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睁开眼,心中有些疑惑,这是谁?
她早就和张毅说过,要休息。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她?
周惟微微感应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凡人。她躺在靠椅上,道:“进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淡蓝色锦衣的丫鬟。
这丫鬟看着十五六岁。长相中等,面色沉静。她手里端着一盏茶,低着头跨进房门。
进了门,丫鬟关上房门。
周惟看的有点惊讶。
“仙师。这是我家主人特意送给您的茶。”丫鬟轻柔的声音响起来,说完这话,她把茶呈到了周惟眼前。
周惟挑眉看了看她,小丫鬟还是低头不语。
周惟接过茶盏,低头轻轻嗅了嗅。这一嗅,就让周惟皱起了眉头。
这倒不是这茶有毒,反而是这茶太好了!
这盏茶明显是一杯灵茶。这灵茶的香气并不浓郁,这才使得周惟一开始忽略了这杯灵茶,只看到这个小丫鬟。
此刻,灵茶在周惟手中。周惟能察觉出来,这灵茶要比她以前接触过的所有灵茶都要好!
而且,高了不止一个品阶!
周惟却没有立即喝下这盏茶,她看着小丫鬟。
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一直被一位修为高深的仙师盯着。一般人物早吓的跪下了。这小丫鬟却只是有些紧张,她眼里没有惶恐的色。
周惟轻笑一声:“好大的胆子,你是谁?”
在张家,即使是张家老祖宗也用不起这样的灵茶。就算张家老祖宗用的起这样的灵茶,也不会让一个小丫鬟献上来。
这盏灵茶,不是来自于张家,而是来自于这个不起眼的小丫鬟!
听到周惟的质问。这小丫鬟才有点心惊,她跪在地上,答道:“回禀仙师,奴婢侍书,乃是张家厨房里的丫头。”
“嗯,这盏茶是哪里来的?”
侍书大胆的抬起头。对周惟道:“仙师,这是奴婢——家里的仙茶。”
“呵呵,”周惟笑了笑,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问道:“你要做什么?”
侍从重重的磕了两下头。说道:“奴婢求仙师,带奴婢给奴婢一个仙缘。奴婢愿意为仙师赴汤蹈火……”
“停停!”周惟打断她的话,不说这些话是真是假,一个小丫鬟还真帮不上她什么。
周惟摇头笑道:“侍书,你不觉得你想的有些天真吗?你凭什么认为,就这么一盏灵茶,就能让你进入修真界?”
侍从再度磕了磕头,抬头直视周惟,道:“仙师,并不是奴婢以为,一盏灵茶就能给奴婢带来仙缘。而是,奴婢只有这么一个机会!奴婢只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跨入修真界。”
侍书并不是张家养大的侍女。她出生在一个小康之家,从小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姐。家里算不上大富,也有一个丫鬟在家里当差。
本来,她可以无忧无虑的成长,再嫁给一个书香门第,或者武学世家,就是完满的一生。
这一切,却在她12岁那年戛然而止。
12岁那年,侍书偷跑出门游玩,意外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大胆的侍书,进了山洞,发现了五株长相异的植物。出于好,侍书采下了五株植株,包在衣服里就回了家。
不久,她家里就遭到了灭门之祸。全家59口,唯有她一个因为身子娇小,又偷跑惯了,侥幸逃了出来。其他58人,全部被杀。
一开始,侍书不知道。
后来,侍书仗着年纪小,多方打探,才知道,她采取得五株植物,是仙草。
城里另一家的大家族早早就发现了这仙草,却苦于仙草年份还小,因此一直没有采摘,却被她意外得去。
为了这仙草,她满门被屠杀。侍书逃过追杀,辗转几个城镇。身无分文,她却熬下来,活了下来。
她到了宋城之后,就想要进入大家族,成为大家族子弟,学文习武,好有机会报仇雪恨。
谁知道,所有的大家族都是不接受年纪大的孩子的。因此,她也绝望过。但她不肯放弃,在一场巧合之下,侍书进了宋城张家。
她以为,只要她能向张家家主献上她的宝贝仙草,就有机会能向张家求一个恩典。让她习武,有机会报仇。
谁知道,张家大家族,家里的奴婢侍从就有无数,自然有无数人想要在主子身边讨好。她无人仰仗,进了张家,也是做得最粗糙的活儿,连主宅的大丫鬟都见不到,更何况主子。
侍书不敢把她的宝贝交给其他奴婢,万一被人直接拿走了,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复仇了!于是,侍书在张家苦熬,四方交好,想尽一切办法,找一切机会,要在“奴婢”中“出人头地”。
这一熬,就是三年。她成功进了厨房。
张家的规矩,很多地方奴婢是去不得的。像张家家主张文的地儿,就是所有人挤破脑袋要去的地方,更不用说东院的仙师们。
侍书还没有找着机会见张文,她却知道张惟回了张家!
张家的所有消息,就没有侍书不知道的。接近张惟,岂不是要比接近张文来的更容易,更一步登天!
侍书计算着张家各种巡逻的人员,也躲过可能相遇的人员,可谓步步谋算,步步惊心。她终于跪在了周惟的眼前。
成,她三年的筹谋就不算什么。败,只能算她赌错了!
不过,就凭着她对这位仙师往日的行为来看,这位仙师执着仙道,此外,只要做的不过火,这位仙师就不会雷霆震怒。她可要比家主张文好多了。
跪在周惟眼前,侍书虽然面不改色,但她实际上早已心跳如雷,胆颤惊心。
这可是高高在上的仙师啊!随随便便吹一口气,都可以让她死无全尸。
可与此同时,侍书又隐隐有一种感觉,即使事不可为,她也有机会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