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六芒,听说你在乡里,是乡长?
是的,不足挂齿,就是一个科级干部。你怎么样?你在哪里住?几次同学集会,你都不参加,为什么?
我在烧锅营子住。
你怎么样?怎么一个人快半夜了,还烧香?
韩冰阳说,我不怎么样,我这是无可奈何的办法。
妲六芒说,我是马克思主义者,有些事情,求鬼没有用,不问苍生问鬼?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是的。
走吧,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
你在这个地方有办公室?
临时的,不总在这里,有时候来,就在这里住一夜。
我要回家,太晚了,下次再跟你详细唠嗑。
这么黑灯瞎火的,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走。
没关系,我习惯了。
那不行,我们是老同学,这么晚了,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家,烧锅营子我去过,过河就是,对吧?
对。
两个人就往山下走。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
韩冰阳说,孩子上高中了,住校。丈夫在外面打工,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成重伤,开发商只给一万元,就再也不管了。关键是摔的不是地方,掉下来的时候,下面的脚手架卡一下,也是接一下,要不,就没命了,命算是保住了,可是,卡在阴部,如今,他就是太监了。
妲六芒大吃一惊。这么不幸?
韩冰阳说,这就是命。原来,我们家过得还不错,我还自还感觉良好,觉得很幸福的呢,自从他摔伤,我们家的日子就一落千丈,不吃药他就喊疼,不能动了,什么活也不能干,成为一个残疾人。
妲六芒说,你怎么不早说?烧锅营子也归我管,你找我啊!我替你打官司,为农民工维权,我们一要治病,二要赔偿。乡里也要想办法给你解决一下医药费,给你一些困难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