪里话,大家同为江湖中人有什么谢不谢的。”孟飞见他以王爷之尊依旧谦和近人,丝毫不摆架子,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是夜,段傲于辅政王府内大摆筵席,款待孟飞一行,段澄、宋逸潇二人经半日调养,内伤稍愈,亦各在座。酒至半酣,段澄笑问起孟飞隐藏身份真正缘由,孟飞也不隐瞒,一五一十说将了出来。
柳超然听罢,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恨声道:“这鬼冥君恁地可恶,逼死孟少侠大哥大嫂不算,连个婴孩都要赶尽杀绝。”
“江湖纷争,恩怨情仇,有些事情是永远弄不清对与错的。”段傲敛起笑容,感叹道,“但仅仅为了一己爱欲,便擅自挑起修罗教与中原武林的争端,实在应遭天谴。”
“唉,怪只怪我学艺未精,斗不过修罗教的爪牙,害得萧夫人和烟儿整日随我四处逃亡,过不上一天安生日子。”孟飞深吸一口气,满怀歉疚的望着萧夫人,压下绞心的伤痛,沉声道。
“少侠不必自责,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修罗教虽遭中原武林盟重创,但在西北的基业依旧坚如磐石,孟少侠你只身匹马,仗一己之力携萧夫人母女突出重围,这份胆色与气魄普天之下当真无人能及。”段澄说着举起酒杯,朗声道,“来,在下先干为敬。”
“干。”自五云山大捷后,孟飞从未像今日这般高兴,喝着喝着已然有些微醉。
“对了,孟老弟。我在点苍久闻鬼冥君的邪名,不知他武功如何,相较与那鸠摩空是高是低?”宋逸潇经段傲打通筋脉,气力基本复原,喝起酒来也没什么顾忌,半坛女儿红下肚,醉眼朦胧道。
孟飞微一沉吟,肃然道;“鸠摩空的真正实力我无从知晓,但以他徒儿须空的身手,恐怕……恐怕在鬼冥君剑下走不过五十招。”
“什么?”宋逸潇酒意尽去,乍舌道;“堂堂弥勒教第二高手竟然只接得祝蝴五十招!”
“不,若鬼冥君上手便使无妄血咒,三十招内须空就得败北。”孟飞补充道。
“如此说来……王爷,你我可都未必能敌得过他啊。”饶是柳超然素来自负,听完孟飞的言语亦觉自愧不如。
“你们错了,武功高低决定不了一切,真正左右胜负的是人心。”段傲放下筷子,一脸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