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妃这会儿过了来,看见大家手里都有扇子,也问崔妃要一把,但崔妃已经发完了。然后就看见了赵顽顽手里那把,这正好画的还是从马上掉下来的人,笑说,“这个有趣,我就要这个了。”
赵顽顽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最好让刘文妃拿回去给韵德看一看,让韵德知道知道自己的怒意。这些天自己出不来,没法当面对质去,但即便能出去,估摸韵德也绝对不敢出来见她,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太后一招赵顽顽,赵顽顽过去给她老人家捶腿。等嫔妃们叙话完6续回去了,太后摸一摸她的头:“你把送给老身的这扇子,也拿给官家看一看。”说着将扇子递在赵顽顽手里,让内侍领她去垂拱殿了。
垂拱殿是供官家上下朝暂休之处,内侍官和班直侍卫在外面廊前拦住,侍儿跟御前内监通报了,那内监让等,因为里面还有大臣绊着官家在说话。
这么在外面站了快半个时辰,赵顽顽等得百无聊赖,但也有些许紧张。因为她想起上一次直面官家,还是在元宝的三朝礼上,但也没同官家说话。如果要细想上次和官家说话是什么时候,那也得半年前了。
赵顽顽是想念爹爹的,韵德就几乎天天能见他,许多时候都是韵德在转述她和爹爹做了什么,然后赵顽顽再把自己想象成韵德,把爹爹说的话想象成跟自己说的话。
内监见官家久不出来,就跟赵顽顽说:“这大热天的,帝姬也回去吧,待官家出来小的会跟官家说的,这扇子留下我呈送给官家便是了。”
赵顽顽有点急,“这不行,这个扇子是太后大妈妈的,我给爹爹看完,也要亲自送回去,可让我多等等吧。”
这一次机会难得,她要是放弃了,兴许后半年也和他说不上话。不用说她说不上话,她母亲崔淑妃也一样说不上。这么一转念,她就趁着内侍不注意,往窗口跑了几步。那内侍与侍卫一瞪眼追上来,赵顽顽就两个膝盖扑通跪了下去。这下没人敢拽她。
赵顽顽恭敬跪着,双手捧玉骨扇低着头,越发到正午了,大太阳晒得侍卫内监周身汗涔涔,那内侍官走到窗口听了听,里面还在说话。
官家坐在桌前支着脑袋,已经在写字了,他不耐烦的时候就会以写字磨耳朵里的茧子。
桌前说话的是殿中侍御史李昂,这个人是个直谏臣,经常义愤填膺滔滔不绝,这个时候正在据理力争着什么。
桌前赐坐的是魏国公管通,虽然为内监的出身,但受封国公且执掌兵权多年,望过去虎眼髭须,倒不见内官样。
这个李昂说道:“冯熙乃是忠诚之士,在河潢战功赫赫,此次熙和路的副将空缺以他的资历最能胜任,请陛下考虑臣的提议。更何况其父横山一役颇多疑点,忠良怎可……”
管通打断他,“枢密院已经根据熙和路的提报拟选人选,李御史的提议自也会考量在内,我也看好冯熙秉性及一向的战绩,才向官家举荐他回京,如今才在禁中几个月,将他又派遣出去,一来他孝期之中,外遣就不合礼法,二来横山一役为我亲自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