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料到了康熙肯定不会放她离开的,自古皇帝皆多疑,兼自古皇帝多怕死。一个深闺妇人,却能治好太医都治不好的毒,这行为本身就可疑的很。这年头,反清复明组织一直有。不怀疑那也就不叫皇帝了!而比太医的医术还厉害的大夫,皇帝能轻易放了?放在身边,万一有个疑难杂症,也多个机会。
皇帝历来都觉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合该归他所有。最好的大夫,当然也该为他服务。
季忠来请辞,若没有个好的理由,在他眼里不会体谅他们,只会觉得他们不识抬举。
6太医跟四皇子很快就跟着季忠过来了。
季颜卡着他们进院子门的机会,对那嬷嬷道:“还请嬷嬷回宜妃娘娘,民妇身上有疾,不便见贵人。”
“季氏,宜妃娘娘肯见,是你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别人求也求不来的造化,你可别不识抬举。”
“民妇自知身份……”
“四贝勒到。”就在此时,外面突有人唱喝一声。里面的声音立时全消!
待几人进来,那嬷嬷给四贝勒请安,便退了出去。季颜坐在椅子上,让人扶着,慢慢的动着。
“季姑娘不必多礼。”四贝勒趁机看了她的脸色,白净红润,实在不像身染有疾之人。
季忠立刻上前,“乖女,皇上知你不适,特派了太医给你瞧病。”
季颜看向两人,“多谢皇上,只是民妇这病,瞧了也无用。”
四贝勒道:“且让6太医看一看再说。”说完,对6太医一引手。
季颜坐下,任他把脉。
病,自然是有的。这身体再康健,却需要灵魂来相承才行。如今她灵魂跟身体不配,且她只需将灵魂之力收拢了,这身体的毛病自然就出来了。若这真是病,也许还能想办法医一医。可这不是病,凡人是没有办法的。
果然,就见6太医把了脉后,色一变再变。
“6太医,如何?”四贝勒问道。
6太医摇了摇头:“见所未见。姑娘能平安活到如今,当真是老天保佑。”
“非是老天保佑,是我夫君之功。”
“令夫的医术一定非常高!此等症,此等难症……”
等到6太医跟着四贝勒回到康熙那里,才细细说起来:“季姑娘这病症,前所未见。”
康熙惊牙:“怎么说?”
“季姑娘平时看起来,跟寻常人并无不同。但实际上,她做什么都比常人慢一些,说话做事,乃至呼吸,心跳……若是再重一些,失了意识,便像是活死人了。只是她的情况比活死人又强一些,处于活死人与常人之间。想来,这也是她丈夫医术高明的缘故,这才有此时的情形。否则……”
“6太医这么一说,儿臣也发觉,这位季姑娘向来待在房中,从不出门。只怕平日里一举一动,对她来说,都颇为费力。所以若是无事,她应该都是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