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硬榻上,心中默默盘算着。
他制造出了马蹄铁,给皇上西征添加了助力,这一次事也算是有了交代,也不算是辜负他伯父张仲谦和皇上的期望吧?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了,他就可以继续在宁国府当他的富贵闲人了。
张彦瑾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床褥,一边在心中想着未来的事情,慢慢进入了梦中。
一夜秋风吹尽,寒霜满地,伏草枯黄。
军号一响,瑞福就带着老兵们先去了辎重营东北角的炼铁作坊和存放着生铁的库门。
周齐烨听说了事情之后,连饭都顾不得吃了,快速走到了东北角的炼铁作坊外。
周围的士兵们也都顾不得吃饭,纷纷围了过来。
“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周齐烨难掩怒色道。
瑞福把守在炼铁作坊的大门口,上前一步道:“回禀长史,吾等奉张录事之命来此处炼铁。”
周齐烨脸色难看,他身边的监军上前一步,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瑞福道:“你们并非我辎重营中的士兵,居然敢强抢我辎重营的炼铁作坊,是不把我军军法放在眼里吗?!”
“哎呦,这是做什么呢?”伴随着张彦瑾的声音,马鞭子精准无误地缠绕住监军手中的佩剑,竟然把那佩剑直接从监军手中夺下,斜斜地插在了地上。
张彦瑾抽回自己手中的马鞭,乐呵呵道:“手无缚鸡之力就不要握剑,别没吓着别人,先把自己伤了就不好了!”
那监军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彦瑾,刚刚那佩剑还握在他手中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他又看了看斜插在地上的佩剑,气得涨红了脸。
张彦瑾走到瑞福面前,一拍瑞福的胳膊,将瑞福□□的佩刀插回到了刀鞘当中,半假半真道:“瑞福,你记住,你的佩刀可不是像别人那样闹着玩的,一旦出鞘,必定饮血!以后可不要随随便便□□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悄悄转移视线看向了周齐烨,谁也不敢再站出来说话了。
任谁看着瑞福那张满是胡髯的黑脸,就觉得犹如黑面鬼一般,张彦瑾的话又处处带着锋锐,辎重营里都是想要好好混口饭吃的,谁没事会触这个霉头?
周齐烨拢在官袍长袖下的手已经紧紧攥在了一起,白净的手面上青筋直暴,可面色上却依旧是不显山不露水。
张彦瑾可以无所畏惧,他作为监军长史却不能。
想到张彦瑾有可能就是看中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一点,才敢肆意妄为,周齐烨就气得牙痒痒,想他周齐烨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不过为了大局,他也只能暂且容忍这无赖竖子!
张彦瑾望着周齐烨依旧平和的面颊,心中也有了计较。
“张录事,你今天早上这又是何意啊?是不想让士兵们开工了吗?”周齐烨看了一眼瑞福后的炼铁作坊,发现那些个老兵们已经熟悉完了工具,开始叮叮当当打了起来。
张彦瑾故意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