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19日父亲的爷爷,是前朝的秀才公,当时门楣光辉,家境富足,置了上千亩的田产。更多小说 ltxsba.top
不过,儿孙不争气,三代下来,就剩两百亩了。
父亲虽是个读死书的,但八股文写得好,本有希望复光门楣。
只可惜,世道沧桑,皇帝说没就没了,科举也取消了。
幸好,还有两百亩的祖田,大小也是个地主,一家人总算衣食无忧。
如今父亲死了,这两百亩田,自然就是弟弟的财产。
父亲下葬后。
乡公所派人来办理遗产继承、户口造册。
遗产包括两百亩良田,一座四合院。
继承人是弟弟陈冠华,监护人是柳嬷嬷。
户口造册,户主是陈冠华,柳嬷嬷登记为姨母,妈妈和我都登记为长工。
另有一个老男仆,也是登记为长工。
趁这机会,柳嬷嬷顺便把我名字给改了。
我本叫陈冠盖,被改成了张盖,随母姓。
柳嬷嬷说,既然我不再是父亲的儿子了,就再没资格姓陈,也没资格使用冠字辈。
这是要彻底消灭我对父亲遗产的觊觎之心。
我当然不懂柳嬷嬷的用意,反而因为能跟妈妈姓而高兴。
而妈妈很清楚这是加给我的屈辱,可也不敢反对,经历过前些天差点被扫地出门的恐惧之后,妈妈已变得如惊弓之鸟,对柳嬷嬷敬畏之极。
妈妈是没见地的,只要能有一口饭吃,能养活我这亲儿子,就无他求了。
此后的日子,我的境遇并无任何改善。
仍是白天劳碌家务,夜间睡在柴房。
甚至更差,因为柳嬷嬷是个恶毒的老婆子,对我动辄打骂,不给饭吃。
之前父亲在生时,他尚且念着一丝父子情,很少饿着我。
而今柳嬷嬷当家,再无丝毫顾忌,把我当狗一样使唤,却只给我鸡一样的饭量。
我再不能上桌吃饭了,每餐只能和那个老仆一起,蹲在厨房,吃主人吃剩下的所剩不多的剩菜剩饭。
因为这是规矩,贱奴才不许和主人平起平坐。
幸好,妈妈会时时给我送好吃的,有弟弟平时吃的蜜饯零嘴,还有妈妈自身的奶汁。
就算被柳嬷嬷发现,也没事。
因为柳嬷嬷是惩罚不了妈妈的。
弟弟非常依恋妈妈,柳嬷嬷敢虐待妈妈,他就敢哭喊撒泼。
柳嬷嬷能罚的只能是我,但我不怕,大不了挨一顿藤条、吃一顿尿汤饭而已。
相比于挨打和饮尿,我更怕挨肚饿。
不过,我这心思不能表现出来,让柳嬷嬷察觉,否则她绝对会改变惩罚方式。
我学精了,懂得演戏给人看,装作很害怕挨打、很抗拒饮尿的样子,让柳嬷嬷看得舒心。
但其实,我早已经爱上妈妈的尿味了。
我甚至觉得,妈妈的尿汤,比乳汁更有风味。
妈妈的乳汁从未断过,至今依旧哺育着弟弟。
不过,弟弟日常也吃饭的,所以通常吸不干妈妈的乳汁,所以夜间妈妈偷偷来柴房看望我时,会喂我吃奶,补充一些营养。
不过,我毕竟身体要发育了,总是吃不饱,所以还会问妈妈要尿汤吃。
妈妈也知道,就算加上她偷偷给的零食和乳汁,还是不够填满我肚子,可也无可奈何。
柳嬷嬷看得太严了,妈妈很少能偷到口粮给我。
在我无知得可笑的脑子中,妈妈的尿汤和乳汁一样,是能填饱肚的。
妈妈心疼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顺着我意,撒尿喂我喝,把尿尿当成了自欺欺人的安慰剂。
欺骗了我的肚子,也欺骗了妈妈对我的怜惜之心。
然而,相较于外面的穷苦之人,我这还算好的了,虽然时时吃不饱,但起码不会饿死。
这些年,年年少雨,岁岁歉收,把好多穷人都逼得卖田卖地,甚至卖儿卖女。
乡里的其他土财主,大都藉此灾年,大赚了一笔。
如果父亲仍在生,可能也会捞一些灾难财。
可惜没有如果,我们家没有独当一面的男主人,管家的柳嬷嬷只是个妇道人家,能保住现有的田产,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此难熬的年岁里,这个不完美的家,是妈妈和我的唯一依靠。
若是逢年过节的日子,这个家,甚至会向我展示温情的一面。
就如弟弟过生日。
弟弟生日那天,我可以敞开了肚子吃,而且还会有几块油淋淋的大肉。
甚至,当我给弟弟磕头祝寿时,柳嬷嬷还会替他赏我个包着铜元的红包。
有时候,我会很幸庆,能够留在这个家里,不必像外面的穷人那样,天天为一顿饭发愁。
但有时候,我又会很不忿,眼睁睁看着弟弟抢走了妈妈。
每当见着弟弟抱住妈妈的长腿撒娇,窝在妈妈的怀里嬉戏,攀着妈妈的乳房吃奶,我都会心里发酸,酸的发疼。
我虽知道,妈妈更多是为了让柳嬷嬷给我一口饭吃,才如此照料弟弟的,但我这心肝仍是不由自主的发酸
发疼。
……春去秋来。
在半饥不饱和劳劳碌碌之间,我长到了20岁。
在柳嬷嬷的精心呵护和妈妈的悉心照顾之下,弟弟也够14岁了,他身体发育得很好,身高已经超过了我。
我干得比牛多,吃得比鸡少,当然长得瘦弱个小。
妈妈也足34岁了,却是风韵盎然,妩媚无边,比年少时还要漂亮。
虽然柳嬷嬷吝于施舍我吃的穿的,却对妈妈很大方——妈妈名分上只是弟弟的乳娘,但柳嬷嬷给她的待遇,却一直是姨太太的标准。
一直以来,妈妈只须照料好弟弟就行了,其余杂事都与她无关。
就算是烧热水这么简单的家务,柳嬷嬷都不许妈妈动手。
