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沒有休息好,昏厥过去而已。”春风又用手背贴着晴慜的额头和脸颊,说道,“你让人送碗红糖水进來,温热服用下去,她就会醒來。只是……喜婆,这位新娘是不是怀有身孕了?”
闻言,那喜娘面色似乎有些不自在,点头说道:“是啊。不过这可是丑事,沒成亲就先大了肚子,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姑娘莫要外传啊。”
“外传与否是次要的,关键是她这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
“什么?”婆子瞪大了眼角,焦急地说道,“姑娘,难道不能保住孩子吗?这可是她第一胎啊。”
“这几日她休息不好,加之操劳担惊,已经胎死,再怎么挽救都是徒劳。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为她将死胎排出,否则会伤了她的身子。”
“这……这可怎么办啊!”婆子一时间也沒了主意,色慌乱地说道,“那我去把姑爷找來,问问他的意思吧。姑娘,你可千万别走,我们晴慜的名声和幸福,都在你手上了!”说完,那婆子就跑出去了。
“嗳,我不能在这里久留的!”春风想提醒那婆子一声,可是婆子根本无暇理会,早就跑沒影了,剩下春风与翠屏,双目对视,心中矛盾。
而就在哪婆子离开沒多久,便有个年轻男子站在门外说道:“孙婆子,到时辰该折回去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孙婆子?”
春风有些为难地看着床上的新娘,又看着同样一筹莫展的翠屏,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而后扬声说道:“孙婆子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回來。若你们忙完了,便先回去吧。”
“哦,那我们便先回了,麻烦姑娘告诉孙婆子一声,别忘了给我们结工钱。”
听着外面那些人离开的脚步声,翠屏带着哭腔地说道:“这下可糟糕了,不但你走不成,我嫂嫂还有危险。哎,怎么好端端会生出这些事端呢。”
回身探着晴慜的额头,春风也想知道,自己想离开这个地方怎么就那么难呢?
沒多会儿功夫,翠峰便急匆匆地跑入房内,冲到昏迷的晴慜身边,握着她的手,满面担忧,口中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哥,你总算來了,现在咱们要怎么办啊?”
眼中透着痛苦的色,翠峰回身看着春风,问道:“孩子,当真保不住了吗?”
“是,如果不尽快落胎的话,恐怕大人都要有危险了。”
紧紧皱着眉,翠峰心疼地看着晴慜,声音沙哑地说道:“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啊,我们都给他起好名字了,怎么就……哎!”
“你也别唉声叹气了,你们还年轻,只要将身子养好,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倒是现在,你究竟怎么决定的,到底要不要怎么办?”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翠峰一狠心,说道:“求你万万要抱住晴慜,她不能有事!”
闻言,春风便开始挽袖子,伸手在晴慜身上点了几处|岤道,并沉声吩咐道:“让人尽快打些热水來,在准备十枚梅花针來,而后除了翠屏在这里帮我,其他人都出去。”
“我?”翠屏指着自己,有些后怕地说道,“我什么都不懂,能帮你什么呀。”
“我本來也沒指望你能会什么,帮我递东西总会吧。而且这里除了你,你觉得还能让谁來帮我?”
“这……”
“好了翠屏,就当大哥现在求你,照着春风姑娘的去做!”
翠屏犹豫了下,还是依言离开。而翠峰在几番言辞切切的请求之后,也依依不舍地回到喜堂,强颜欢笑地宴请宾客。而春风则在新房内,配以针灸之力,医治晴慜。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春风擦着手掌,有些疲惫地长叹一声,说道:“好了,晴慜体内的恶露排得差不多,接下來按着我开的方子,静养月余就好。”
翠屏还是个未经人事的丫头,经历刚刚那血淋淋的一幕,不由觉得有些胆颤,靠在墙边上,似乎兴致不高。
发现翠屏的安静,春风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怎么了,吓到了?”
用力摇着头,翠屏倔强地昂起头,说道:“我才不怕呢,只是……刚刚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恐怕我也不能帮你离开村子了。”
错开目光,春风看向窗外,有些惆怅地说道:“办法总是会想到的,可是人命若丢了,就怎么都弥补不回來了。”
第5章:觊觎美色
听了春风这话,翠屏不由对她起了敬佩之心,暗想这女人与自己倒有几分侠肝义胆,自己似乎也沒有那么讨厌她了。
喜宴正酣之际,春风与翠屏携手回到喜堂,寻着之前的位子坐下,佯装无事地吃喝起來。
“怎么,在里面玩闹得太开心,差点忘记回來是么?”
殷赫意有所指的声调,让春风心下一跳,同时别过头去,低声说道:“女人家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是我听不懂,还是根本就说不得?”
春风侧目看过去,就见殷赫正仰头饮尽杯中酒,情坦坦荡荡,似乎并沒有言外之意。垂下眼睫,春风懒得与他玩文字游戏,便低头吃菜。
过了半晌,翠峰举杯走到此处,面含感激地看着殷赫与春风,说道:“今日是我翠峰大喜之日,但沒有二位的话,便沒有今日的翠峰和晴慜,來,我敬二位恩人一杯!”说完,翠峰仰头便将杯中的酒饮尽。
“两位恩人……”殷赫玩味地笑着,轻轻地吞吐这句话,又随意瞥了春风一眼,便也仰头喝酒。
这个笨蛋!
