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做得那么过分,现在居然还能摆出一副老同学重逢的脸。
少女面无表情地捡起铅笔,假装没有听见对方的呼喊。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回应对方,或者说,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回应对方的必要。
有栖川优花从来都不是个大度的人。
“不记得我了吗?”少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他又上前一步,硬生生闯进少女的视线中央,“我是村下啊,初中的时候坐你左前边的那个!”
怎么会不记得你啊。你们那几个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这么想着,优花别过头,又在画纸上涂了几笔,语气平静得没有任何波动,“就是那个说我绝对不可能成为漫画家的村下?”
对方沉默了两分钟。
这大概是最直接的拒绝了吧。
“拖你的福,我现在也勉强算是个漫画家。”少女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目光始终都没有落在村下身上,“需要给你签个名吗?回头可以跟人说我和宫藤老师是同学的那种。”
对方的脸皮出乎意料地厚,话都说成这样了,他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抱歉,有栖川,那个时候是我年纪小不懂事……”
啊对,那个时候是你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活该我这个被选中的倒霉孩子要为了你的不懂事拿整个人生来买单。
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画纸。
她不想原谅任何人,她也没办法原谅任何人。
对她而言,活得比曾经否定过她的人精彩是十分必要的,但是这不代表取得成功后她就要彻底原谅对她造成过伤害的人。她可以无视,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些人,可让她没事人一般与那些人虚情假意地叙旧,她做不到。
互不干涉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村下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尴尬了,“有栖川……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干嘛还要设警察这种职业?
优花懒得继续听他说些有的没的,干脆把画具收起来背着打算换个地方。
对方急了,直接伸手扯住她的手腕:“有栖川你别走啊,那个时候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向你道歉……我……我请你吃饭道歉行不行?”
既然知道对不起我就别出现在我面前啊。
少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不知道自己表面上的冷静还能维持多久。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个情绪无常、歇斯底里、精状态还不太乐观的家伙,再这么下去的话,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她曾经以为心里的那道伤口已经愈合了。可真的把它翻出来放在日光下的时候,她才发现不过是刚刚结疤,随时都会因为一点点小事重新裂开而已。
“放手。”
优花能听见自己声音中的些许颤抖。
“有栖川,我——”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二人视线中。九条天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站在优花身边,手掌叩着村下的手腕,脸上的微笑让优花觉得自己可能会遭殃。
她发誓九条天绝对生气了。
“先生,这位小姐好像不太愿意和您继续聊下去呢,”erter保持着得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