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初夏穿上何弈给她的那件衣服,大了很多,长度到她膝盖下,袖子也太长,她给撸起来了。对着镜子看,oversze款。用五指梳了头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正想要出去的时候,不经意瞥见自己刚换下的衣服,衣服堆里露出她浅粉色文胸的一角。
初夏今天穿的是纯棉的无钢圈文胸。她想了想,脱了衣服,又把文胸穿上了,然后才穿上衣服,重新整理。
正要抱着自己换下的衣服出去的时候,一转眼又瞧见白色流理台上,一根长长的头发,煞是扎眼。再看看地上,地上也有好几根。
幸好发现得及时,初夏扯了一段卷纸,折起来,将那些头发一一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又在浴室里找了一遍,确认没有遗落一根长头发,才开门出去。
何弈躺在床的一边,靠着床靠,一条腿自然屈起,正在看一本书。他听到初夏出来的动静也没有看她,目光仍旧注视着书本,只淡淡提醒说:“要玩会儿手机吗,在你那头床头柜上。”
初夏转头看床头柜上何弈的手机,所有的绮丽心思荡然无存。
现实向她袭来。
她刚才完全把父母忘记了。
这会儿烦心事纠结事又想起来了。
在一个人深陷某种情绪不可自拔不理智的时候,移情是一种非常好的解决方法。
刚才初夏对何弈的那一番情绪况下,听觉就特别敏锐,初夏只觉周遭寂静,而后是何弈衣料和被子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声音停止,何弈躺下了。
初夏的适应了黑暗,她模模糊糊看到地上一团东西,那是蜷成一团睡着了的oo,而后她转头看见床的另一侧躺着的何弈。
这是一张双人床,而他们两个各据床的一端,都默契地挨着各自那边的床沿躺着。两人之间的空隙,大得还可以躺两个人。
幸好这床薄被足够大,要不然还真盖不下这“天各一方”的两个人。
初夏的肚子上搭着薄被的一角,她转头看黑色朦胧中对面何弈的身体轮廓。她忽然想到,这情形怎么那么像一对小夫妻呢?
不对,小夫妻新婚燕尔,应该是搂在一起睡的,中间的距离紧密地可以碾死蚂蚁。
他俩这情形应该比较像那种同床异梦懒得搭理对方的中年夫妻,正中年危机呢。
初夏觉得好笑,便无声地嘻嘻笑了笑,又忍不住捞起被子的一角闻味道。何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