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的确有太多类似的人,面对机遇的时候总是踌躇不决、畏首畏尾。
仙峰不敢去,于是把那包书稿交给我,让我帮他带去并探探虚实。
我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欣然答应了。
他们约见的地点是学校西北面的花园。
可当我赶到那里时,却发现那里正聚集着十几个男同学。
此时正是春季,花园里的花苞刚刚长出,不算是什么赏花的好时机,更何况那时正值深夜,这么多男生跑到花园里来做什么?难道幽灵同时约见了十几个人?「你们围在这干什么?」
我问其中一个。
「你没看到,那个传说中在晚上脱得光熘熘的女生出现了!而且有人看到她躲到花园里来了,我们正在搜捕呢!」
「是吗?那你们找到她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可对方脸上马上显出一种极其扭曲和古怪的情,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孩第一次知道世界上存在邪恶。
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每个人的反应都大同小异,全因我这一句话陷入了手足无措、左右为难的境地,接着又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对啊,就算真的找到了,那我们……该怎么对待她?」
「怎么对待……那你们是冲着什么来的啊?她可是光着身子的,我刚才都看到了,该怎么做……怎么做……还用说吗?」
「我搞不懂,难道你打算像黄色小说里那样,把她给……别开玩笑了,那只是故事里意淫的而已,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你别说了,那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更何况,我们这有十几个人呢,难不成要一起欺负一个不穿衣服的女生?」
就这样,这十几位人高马大的男同学在我身边一个个胀得面色通红、眼躲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终于有人打破沉默,喊道:「算了吧,搞不好是你看错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穿衣服的女生半夜在外面乱跑,搞不好就是哪个看月刊的精虫上脑编出的谣言。
我看还是回去睡觉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称是,然后一个个调头离开了,像极了一群被冷风吹散的苍蝇。
结果留在原地不动的我反而感觉尴尬了起来,一时甚至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有我的任务。
我坐在一处花坛边上的石凳上,目光到处搜找幽灵的踪迹,但周围空无一人。
我不清楚是幽灵骗了仙峰,还是仙峰骗了我,亦或者是幽灵的确来过,但看到那么多人围在花园四周,便又逃走了。
毕竟幽灵只会在暗中行动。
又等了一会,我依然没有看见别的人影,于是决定打道回府。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嘿,先别走!」
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我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幽灵。
因为这声音实在太轻柔、还隐隐透着些娇俏。
我完全无法将这声音和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联系在一起。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但没有人出现。
我站起来,又仔细看了看,视野中依然空空荡荡。
「谁在说话?」
我主动问道。
「在这啊!再走近点,往这边来!」
对方的声音显得急不可耐,但我没有走过去,仍是站在原地观察。
「喂!你怎么不过来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过去?」
「我又不会吃人,你怕什么啊?」
「骗子也从来不会说自己是骗子,就好像你现在说自己不吃人一样」
「哎呀,你有完没完啊?」
对方话音刚落,只见前方一棵老橡树旁的高草丛里探出一颗脑袋。
就着淡淡的月光,我所在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她的脸。
尽管那时她的脸上满是灰尘和汗水,但根据她脸庞的轮廓和那对闪闪发亮的眼睛,依旧可以看出她原本绝对算是小美人。
她的脸颊气鼓鼓的,一张小嘴嘟得老高,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垂在两边……我知道她是在生我的气,但我丝毫不觉得自己是有哪里得罪了她,只觉得有些反感。
尽管她怒气冲冲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可我一向讨厌无理取闹的女孩子,尤其是
无端迁怒于的那种——当然,后来见过她的笑脸后,我反倒常常怀念起她对我怒目而视的模样了。
「我说,你躲在草丛什么?」「你没看到吗?有好多要抓我,我不躲草丛面还能怎么?」「抓你什么?谁要抓你?你——」说到这我突然才反应过来,问道,「你现在该不会……没穿衣服吧?」「你知道还问那么多!」「还真是啊?那你的衣服去哪了?」「刚在这脱来的时候,突然刮来阵风,不知道吹哪去了」「那你为什么要在脱衣服?」「我……我乐意,你老是问那么多嘛?」「这样啊,那行,我不打扰了,我回去了」「你——你等等!」我没有理她,转就走。