早年时,妈妈心疼幼小的我做家务太苦了,会插手相帮,可柳嬷嬷是坚决不许的。
要是妈妈不听话,柳嬷嬷就操藤条打我,以此威胁妈妈不许帮手。
妈妈纵然心疼欲死,也无可奈何,怕极了对我好,反而会害苦我。
而且,当家里另一个老仆老得干不动了,而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时,柳嬷嬷宁愿亲自动手,也不许妈妈帮忙。
妈妈一直不理解,为何柳嬷嬷会这般金贵她。
直到近年,妈妈提出要和弟弟分房睡,被柳嬷嬷否决,妈妈这才得知,柳嬷嬷之所以如此金贵妈妈,是因为她将妈妈视为弟弟的娘妻了。
娘妻,是年长的女子,给年幼的男孩做妻子。
早年如娘亲一般照拂小丈夫,待小丈夫长大了,才为小丈夫生儿育女,尽到为人妻的责任。
柳嬷嬷丝毫不古板,反而贼精贼精的。
很早之前,柳嬷嬷就在琢磨这事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虽然妈妈是做过父亲的侍妾,但柳嬷嬷不在乎这茬,只在乎妈妈和弟弟并无血缘关系,况且早在十年前,父亲就将妈妈休掉了,如今早就再无干系了。
而且,妈妈长得标致靓丽,关键弟弟还非常依恋妈妈,所以,这事正好合适。
至于将来,弟弟是独宠妈妈,还是另娶她人,就将来再说吧,柳嬷嬷老了,管不了那么长远。
而妈妈对此事的抗拒,并不在柳嬷嬷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我是妈妈的最大软肋,柳嬷嬷只要拿我做威胁,妈妈就毫无反抗之力。
多年来的虐待和奴役,让我长成了一个没骨头的窝囊废、唯唯诺诺的贱奴才。
柳嬷嬷的一声喝骂,就足以把我吓得双股颤颤,站都站不稳。
我甚至不敢直视柳嬷嬷的眼睛。
我是又蠢又懦弱,但并末傻透,尽管妈妈每天都对我强颜欢笑,但我也隐隐约约猜得到,柳嬷嬷和弟弟对妈妈打的啥主意。
毕竟,弟弟都十四岁了,还每天每晚和妈妈同处一室,这傻子都能看出蹊跷来。
我不知怎么办。
我想不透若是弟弟占有了妈妈,会是个什么情况。
但我心中很明确的讨厌这事成真。
偷偷带着妈妈远走高飞?这念头我根本不敢想。
在我浅薄的认知里,这个家是我和妈妈的唯一依靠。
……柳嬷嬷也不年轻了,已过60岁了。
她虽然仍是精力充沛,可也害怕自己会突如其来的病倒。
她这年纪的人,许多都是说没就没了。
如今的弟弟已是小男子汉,有自己的主见,别人寻常害他不得。
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日下到地府,见到主母和老爷,也能交代得过去。
倒是还有件事,让她略感遗憾。
就是弟弟至今仍末拿下妈妈。
柳嬷嬷为此特意问了弟弟的想法,得知他是非常喜欢妈妈的,只是妈妈不从,他又舍不得霸王硬上弓,才一直没有得手。
况且,妈妈为了守住最后一道线,早已经不惜亲手给弟弟撸鸡吧了。
所以,弟弟对目前的亲昵程度,是满足的,并不急着彻底占有妈妈。
柳嬷嬷一听就笑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弟弟对着妈妈的身子,馋得流口水的色样。
接着,柳嬷嬷自说时日无多,希望尽快看到弟弟成家立室,好让她到了地府,也能对主母和老爷有所交代。
于是,两人达成了一致,计定后,立即找来了妈妈。
柳嬷嬷负责唱黑面,恐吓妈妈,威胁要把我赶出家门,让我饿死街头。
而弟弟就唱红面,一边劝柳嬷嬷别这么绝情,一边又向妈妈许诺好处,绝不委屈妈妈,会给妈妈名分,让妈妈做侍妾。
听到给名分,妈妈顿时眉梢一动。
妈妈原以为,弟弟纯粹是馋她的身子,就算得到了,也只是个没名没份的通房侍女。
没曾想,竟是做妾。
至于做嫡妻,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因为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而妈妈连娘家都没了,何谈做嫡妻。
而且,按理说,做妾也是不咋合适的。
毕竟妈妈今年已经34岁了,而弟弟才14岁,两人的年龄差距大得太离谱了。
但弟弟仍是愿意给妈妈一个名分,可见他确实很迷恋妈妈。
弟弟是妈妈从小带大,对妈妈非常了解,妈妈只要动一动眼眉,他都能把妈妈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他就一眼看出了,妈妈的意动。
于是,他又加了把劲,拱了把火,说他才14岁,末来几年都不会娶妻,只会独宠妈妈。
但独宠什么的,对妈妈没什么吸引力,妈妈对此不屑一顾。
相对于稚嫩的弟弟,柳嬷嬷更晓得如何诱惑妈妈。
柳嬷嬷拿出我做诱惑,说只要妈妈做了妾,那就相当于少夫人,至少末来几年内,在弟弟正式娶妻之前,妈妈都是家中的主母。
那么,妈妈想要给亲儿子一点好处,自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