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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第1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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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他轻哂,那笑意里不乏倨傲霸气之色,“女人之于男人,不仅要会得生儿育女,更要能有所助益,自然,能让这个男人喜欢就更好。但是你若满足我最后一条,前两者我可以不去计较。”他的眸子如深邃的乌潭,倒影出我蒙住双颊的容颜,“而且,你在皇帝身边实在太委屈,他不能给你的幸福与安全,我自信都能给你。”

我未尝听不出他话中情意,只作不解,轻轻别转头去。“可汗说笑了,甄嬛不配。”

真的,一个女人若真心爱着一个男人,连他细微的关怀亦能一叶落知秋;若不喜欢,无论他如何情深,不过只能让她装聋作哑,恍若未闻而已。

摩格见我只是静默不语,道:“你以为我只是把你当作货物?”

“你取我回赫赫,并不曾询问我是否愿意,不是么?”

他的沉默是浩瀚的海,让人无法揣度下一秒是惊涛骇ng还是波平ng静。片刻,他豁地抽出佩在腰间的一把弯刀,赫赫尚武,族中男子皆佩弯刀,是而我也不以为意。他将弯刀拔出刀鞘,那青银的光泽恍若一轮明月一般晃上我的眼角。我不觉注目,那弯刀刀柄以黒麟玉铸成,通体乌黑发沉,刀刃薄如蝉翼,微微泛着青色的光泽,一见便知是吹发可断的名器。他将弯刀交至我手中,定定看着我,郑重道:“这焦尾圆月刀是我族的镇族宝刀,今天我迎你做我的阏氏,就拿焦尾圆月刀作为定礼。从此,你就是我摩格最心爱的阏氏了。”

我素知焦尾圆月刀之名,此刀以蒙池玄铁在月下铸炼三百九十九天,铸炼时必得用春日未至而冬日尚未过去那几天所取的洁净雪水所铸造,因而极是名贵,一向被赫赫族人视为瑰宝,并不轻易授之于人。

我只手冷冷接过,刀锋映得眉发鬓角皆生凉意,那弯似半轮明月的刀身隐隐泛出碧青冷光,果然是一把好刀。

我伸手轻轻一弹刀身,叮然作响,我随手将刀递回他手中,徐徐道:“焦尾圆月刀好大名头,可惜甄嬛素来不喜刀枪,要来也无用。”

他深深地望我一眼,正欲再言,忽地生出几分凛冽之色,远远望向远方。我不知他为何警觉起来,不由也顺着他方向看去,只见极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痕浅浅的黄铯。我尚未明白,却见赫赫军士骤然马蚤动起来,立时将摩格层层护在中央。

摩格那种似笑非笑的情越来越深,一指前方,向我道:“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我屏息凝,那一脉黄线渐渐近了,细看之下竟是大队人马扬起一人多高的黄沙,如一道屏障慢慢逼近,闻得马蹄声如奔雷席卷,一时竟分不出有多少人来。

我心头一沉,难道是玄凌所派之人已来接应?而我未曾得手,他们却又为何如此不避讳分毫?我越想越是心冷,看着身边摩格的面色逐渐阴沉下去,想必我的脸色亦是如此。

槿汐悄悄行至我身边,亦不知来者何人,只紧紧我住我的右手,感觉到彼此手心渐生的冷汗。

四十一、千载琵琶作胡语

待得奔到近处,但见一色军士服制皆是大周军中式样,人既矫捷,马亦雄骏,虎虎生威,前面十二骑人马奔到跟前三十余步,拉马向两旁一分,最后一骑从内中翩然驰出。马上之人一袭银甲白袍,于灰蓝天色下熠熠生辉,愈加衬得他眉目英挺,恍若日东君耀然自天际落。

有温热的雾气自心头涌起,凝成眼底一片白蒙蒙的氤氲,热泪盈眶。

我从不曾想到,会是他来。

摩格瞥我一眼,扬起眉向他道:“幸会!只是我没想到是你来。”

