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对旁人一直是禁地,除了司徒倾城以及她的其他几个男人。
没错,这里就是江疏朗为司徒倾城在外面准备的爱巢。而此时,这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一个正忙着替他看诊,眉头紧锁。
季颜自然不会现在就让夜死了,所以没过多久,他就在江疏朗的救治下醒了过来。
“夜?”
夜看着江疏朗,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更是一片木然。他脑子里有两个女人的脸不停的转换,确切的说,其中一个还不能算是女人,只还是个小姑娘。
一个是他曾深爱的,爱的愿意为她献出一切,忠诚,生命,甚至与其他几个男人共同拥有她。只要她偶尔想起他时,能来看看他,将她那双注满爱意的双眸投注在他身上。
可以前只要想一想就让他那颗冷酷的心泛起暖意的人,此时却因为另一个女人的话语,而变得更加冰寒。
妾。
他从来没想过,在这段混乱的关系里,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只觉得留在她身边就足够了,可现在,却被人一语道破。是啊,他跟那些男人养在后宅里,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可通买卖,等着人临幸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从醒来,他没有跟江疏朗说一个字,脑子里翻来复去的想着这个问题。而越想,他就越觉得自己可悲。几曾何时,他竟成了这样的男人,不,他这样还算是男人吗?
“夜。”江疏朗皱着眉,不明白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好,他在那座宅院里,见到了什么。
那宅院里的人,自然全都调查清楚了。一老仆,带着孙子。但一直没人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直到几天前,突然就冒出来个主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姓季。那老仆从人牙子那里买了两个丫头进去侍候。仅此而已,十分简单。
若不是那个药瓶,他们绝不会将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可谁也没想到,后面会生出这样多的事来。
“我的武功废了。”夜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武功是他的根本,他靠杀人为生,他的那些手下若是知道他没有了武功,必定第一时间背叛,杀了他。
“什么?”江疏朗大吃一惊。夜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没有他杀不死的人,只有他不想杀的人。也是因为他,倾城以前得罪了那么多人,才得以保证安全。可现在……
夜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他现在知道,江疏朗的医术定然没有那个女人高,他是中了药废去的武功,又中了另外一种毒。可江疏朗却根本查觉不出来,至于另一种毒……他虽然有些不想相信,可他不敢尝试。
“你见到人了吗?”江疏朗半晌才问道。
“见到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夜又想到小院里的少女,想到她那些一针见血,又让人无处可逃的话语,半晌才道:“一个,让人自惭形秽的人。”
江疏朗想象不出,一个让人自惭形秽的人到底该是什么样的人。他想再多问些,可夜却再不愿吐露半个字。他无法,只好继续研究他的脉象。他的脉象不正常,是他从未见过的……
……
季颜在研究这个世界的药物,上个世界的学习对她的好处是极大的。这也让她发现,很多时候,还是要回头看看,那些她以为已经过去了的,基础的东西,以不同的角度去看,往往能有让人惊喜的发现。
因此,不只是药,还有武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修炼的都是那些后来一再改进,非常适合她的功法。现在,她把最基础的那些,也翻了出来。
她在不断前进,可过去的一切,是让她站在如此高度的基石,总是需要不断去维护锤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