我知道再陪她搅蛮缠去必然没个尽。
但我不理她反倒让她着急了,当我左脚刚抬起来,右手就被用力扯住了。
我回过看向她,才意识到她真的没和我开玩笑——她浑身无物,但却惹了不少尘埃,不挂的身体灰块、黑块、块,这沾着两根草、那悬着两瓣,还别着旁树叶。
当她意识到我的目落在她的体时,闪过犹疑,另只手似乎打算遮掩,但在瞬间,她就又摆副凛然的,还故意把部挺了挺,就像是在说:「随你看吧,我又没什么羞耻的」可即便如此,她嘴角的抽搐和双颊的泛红还是卖了她并不坚定的心。
「你……」「别说话!」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立打断了我,「快点,把衣服脱了!」「啊?你说什么?」「把衣服脱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喊非礼?」「哈?」她听了我的讽刺,脸的表反而释然了许多,接着换了副阳怪气的嗓音说道,「你可以试试啊,但别看见我们这个样子,他们会觉得是谁非礼谁呢?」「所以你的意思是别看见你现在这样也无所谓吗?」她愣了瞬,但又恢复镇定,说道:「看……看到就看到了,有什么关系?」「哦,那行吧,我走了」「喂,别走啊!」在我转身的瞬间,她
三步并两步绕到我面前。
这回她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低声说道:「算我求你了,帮我个忙……把衣服借我穿一下,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回去……」「哦,这样啊,」我笑道,「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六)。
我脱下了上身的衬衫,交给了她。
当她穿上我的衣服后,我才真正感觉到她的体格有多娇小。
那件上衣穿在她身上,几乎穿出了连衣裙的效果,衣摆几乎能到膝盖。
不过也幸好如此,我不必再把裤子脱下来借她穿。
那时还只是春天,天气并不太热,晚上吹起风时甚至还有些寒意。
不过我脱掉衬衫后倒并没有觉得冷,反倒是她在穿上衣服后还有些瑟瑟发抖。
「话说你不是要回去吗,怎么往校门那边走?」「我不住学校的寝室,在学校外面有独住的房间」「是吗?那你的爸妈该不会在『大厦』里上班吧?」「不,我没有爸妈」「哦」一路上我也再没问她什么,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出了校门。
那天晚上刚巧轮到门口的保安换岗,因此在出门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尴尬的问题。
在学校外面有一栋独立的公寓楼房,与绝大多数住在公共宿舍的学生不同,少数学生拥有在校外住独立单间的特权。
这一特权,至少据我所知只被授予了科学家的子女和当年的烈士后裔们。
「好了,到了!」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单间的住所。
假如按照宿舍的标准,她的住所至少能挤得下三十个人——有宽敞的客厅、两间卧室,以及独立的厨房和洗手间。
她走进屋,一屁股瘫坐在客厅中央的海绵长椅上。
我则随意看了看四周的陈设。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住吗?」「是……但也不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原本这里应该是我和姐姐两个人住的,但她坚持要住学校的宿舍,所以只能我一个人住了」「是这样啊」我点点头。
「嘿,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怪吗?」「你觉得我很怪?」「你直到现在还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呢!」「哦,我只是觉得,之前我问你为什么要在花园里脱衣服,你都不愿意告诉我,所以多半也不会愿意告诉我名字的」「你现在问,我可以告诉你!」「那你为什么要在花园里脱衣服?」「
我没让你问这个!」「但我还是对这个比较好,至于名字,其实我倒是无所谓。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在脱衣服?」「啊,你问我的名字啊,我叫景敏!」「我没问这个」「我就当你问了」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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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手那包是什么?我看你拿了路,不会是『份额』吧?」「你问这个?」
我把黑纸包举在她面前。
「嗯」「要不这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脱衣服,我就告诉你面是什么」「你有完没完?」景敏瞪了我,又叹了口气,嘀咕道:「随你便吧,我也不问了」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睛却直盯着着我的纸包,我甚至预感她会突然跳起来从我手把抢过去。
「要不这样,我可以告诉你面装的是什么,也不问你那个问题了」「嗯,那你要我拿什么换?」「留我在这住晚吧,我还是次进单间住所呢」「无耻……」她小声骂了句。
不过她的却答复得很明:成。发布地址: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