他于马上拱手含笑,“可汗离开大周,清未及相送,怕来日难得再聚,所以特来相送。”他望向我,“嬛儿,你送可汗已久,是该跟我回去了。”

四周金戈铁马未动,只听见风吹猎猎,偶尔一声马嘶萧萧。我微微发怔,这些年来,他从未在人前唤我“嬛儿”,这样亲密的口吻。我远远望去,阿晋与一俊俏少年紧紧跟在他身边,身后人马不过千余人,衣着打扮皆是王府亲随,想来是清河、平阳两府中人。并无外人相随,我略略放心。然而,一颗心旋即提起,他这样出关前来,一旦玄凌知晓,又该如何收场……

我不觉惊痛,玄清玄清,我千方百计保全你安稳,你何苦这样事事为我涉险!

摩格乜斜看他,“你贵为亲王,自当晓得她为何跟我出关。”他停一停,唇角有隐秘的笑意,“若是不舍,也是该由她夫君来向我要走她,而非她小叔子。”

这话极是犀利,刮得我耳膜微微生疼。玄清色自若,“当年辉山初见可汗,以为可汗是明眼人,谁知今日反而要清来一一告诉,岂非失了可汗一国之君的英明。”

他“嘿嘿”一笑,“你胆子倒大,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

玄清眉心微曲,有愀然之色,深深望住我,“当年清错失放手,未能留妻子在身边,乃至多年抱憾,今日断不能再复当日之错!”

摩格扫一眼玄清身后之人,一指身后肃立着的十数万大军,不由含了轻视之情,“你以为就凭这些人便可做到?”

玄清淡淡一笑,“不是这些人,是我一人。”他琥珀色双眸有温润光泽,缓缓覆上我焦苦的容颜,“虽万千人,吾往矣。”

摩格冷笑一声,“清河王千里迢迢来与本汗说笑么?”

玄清色平和,看着他道:“今日清敢来此接嬛儿回去,便不怕可汗人马之众。但可汗贵为一国之君,若以大军压阵,清亦不敢多言。”

摩格闻言不觉微微含怒,轻哼一声,语中隐然含了几分锐气,“你不必拿话来激本汗,本汗亦不屑以多欺少。”他昂首道:“赫赫人的规矩,若要为女人起了争执,那是两个男人的事。”

玄清跃下马,敬道:“虽然可汗曾为制清而用十香软筋散,但有可汗这句话,清觉得可汗是磊落之人。”

摩格不觉失笑,“那是政事,那些手段用不到今日的事上。”

摩格身后近侍听他如此说,不觉蹙眉上前,耳语了几句。摩格愈听愈是皱眉,挥手道:“不用你们。”他收敛笑意,向玄清道:“你要带走她,先得问问我这把焦尾圆月刀。”

玄清微微一笑,道:“焦尾圆月刀名气甚大,可惜在我玄清眼中,不过也是破铜烂铁罢了。利器之利,堪比人心之坚么?”

他说这话,原和我方才与摩格所说的话一般,我心下柔软,凝望他微笑不语,他亦回望着我,笑容温柔,如日色轻湛。

我心中柔软如一池春水,他与我,果然是有灵犀一点的。只要我们在一起,身陷这绝境之中,又有什么要紧。我心中如此想着,只觉世间什么都不能叫我害怕,只要他在,他在就好。

我徐徐行至他身边,拂落面上轻纱,灿然向他一笑,“那刀甚利,你要小心。”

他温然含笑,“好。我还要带你离开这里。”

摩格独立人前,见我与他言笑晏晏,一手搭在刀柄上,向玄清道:“我劝你一句,我要甄嬛做我的阏氏,连你们皇帝也答应了,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你一个闲散王爷,其实很不必搅这趟浑水。”

