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进宫时候的矜贵傲然相比,此时的安国公夫人粗粗一看过去,竟然已是狼狈的连个市井妇人都不如了。
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已经和地上的稻草缠成了一团,顶在头顶上如同冬日里树枝上的鸦雀窝一般;她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花成了一片,糊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黑乎乎的混得整张脸如同个杂货铺一般,若不是带她过来的嬷嬷回话说这是安国公夫人,安素素还真的有些对不上号。
“给安国公夫人支张凳子,她如今好歹还是国公夫人,该有的礼遇还是别少了她的。”安素素抬了抬手,示意安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先让她坐下。
对于安国公夫人眼中渗出的恨意,安素素倒是并没有什么感觉。
成王败寇,眼刀子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太后娘娘您今儿就算是跑这一趟,也是没有用的。”安国公夫人稳稳当当的坐下,看了一眼安素素,沙哑的嗓子说出来的话在这静谧的天牢内,显得格外的诡异。她笑了笑,自顾自的又继续说道:“妾身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做没做过,夫人的心中自然是如明镜一般。”安素素捧着手炉,不急不缓的开口:“夫人如今能够这般硬气,莫不是觉得你只要挺过了这正月十五的坎儿,便能够转危为安了?”
“娘娘不信妾身,又何必与妾身说这么多。”安国公夫人硬气的微微昂起头,哼了一声:“左不过烂命一条,娘娘喜欢拿去也就是了!”
“夫人这般态度,还真是让人佩服。”安素素丝毫不意外安国公夫人会有如此的回答,她轻轻的抬手,掸了掸衣袖,才又继续道:“就是不知道您这一走,还留在安国公府内的世子和小姐,要如何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