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挣扎在社会的底层,他见惯了夹缝中的穷人,觉得普通人的生活已经是一个梦想,更遑论这种非富即贵的人生,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周夏,就住在这遥遥的云端,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层。
大门是仿古的建筑,上面气势恢宏题着两个大字“掬月”,两边高木林立,景致优雅,往里望去,幽深的大道一眼望不到头。
走到门口,保安问:“先生请问您找谁?”
边凌江说了周夏发来的门牌号,保安客气地说:“您稍等。”然后拨了个电话。
他听到电话里周夏清冷的声音:“是的,是我朋友,麻烦你们送他过来。”
保安十分恭敬地挂了电话,请他上了电瓶车,让另一个保安带他过去。
周夏家的别墅在靠近里面的位置,边凌江坐在车上,一路走马观花,看见一个颇大的高尔夫球场,经过了一条人工河,还路过一大片硕果累累的石榴林,这才缓缓停下。
他向保安道了谢,抬眼看去。这是一座古香古色的院落,青瓦白墙,典型的徽式风格,设计精巧,清丽淡雅,不见奢华却气度自生。
按了门铃,周夏过来开门,她今天穿了一身棉麻的衣服,暗灰色,衬得皮肤莹白如玉。
好些时日不见,周夏选择性地忘记了上次的尴尬,露出个微笑来:“来啦,吃饭了吗?”边说边迎他进去。
看她眼下有青影,边凌江忍不住道:“昨晚没睡好吗?”
色间闪过一丝不自然,周夏撒谎道:“噢,昨天忙工作,睡得比较晚。”其实她最近挺闲的。
穿过茂密的修竹和小巧的池塘,进了宽敞的客厅。周夏打了个哈欠,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杯子准备冲咖啡,还问他:“喝咖啡还是果汁?”
边凌江看了看被扔在垃圾桶里的肯德基外卖盒,对她糟糕的生活习惯表示无语,说道:“我喝白开水就行,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我打算早饭午饭一起吃。”周夏满不在乎地冲了杯咖啡,又帮他倒了杯白开水。
边凌江不由叹气,将背包放在沙发上,挽起袖子去了厨房,周家的厨房也很大,烤箱等电器一应俱全,干净得一尘不染,打开冰箱,里面也是一样的一尘不染。
周夏缀在他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平时不在家里做饭的,中午我们定外卖吧。”事实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技能点都加在了别的上面,厨艺上一窍不通。
她看着边凌江,规规矩矩的白衬衣,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那一颗,很有种禁欲的感觉,却让人忍不住想撩拨,露出的半截胳膊白皙紧实,肌理分明,黑色的长裤笔直熨帖,她知道,布料下面有一双很长很长的腿。
她不由觉得有些饿了。
边凌江有些无奈,什么时候看着都利利落落的女人,谁能知道背后是这样懒散的?他问:“附近有卖菜的地方吗?”
周夏回了:“噢,有的,有家超市,我带你去。”
她边换鞋边说:“阿江,我不知道你还会做饭的。”这年头,会做饭的年轻男孩子很少了吧。
看她一个没站稳,往旁边倾斜,边凌江下意识递过去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然后才回答:“嗯,会一点。”从小和妈妈一起相依为命,他自理能力很强,各类家务手到擒来。
两个人头一回一起逛超市,彼此心里都觉得有些新鲜,生出一种——我好像跟他关系很熟的错觉来。每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边凌江照顾人的天性就会被激发出来,下意识问她:“想吃什么?”
周夏不由有些兴致勃勃,反问回去:“我想吃什么你都可以做出来吗?”她还以为边凌江只会做几个家常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