玄清虽是答他,眸光却只驻留在我身上,他正声道:“今日只要我玄清有一息尚存,绝不想再失去嬛儿。今日之战或许清会不敌可汗,但若有一丝害怕,就枉为男儿。”他这话磊落大声,被肃杀的风沙一扑,字字若铜石金器铮铮掷地。

他将我拦在身后,轻声道:“我在这里。”

我轻轻点一点头,靠近他身旁,与他的手紧紧相握。我转首见他肩膀衣上有一道裂纹,想是骑马急驰而来,衣裳裂了也不晓得。我拔下发上针簪,从裙上抽出一缕丝线,绕了一绕穿进去,柔声道:“你衣裳破了,我先为你补一补吧。”

他道:“好。你许久没有为我补衣裳了。”

我欠身向摩格,“劳烦可汗稍等片刻。”

摩格颔首应允。四周千军万马环伺,风沙呜咽,偶尔响起一声战马的悲鸣,更觉悲凉萧萧。

我一壁低头缝,一壁轻声道:“你和摩格一战,便赢了他,为顾全他的颜面,他身后千军万马亦不会袖手旁观。”

他用力握一握我的手,低声道:“我自知不活,只是不想你和他远去大漠。皇兄可以不顾你,我不可以。”他的目光凝在我脸上,“我曾经眼睁睁失去过你一次,这一次我总得为你做点什么。所以无论如何,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哪怕没有我。”

针脚绕成一个如意纹,我低头用力咬断,迅速抹去眼角沁出的一滴泪,只抬首含笑望着他,一字一字拼了全力,道:“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今若死了,我绝不独自活着。”

荒凉的原野上空,有孤雁横掠过天空,悲鸣嘶嘶,绝望到如此。

我心中却是欢喜的。

他抚一抚我的脸,眼角隐约有一点泪光,笑道:“傻子。”

我亦笑,泪水却依依滑落下来,沾湿他的肩头,“你才是个十足十的傻子。”

玄清伸手仔细抚一抚针脚,抬首向摩格道:“可汗请。”

摩格似有怔忪之色,有片刻的失,很快扬起头来,目光冷冷从我与他面上划过。摩格把手中的焦尾圆月刀往地上一抛,情颇为懊丧,仰天长啸一声,道:“不比了。你的确比我更喜爱她。”他回头瞧一瞧我,对我道:“你不说话我也晓得,你心里,也是像他喜爱你一样喜爱他。”

玄清微微笑着,深情看向我,对摩格道:“可汗说的不错,我心里只有她,她心里也只有我。大汗,多谢你。”

摩格面色阴沉如铁,道:“那个皇帝可不如你多了。只是赫赫国中如今皆自我要娶一身份贵重的女子为阏氏,你现下要带她走,我何以向我族人交代,不免被国中人耻笑。”

玄清闻言双肩微微一震,颇有踌躇为难之色。我见他如此情,不觉疑惑,只含了疑问的目光看他不语。

摩格话音吹散风里,唯有呜咽之声,像是女子低低垂泣。却听得一个女子清凌凌的声音温婉传出,带着一点糯糯的软意,“那么,我跟你去。”

这声音这样熟悉,我乍听之下不觉色剧变,立时转过头去,不是玉姚又是谁。方才我心俱在玄清身上,竟未发现玉姚作了男装打扮混迹在亲随之中。我不觉色变,一把拉住她急道:“玉姚,你怎么来了?”我立时看住玄清,不觉含了恼意,“玉姚不懂事也罢了,你怎能让她随军前来?”

玉姚还是寻常沉静如水的容色,唤我道:“姐姐。姐姐别怪姐夫,是我自己执意求了小妹与九王要跟来的。”

我心中焦急,低声喝斥道:“你快回去!我总有别的法子回去!”