春风不由暗暗咒骂着翠峰,心想他是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秘密吧,竟然当众说出來。而殷赫这个人精,又岂会听不出來?这脑子,还真是让人捉急。
不过落跑计划失败,春风不得不重新盘算。她真的不能在耽搁了,必须要尽快下山。眼珠转了一圈,春风突然向隔壁桌的翠屏招了招手,唤道:“翠屏妹子,你刚刚不是说你有个布花样给我瞧瞧吗,现在咱们就去吧!”
翠屏愣了下,微微歪着头,暗想自己什么时候提起过布花样了?可是在瞧见春风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之后,忙不迭地点着头,说道:“是呀是呀,看我这脑子,一吃起东西來,把正事都忘了。走走,咱们这就去吧。”
翠屏过來扶起春风,也不敢看向殷赫,背对着他,不敢多言一句。直到二人脱离了殷赫的视线,翠屏才拍着胸脯,叹道:“哎哟,总算不被殷赫大哥盯着了。你都不知道,殷赫大哥那眼睛可毒了,不管什么事都瞒不住他,只要轻轻一扫,就能看出來你藏着什么猫腻!也不知道刚刚瞧出什么沒有,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有什么怎么办,他又沒有证据还能怎么样你了?”春风毫不在意地说道,“那家伙沒准也不知道什么,只是吓唬吓唬你,让你心理承受不住,自己老实交代呢。对付他,你只要比他还老道,让他摸不着破绽就好了。”
闻言,翠屏有些崇拜地看着春风,说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敢反抗殷赫哥的呢。我们村子里不论是村长还是那些长老,都沒人敢反驳他。啧啧,沒想到,你还挺有胆识的。不过,你叫我出來有什么事啊?”
“哦,是这样的。我这不是脚腕受伤了吗,想从你这里拿点药材回去疗伤。”
翠屏怪地看着春风,问道:“殷赫哥沒给你治病吗,干嘛还要自己找草药?”
轻嗤了一声,春风说道:“他根本就沒下山买过药,用什么给我治病啊?如果我自己不想点办法的话,恐怕就要瘸一辈子了!”
翠屏有些震惊,瞪圆了眼睛说道:“不能吧,殷赫哥看着模样冷了点,可是很乐于助人的。我们村子里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殷赫哥都会來帮忙。”
“你忘了是谁百里皇后的丫头了吗?”春风苦笑着说道,“他恨我都來不及,怎么会给我治病呢?哎,我只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主子决定的事,我哪里有能耐更改,不过是主子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现在却莫名被人憎恨着,被困在这里,主子交给我的事情完不成,回去还要接受责罚。留在这里,要被心怀不轨之人欺凌,真是进退不得的两难境地呢。”
“原來春风姐这么可怜……”翠屏皱眉喃喃着,心中对春风立刻产生无限的同情,觉得之前那般针对她真是不应该,同时拍着自己的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春风姐姐你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一定给你找到!”
闻言,春风抬头,色感激,轻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啦,我不过需要几味药材而已,就是……”小声附在翠屏耳边,春风细细交代着,而翠屏也不敢马虎,认真地记着。
喜宴散后,殷赫背着春风回到山上的小院,又开始沉默不言。而他不说话,春风也乐得自在,在殷赫出去烧水的时候,开始偷偷调配。
沒错,春风的打算就是趁着殷赫不留意的时候,迷晕他,之后在偷偷下山,溜之大吉。只是这家伙狡猾得很,计划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否则失败之后,怕是再也沒有翻身的机会了。
今日也不知道殷赫要烧水做什么,出去很久都沒有回來,春风将都已经配比好,还是不见他回來。心中觉得好,春风便蹦跳着到门口,看着殷赫扇着柴火,偶尔往里面填些木柴。火架子上面,架着一大缸热水,正冒着袅袅热气,配着柴火噼啪做响,让春风不由吞咽下口水,觉得有些诡异,怎么看那大缸,都觉得像是要煮人似的……
“进屋将衣服脱了。”
“哦,啊?”春风开始的时候还沒反应过來,在意识到这家伙说了什么之后,捂紧自己的衣服,摇头大声说道,“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会武的,你休想欺负我!”
嗤笑一声,殷赫像是极其不屑一般,冷语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不要说出來丢人了!”
“你……”
“若你不想洗个热水澡,那我就将这些热水倒掉好了。”
热水澡?
春风盯着那水缸,有些犹疑地问道:“这是……给我准备的洗澡水?”
“你上山之后就沒洗过澡,我可不想被臭味熏到,所以你最好洗一洗,不然的话,我就将扔到院子里,和那些鸡鸭一起睡。”
脸色红了红,春风有些别扭地开口,掩饰地说道:“洗就洗,我又不会损失什么。喂,记得将水烧得热一些!”
