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素并不知道宫祈麟此番到底想要干什么,倒不是她不愿意去猜度,而是帝王的心思本就难懂,而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与其去想透彻,倒不如难得糊涂。
好在宫祈麟虽然此时的行为有些不符常态,却还没有到失态的地步;等到风息带着匆匆赶来的太医过来时,安素素已经被宫祈麟细心的塞进了暖暖的狐裘毯子里,而害她不得不卧在榻上的始作俑者,此时竟如门一般冷着脸立在她身边,唬得太医刚进门就先跪在地上先抖了起来。
“让你们一日日的过来给母后请平安脉,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宫祈麟对着底下跪着的太医一点儿也没客气,开口就是一通暴风骤雨般的责骂:“母后有恙,为何不早点回禀朕?”
“……皇上息怒,微臣失职,罪该万死。”完全没有摸清楚状况的院判被喷了个昏头转向,将原本就低垂的头压得更低了。
其实院判真的觉得他自己很委屈,他知道这会儿太后有恙皇上心里不痛快,但是,但是他真的没有收到过日日过来给太后请平安脉的圣旨啊!!
可是这种辩驳,他是不敢说的,只能默默的将这黑锅心甘情愿的扣在头上,战战兢兢的等着上头的发话。
“还傻在那里做什么,等着朕亲自过来请你给太后诊脉吗?”宫祈麟的声音冷得仿佛淬着冰,这一声冷哼几乎都能掉下冰渣子来。
院判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仍旧是挨骂,但好歹刚刚的那一页算是揭过去了;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赶忙膝行几步挪到了安素素身旁,等风息奉上玉枕,又在安素素的手腕上覆上了块帕子,他才战战兢兢的抬手开始诊脉。
这一诊不打紧,院判心里禁不住隐隐叫苦——太后的脉象平和有力,分明就一点儿事没有啊!!可若是真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陛下会动这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