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之间,两人居然在随着哥舒瀚等人的马车的方向而行。忽然看到地上两个人影纠缠,隐约看出来是哥舒瀚和澹台清儿二人。郭段二人大惊,连忙赶去,却见哥舒瀚泪流如泉,嚎啕悲哭,奋力将一柄染血的匕首往自己咽喉割去。一边叫道:“让我死吧,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吧!”一边草窟窿里面,哥舒项的尸体静静的躺着,咽喉处一道小孩嘴一般的伤口。
澹台清儿拼命用双手拉着哥舒瀚的独臂,不让他动手。哥舒瀚面目狰狞,叫道:“你还不走?我只发这一会儿好心,你若还不走,会后悔一辈子的。”
澹台清儿哭道:“我若是丢了你,一个人走,才会后悔呢。”她也是武功有成之人,忽然用了个空手入白刃的手法,将哥舒瀚的匕首卸了下来。她也哭道:“瀚哥哥,你为何如此轻生?那妖女对你说了甚么,做了甚么,你如此自暴自弃!”
哥舒瀚只是流泪。他乃是狠诀之人,便是被杨过强断一臂,也从来没有丝毫怯懦之色,更何谈轻生?却不知此时受了甚么打击,居然连活下去的意念都没有了。
郭芙看的凄然,愤愤的道:“杨过害人,将好好的哥舒公子陷害到甚么地步了。”
澹台清儿看哥舒瀚有如行尸走肉般坐着不动,心中悲凄,抬眼看到郭芙和段兴明二人,不由更是哀恸。
郭芙问道:“是不是你们碰到了杨过,被他欺负了?马车呢?被他抢走了是么?我就知道,他最喜欢干这种伤人抢劫的事情。”
段兴明道:“芙妹,马车在那边!”他一指,郭芙顺着他的方向,正见马车从一出山腰的坡底爬上。郭芙大怒道:“我去找他评理!”展开轻功追了过去。段兴明连忙赶上。
澹台清儿叫道:“不是杨过,是——”忽然见哥舒瀚睁开泪眼看着她,满眼别样的光芒。澹台清儿有点怕,迟疑道:“瀚哥哥,你……那妖女对你说了甚么,你这般绝望?”
哥舒瀚忽然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同时她的嘴唇粗暴而不失温柔的贴在了她唇上。
澹台清儿如中雷击,顿时浑身酥软,心里觉得不对,羞赧的道:“瀚哥哥,你不要,我们……我们还没有成亲……呜呜……”一张檀口已被哥舒瀚尽数堵上。
两人挣扎片刻,澹台清儿后仰玉首,喘息道:“哥……哥哥,这里,这里不好……”
哥舒瀚的动作在继续,澹台清儿的声音越发颤抖,她的袍带松开,微微露出了粉嫩晶莹的香肩,哥舒瀚的手,甚至透过那缝隙,伸到了……
……
忽然哥舒瀚身上一僵,停住了暴风雨般的侵袭,将清儿衣襟拉好,缓缓的抚着她的后背。澹台清儿羞到了极点,将脑袋埋在爱郎颈后,紧紧抱着他的身子,庆幸中夹着些许失望,她羞赧的道:“……瀚哥哥,你莫要……莫要急,等我们结婚了之后,我就……你怜我名声,悬崖勒马,我……我很欢喜……”
她自然看不到哥舒瀚的下体缓缓从和她紧贴处移开,也看不到哥舒瀚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更看不到哥舒瀚不停变换,最终转为阴沉的眼。
哥舒瀚嘶哑声音道:“清儿妹子,你当真嫁给我,即使,即是我残废了?”他声音非但嘶哑,而且阴沉,残废二字,说的尤其之重。
澹台清儿甜甜的道:“你我都已经这样子……了,我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你还不信我,难道要我发誓么?”
她万万想不到,哥舒瀚干脆的道:“是!”
澹台清儿一愕,旋即感觉到哥舒瀚那独手的温柔的抚慰,不由心中又酸又暖,想到:“他刚才断臂,心中多少有点自卑,我确实要安慰安慰他!”又觉得哥舒瀚逼她发誓,乃是对她爱到了极点。他这种霸气,也让澹台清儿心中沉迷,于是便在哥舒瀚怀中,发了个狠毒的誓言。
哥舒瀚独臂将她往怀中紧一紧,怨毒的眼撇了一眼自己的下体,喃喃的道:“好清儿,好妹子,我只要你一个女人,从此再不寻花问柳了。我发誓。”
“我会对你好好的。”
晚风微拂,余晖布暖。澹台清儿只觉得一颗心儿都醉了。
那辆马车歪歪扭扭的在山间行驶。车夫是哥舒家培养了几十年的老把式,本来即使是在乱石之上,以他的水准加上这辆防震一流的先进马车,他也会行的一平如水。但此时车夫脸色桃红,不时的往身后车厢看去。隔着一层车帘,他只能隐约看到那正中端坐的一个婉约的身影。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回望。回一次头,他的脸色就更加的红上一分。昔日稳健的双手今日竟似乎连缰绳都控制不住,几次差点将马车架的翻到。他心中惶惶,怕车中人失望生气,然而每每他最惊险的时候,却总能听到车内传来的一声声浅笑,让他不由自主的再次犯错。
郭芙扯着段兴明飞快的追上了那马车,挡在了前面,郭芙娇叱道:“停住!”张开双臂挡在了马车前方。车夫急急忙忙的收缰控马,但他刚刚才把头从后面挪开。事出突然,如何能够停住?郭芙眼见拉车骏马杨蹄向本方踏来,吓的脸色煞白,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展开轻功跳开。
段兴明本落在马车之后,此时见状,运气沉声,双手扣住车尾横木,奋力一扯。全力发动的九阳功何等威力,这般一拉,便是杨过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马车陡然停住,还被生生拽回了半尺。骏马长声嘶鸣,上半身腾空,差点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郭芙连忙跳开,对段兴明报以感激的眼。
而段兴明则目瞪口呆的看着车厢后打开的一扇小窗,一张脸露出来,看着他一笑,轻轻道:“好俊的功力啊,段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