说完,春风便蹦跳着坐在桌牌,用力捶打着桌面,将其想象成殷赫,咒骂他个野蛮人,非要将话得如此不留情面吗!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殷赫单手捧着一个热水桶,就像是捧着一个玩具一般,放在屋内,而后便沉默地离开。
听到关门声,春风才扭过头,向着门外大声喊道:“喂,你不许随便进來哦!”
春风本以为这又是句自问自答的话,可是沒想到外面安静了瞬,就听到殷赫嘲讽的声音。
“偷看,也要有东西可看才行!”
这家伙……
用力握着拳,春风想自己一定要给他点教训才行,不然还以为自己是吃素的呢!
愤愤解开衣衫,春风小心翼翼钻入木桶内,那舒适的触感让她立刻忘了刚刚的不快,闭眸享受起來。
虽然,这个殷赫嘴巴毒了点,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对自己也算照顾,那么给他下毒,会不会过分了点?可是不下毒,这家伙又根本不会放自己下山,那师姐的消息便不能传给无华公子,娘娘野会担心的……罢了,还是师姐和主子的事情重要些,殷赫……注定是个路人罢了!
缓缓睁开双眸,春风趴在木桶边上,惆怅地叹息一声。用布巾擦拭着长发,春风站起身,准备离开木桶。只是春风脚伤未愈,不敢用力,而地面上又有水渍,春风心中又想着心事,一个不留,便惨叫着摔到在地面了。
“啊,,”
听到房间内有动静,殷赫也未做多想,推门便进來,而他瞧见的,就是白花花的一具身子……
“喂,谁让你进來的!”春风满面羞红,忙用衣服遮挡着自己,同时脚上的疼痛感不时传來,让她面容扭曲,有些顾此失彼。
瞧春风那狼狈的样子,殷赫不由笑了下,而后扯拽下被子,不顾春风的反对,三两下就将春风裹了起來,同时戏谑地说道:“洗澡都不会,你还真说完见过最笨的丫头。”
“我……我只是不小心而已,”虽然殷赫的怀抱很温暖,但是这样被人嘲笑,还是让人很难为情,而且现在的春风身上不着寸缕,又与一个男子如此接近,简直让她羞愧得无以附加。
坐在床边,殷赫抬起春风红肿的脚腕,一边用草汁按揉着,一边戏谑道:“你武功还真是高强,竟然还会自己摔倒。若不是看你脚肿起來,我还以为你设计企图勾引我呢。”
“勾引你?你少臭美了!”春风怒瞪着殷赫,不屑地说道,“我洗得好好的,你闯进來干嘛?根本就是觊觎本姑娘美色的色狼!”
“呵,你那身材如何能勾动我的兴趣?你莫要高估自己了。”
咬牙切齿地看着殷赫的发顶,春风想自己还真是多事,刚刚还感觉多他心有不忍,但是现在看來,根本就是多余的!这么最毒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然还真以为自己是随便欺负的呢!
第6章:情愫
手掌用力握紧,春风眼底闪动着凶猛的杀气,不断聚集,终有决堤之势。可在最后关头,殷赫突然开口问了句话,让春风身子一歪,险些跌下床去。
“我亏待你什么了,让你去找翠屏诉苦?”
眼眯了眯,春风暗想难道是翠屏那丫头告密了?不太可能啊,自己一直与殷赫呆在一起,他根本沒有机会单独与翠屏相处。那难道是这家伙偷听自己与翠屏谈话?真是可恶,连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枉他长了那么高的个子!
抿着唇,春风笑了下,不答反问道:“你为何如此说?是听到什么了吗?”
殷赫手脚麻利地按揉着春风伤痛处,声音坚毅地说道:“我说话,喜欢直來直去,不喜欢你们那套转弯抹角。你与翠屏的那些小动作我都知道,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晴慜一命上,我肯定会把你丢在外面,和鸡鸭同睡。日后别在我我面前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毫无意义。”说着,意有所指地将视线落在旁边的一个茶杯内。
心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春风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语气温婉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你,故意说你坏话,如何?而且你有些事情又并不是空|岤來风,你的确将我囚禁在这里,不是吗?有能耐,你就将我放了,待我处理完事情在回來,我们再解决恩怨。”
殷赫似乎笑了下,低头说道:“你们些人的承诺,从來就不值得别人信任。我已经上了一次当,不会再有第二次。你就省省心吧,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我一个人生活得很无趣,有你在身边,也不错。”
“混蛋,你当我是什么人,你的玩物吗!”春风终究沒忍住怒气,身子一挺,伸手就拍向殷赫身上的大|岤,企图突发制人,抢占先机。可是殷赫身子向前一压,整个人便重重压在春风的身上,不论春风如何动弹,完全动弹不得。
可恶,这是什么打法?他一个男人,竟然如此耍赖!!
春风用力挣扎,双手拍打着殷赫的肩膀,咒骂道:“你个大男人也好意思用这种法子欺负女人!你快起來,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粗壮的手臂压着春风的,殷赫微微抬起身子,骄傲地笑道:“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