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收回视线,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太妃,对站在皇甫瑾身边的陈公公问道:“这样重要的日子,太妃怎地还没来?难道因为肚子里怀了个新皇就懈怠了不成!”
“老奴今早就去请了太妃,太妃宫中的人说太妃这两日肚子疼,已经在妆洗了。”陈公公连忙应声回禀着。
说话间,太妃也款款来到了金銮殿外,还是那样的素色锦缎,看起来人有些憔悴,因为还没有显出肚子,宽大的宫装穿在她身上有些松松垮垮的,身上却也有一股皇家的气势,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见过皇太后。”云太妃温和的对着皇太后福了福身子,垂眉敛目的。
“就算是你怀了身子,今天这般的日子你也不能来得这样迟,以前你虽然是个不受的妃子,可今日不同往日,你如今当了太妃就该有太妃的模样,莫要丢了皇家的脸面!”皇太后厉声的斥责云太妃,就像是一个刁难着自家媳妇的坏婆婆。
高冉冉心里默念了句,自古婆媳关系是千古一大难题,看来皇家也没有例外的,一边她又暗自庆幸自家嫁过去没有婆婆着。
云太妃寡淡的脸色无波无澜,连声点头称“是”,态度恭恭敬敬的,眉宇之间煎着一抹散不开的愁绪。
“嗯,还不快去给先皇行跪礼。”皇太后脸色好转了些,对着云太妃使了个眼色。
云太妃面有难色,皇甫瑾见状走了过来,看云太妃脸色惨白着,便求情道:“皇祖母,太妃身怀有孕,还望皇祖母念在她肚子里新皇的面子上,就免了这跪礼吧。”
“既然摄政王开口了,那就免了吧。”皇太后冰冷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慈爱。
“多谢皇祖母。”皇甫瑾和颜悦色的笑着道。
“多谢母后,多谢摄政王。”云太妃温和的谢道。
皇甫瑾闻言点了下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亲热的意思,他看时间差不多了,步履沉稳的走到了沙漏旁边看了一眼,正好到了吉时。
“开始吧。”皇甫瑾对着钦天监的人吩咐了一声。
礼部侍郎连忙颔了颔首,从袖口中取出一块方形的白帕,对着天空甩了一下,大声的喊道:“先皇殡天,吉时送葬!”
“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百官、地方藩王、后宫嫔妃以及普陀寺的一应众僧人纷纷跪地,高冉冉与夜怀也跪了下来。
这是最后一次了。
接着礼部侍郎拿出了一道圣旨开始宣读,内容无非是先皇在世时的丰功伟绩,以及他的仁义满怀,心怀苍生,为天下、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类的内容,听得高冉冉是一阵恶心不已着。
那圣旨上一字也没有提过老皇帝的过失,甚至对于宣王府的灭门之案只字未提,全是称颂功德的字眼,一丝也比不上前朝着。
对于前朝夜氏为政的一些时候的事情高冉冉还是知晓一些的,夜氏当政时,先皇殡天的颂词是要将先皇的功过都要写在上面,为的是让后人更好的正面评价这位帝王是圣君还是昏君,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夜氏皇族中很少出现过昏君,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夜氏中的景仁帝。
他当政的时候以昏庸无道著称,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过度爱一位名为妖姬的妃嫔,导致后宫荒唐**,传说这位景仁帝觉得妖姬的钰体只有他一个人观赏太过可惜,于是在上朝的时候也带着这位妖姬,让她钰体横成在自己的龙腿上,弄得议政的大臣都羞于言论,激愤者更是直接在朝堂之上就破口大骂。
景仁帝死后,朝廷进行了拨乱反正,妖姬因为祸国殃民的罪责被处死,景仁帝出殡的时候最是讽刺,颂词上多是一些沉浸美色,荒废朝政的言论,就连出殡的时候更是受到百姓的沿街唾骂,当然最为讽刺的还是他谥号中的“仁”字。
皇甫一脉继位之后就改了这个前朝的习惯,他们认为皇帝是天子,是顺应天命之人,地位圣崇高,他的功过是不能由着一群无知百姓评判的,他们认为传颂先皇的功德有助于巩固他们的统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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