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心想,他怎么想都无所谓,但若能同意那是最好不过了,于是道:“嗯……是有些……嫌弃。01bz.cc”
“嫌什么?”
“你只是从五品散官,而我却可能是帝姬。你攀附太子,而我却认为他将落败,到时我若没有与你仳离,岂不是要受到连累?”
“原来是这样……”冯熙眼皮耷拉下去,眸光突然就暗了。
文迎儿竟有些不知所措,但话说出来就是泼出来的水,收是没法收,只能硬着头皮了。
冯熙突然将那出妻书撕扯成几条,撒在地上,站起身来负手立着,长吸一口气道:“那么你只昨晚这一次交代,交代得还不够,等交代到我满意,我亲自给你写这出妻书。”
文迎儿胸腔一阵绞痛,没想到他这么可恶……又这么干脆“你要亲自写么?也好。那要几次交代你才能满意?”
冯熙盯住她道:“少说一日五六次,一年千次,十年万次,百年万万次,不止不休,执死入了土,也得与你同棺同眠!”
“你……”
冯熙二话不说,将她摁住贴在门上,嘴巴猛压下来稳住她唇,随后伸手去撕弄她衣裳,当真是有一股怨气要发泄,将她当成西夏人了,势要决一死战。
一股又酸又涩的蟹味伴着他舌头启开她嘴唇,文迎儿忍不住,拼命捶打他,将头偏向一边,奋力喘息几口气:“要我交代可以,但是那蟹……你为什么要都吃了它……”
冯熙愣了愣,顿道:“因是你做的,自然要吃干净。”
文迎儿脸蓦地又满脸红霞,低头说,“我下次一定能做好,但这次就饶了我罢……”
侧过脸来,见他满面的凶狠收了一半,就好像匍匐的野兽一转眼成野猫了似的,俊俏的面容赏心悦目,他这情倒是让她又有些忍不住。
“下一次?这一次味道就正是入口,我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蟹。”
冯熙在西北时日长久,口味甚重,这又带着辛辣的酒味醉意,又有陈醋的厚重酸香,正是他一口爱好。倒是因文迎儿在宫中吃得颇清淡,这才觉得略酸涩便难以下口。
方才虽然因为看见那出妻书,心里刺痛了一下,但知道她已将这揉皱了丢下,又愿意同他圆房,那必是打消了。即便她说再狠心的话,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赵顽顽的狡童性子”,他生气的,只是她钻进火里不知道深浅,她是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从火里将她带出来的,当真不该让她进这厨房来……
但这蟹肉是确实香,方才在厨房看见她这在盘子后的一张娇俏笑脸和小嘴儿,差点也让他忍不住想吻上去。
文迎儿得了突如其来的赞赏,看他那出离真诚的模样,倒是心里顿时安慰了。冯熙将她往怀里一揽,她就十分没骨气地跌了进去,那仳离什么的,便等往后再说罢。
正僵持着,绛绡敲了敲门,低声道:“真不是咱们要打扰,可是孔将军在门外问,前些时日让娘子贮藏的那坛酒是不是能拿出来……”
文迎儿“啊”地一声:“他是来找你吃酒的,吃酒不能没有下酒菜,这样,我重新做一回,这五味酒酱蟹,真的是我最拿手的。”
冯熙干脆地拒绝道:“你不能再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