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而已。
可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方式,他所在乎的人却还是受到了伤害。
“……别哭。”
带着病态苍白的、沾着血迹的手向上抬了抬。深蓝色长发的少女艰难地微笑着,然而她的身体实在是使不上什么力气,手并没有抬多高又再次垂了下去。
想要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露出这种表情。
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说更多的音节了。
优花慢慢合上眼皮。
好困啊……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堕入黑暗前,她感觉到额头传来温暖的触感。
“不要睡,”九条天带着微弱哭腔的声音在耳际萦绕,“求求你,不要睡,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夭寿啦生日见血啦
反正我生日池六百石头连全坠了(面无表情),见血就见血吧
第1o6章余辉
睁开眼睛的时候视野出现了大片的白光。
深灰的色块铺陈在白光角落,然后慢慢渲染开,当那些色块模糊之后,映入眼帘的才是病房的景物。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立柜,以及悬在视线侧边的输液瓶。
原来还是没死成啊。
她缓慢地转过头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给看护人配备的椅子被摆放得很整齐,这证明着短期内并没有人来过;床头花瓶里的花有些蔫了,暗绿色的叶片边缘微微卷起,花瓶旁边还散着几片花瓣,光是看着就知道已经放了好几天。
似乎睡了很久啊。
记忆还停留在那天晚上,少年强忍着哀伤的表情扎了根般在脑海中不停徘徊。
左手腕上的伤疤还没有完全愈合,暗色的血痂横亘在苍白的皮肤上,这让少女的手臂看起来阴森可怖。
屋顶的吊扇“嘎吱嘎吱”地运作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夕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沉下地平线,颜色鲜亮的余辉将病房映照得如同被刷上了一层金色的蜜汁。少女用自己没有被挂着吊瓶的左手支撑着身体,一点点向上挪动,最终还是因为伤口的疼痛放弃了坐起身的想法。
从窗户外投下来的光亮完全消失之后,少女慢慢闭上了眼睛。
反正吊瓶里的药水还有很多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输完。
安置在天花板的日光灯突然被人打开。发色浅淡的少年站在病房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手中端着果盘的女人。
是……天和母亲啊。
优花眨了眨眼睛,她花了接近一分钟才想起来人的身份。失血过多的身体尚且十分虚弱,连带着思维似乎都迟缓了不少。
宇津子快步走上前将果盘放在花瓶旁边,伸手帮助少女坐了起来。
“母——”
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优花的招呼,有着和她一样琥珀色瞳孔的女人愤怒地用右手在少女脸上印出大片的红色痕迹。优花张了张嘴,她觉得自己应该和母亲道歉,但是在那些音节破口而出之前,宇津子突然狠狠地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塞进怀里。
温热的液体随着少女脖颈的轮廓淌进病号服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