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少女的喊叫声,车队停止了移动,一些人围了上来,打量着跋锋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份惊,对于他们来说,这个躺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的汉子能够醒来,实在可以称的上是迹。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跋锋寒的情坦然自若,没有丝毫的局促不安,只是他的脸还有些浮肿,躺在车上,提着柄又黑又脏的破刀,昂着头看来看去的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这时一个头顶花帽的中年汉子远远的走了过来,大家纷纷给他让路,那少女更亲热的喊了一声“爹”迎了上去。
这中年汉子个子有点矮,腿短但肚子却极大,走路的样子就象重物的滚动,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某种盛酒的容器,在他鼻子下面有着浓浓的八字胡,修剪得很是整齐,看上去极具气度。
他来到跋锋寒的身边,用带着鼻音但却也极为流利的突厥语说道:“年轻的旅人,你是我们从昆玉河水中救起来的,当时呼吸全无,我们本来认为你已经死了,但大师说你还活着,所以我们把你放在这马车之上,已经有两天两夜了,真主保佑,想不到你还真得睁开了眼睛,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什么人?”
中年汉子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跋锋寒,目光充满了探究的意味,闪烁着精明和贪婪交织的光芒。
其时跋锋寒在醒来那一刻就盘算着,如果有人问起自己的来历,应该如何回答,现在自己被人下重奖追杀,应该也算是天下闻名了,所以,不能说真实姓名,给他编一个......
“我么?我是赏金猎人,在追杀一个叫跋锋寒的家伙,无意中掉入昆玉河,多亏你们相救。”跋锋寒连眼睛都不眨的说着瞎话。
那中年汉子脸上露出一幅看你这穷样,果然是如此的情,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了:“在进入草原之前,我遇到过很多象你们这样的人,幻想着通过杀人来发财,这是一种很劣下的想法,要想挣钱,就应该少吃饭,多干活......”
那中年汉子滔滔不绝的说着,跋锋寒一开始还能耐心听讲,没有想到那中年汉子说起来就没完,渐渐觉得头都大了,看看周围的那些人,包括那个少女,都是一幅恨不能把耳朵捂上的情,连忙开口道:“多谢大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不要打断我训话,吃我的饭,就要给我干活,听我训......”中年汉子忽然反应过来,很是怀疑的看着跋锋寒:“你说你要谢我,那么,你拿什么谢我呢,你有钱么?”
听了中年汉子的置疑,跋锋寒摸摸放钱包处,还真是没钱,估计让河水给冲跑了,跋锋寒忍着浑身的疼痛,勉力跳下马车,对那中年汉子深施一礼:“来日定当重金报答大叔你的救命之恩。”
“重金?”中年汉子上下打量着跋锋寒,怎么也看不出这人象是有重金的样子:“别来这些虚的,到时候你跑了,我向谁要钱去,我是一个商人,这次是到高昌城贩贷的,我救你就是为了能得到回报,你身无长物,就有这一把破刀,连一两银子都值不上,看来我这次行善是注定要亏本了。”
中年汉子皱着眉头念唠着,情就如街道上讨价还价的小贩,不过他目光投跋锋寒裸露的上,却流露出一丝高兴,多少强壮的体格呵,昏迷了这么久还能从车上跳下来,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劳力呵。
旁边的少女忍不住叫道:“咦,这位大哥没有喝咱们一口水,吃咱们一口饭,为什么要说亏本了呢?”
中年汉子脸一红,转脸向那少女怒道:“他躺在这马车上,占据了好大一块位置,因此就少拉了不少贷物,自然就少赚钱了,阿古丽,你还是我大商人帕尔哈丁的女儿么?怎么这样的帐都算不出来呢!”
听了父亲的叱责,阿古丽做了个鬼脸,伸伸舌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帕尔哈丁忽然扬声道:“你们这些家伙看什么看,时间就是金钱呵,还不赶快赶路,小心我扣你们的工钱。”
四周的人群闻声而散,显然深信大老板是会做出这种不人道行为的,车队又开始了前行。
帕尔哈丁的目光又投向跋锋寒身上,以如簧之舌劝解道:“我看你的身体也还需要休养,不如就跟我一起去高昌城吧,顺便帮我干干活,也算报答我救了你的命,饭我是管够让你吃的。”
他又看了看跋锋寒,虽然跋锋寒的色狼狈,脸色灰的,但标枪般挺直的身躯,沉静的双眸仍然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不凡,不知不觉中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吃的不是太多而活干的又好的话,我还会给你一定的工钱。”
阿古丽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大方过,其时帕尔哈丁在话一出口时便也后悔了,不过一时却不便于改口,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对自己很是不满意。
当这个年青人注视着自己的时候,怎么会有一种拘束、心虚的感觉呢?这可实在是太古怪了。
帕尔哈丁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呵?”
ps:跋锋寒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所以就多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