“别的法子?”她微微一笑,“到上京前渭南河发了大水,许多人都被堵在了岸边,我瞧见姐夫拼了命带人跃过高涨的河水。他这样不顾一切来救你,我这个做妹妹的已经十分惭愧。”她双眸素来是黯淡的,此刻却似燃着一把灼烈的火,熠熠地闪烁着,“姐姐,我晓得你在宫里过什么样的日子,皇上能出卖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不能回去这样的人身边。”她看一眼玄清,“这些日子来我看得极清楚,姐夫心中喜欢的人并不是玉隐,而是你。我理不清究竟为何他娶了玉隐,但他这样来找回你,当是情深意重之人。你不如……跟他走吧,天涯海角,总要为自己一次,是不是?”

玉姚性子最是温和沉静,甚少有这样激烈的言语,她两颊微红,似一朵燃烧着的木棉花,“姐姐,我从前再错,总算是为过自己一次。虽然我错了……姐姐,我牵累了你们那样多,你让我可以补偿一次,让我心里好过些。”

我紧紧按住玉姚的手,急道:“你还年轻,管溪的事我们从未曾怪你,也无需你以此补偿,我让六王送你回去,平平安安嫁了。你不要有糊涂主意,断不能嫁去赫赫毁了自己一生幸福!”

玉姚色凄惘,唇边泛起一涡苦笑,“姐姐,我还有幸福可言么……我已经心如死灰,与其老死家中,日日忏经,不如让姐姐成全我一次,让我可以赎去罪孽心安理得地活着。”她咬一咬唇,“何况我既来了,就没想过要回去!”

我心中大震,玉姚在家中姐妹中最是温柔软弱,却不想果然姐妹一脉,骨子里都是那样倔强。

玉姚微微一笑,推开我的手,霍地散开发髻,青丝如云流泻。她并无畏惧,行至摩格身前福了一福,道:“可汗明知姐姐有儿女牵挂,终究放心不下。与其如此为难姐姐,可汗不如带我去赫赫!”

摩格饶有兴致地看着玉姚,笑道:“你要去我便带你去?你可知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要到你姐姐?你又如何与你姐姐相比。”

玉姚也不恼,只是含了浅浅暮春月光样的笑意,“玉姚确实不能与姐姐相比。可是可汗对国中之言娶贵家女为阏氏,而不坦言娶大周淑妃,可见可汗也忌讳夺人凄子落人口实。姐姐固然贵为大周淑妃,权倾六宫。可玉姚也是淑妃之妹,隐妃之妹,平阳王妃之姐,承懿翁主小姑,大周亲王的小姨,帝姬皇子的姨母,若论身份,玉姚未必逊色于姐姐,更不会为可汗招致非议。”微风拂动她垂散的长发,愈加衬得她削瘦身量如一枝风中轻柳,盈盈生色。只听她口齿清灵,娓娓道来如玉珠缓缓倾落玉盘,极是动人,“其实可汗强要姐姐和亲已属不智。姐姐年长,玉姚年轻,舍长取幼,是为一;姐姐嫁为人妇,玉姚尚未出阁,舍女取妇,毁人家舍,散人亲伦,是为二;姐姐有儿女夫君牵挂,可汗带回姐姐的人也带不回姐姐的心,费尽心思也枉然,是为三;最要紧的是,皇上虽将姐姐与了可汗,可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眼下皇上不说什么,可来日皇上也好太子也好,想起夺妻失母之恨,可汗以为赫赫还能安居大漠么?何况君辱臣亦辱,到时君臣一心欲灭赫赫,可汗以为如何?”她纤白玉手一指玄清,“六王是诸王之中性子最温和的,连六王与九王都派出亲随追回姐姐,可汗天纵睿智,自然无需玉姚再多言。”

摩格锐利的目光似要钻透她一般,只牢牢盯着她,“你倒是很会说话。”

玉姚面上一红,终究漏了几分腼腆之色,“玉姚只是如实相告。”

摩格鼻翼微动,瞥了玉姚一眼,“你并不如你姐姐美。”摩格一言,连他身旁近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并不把玉姚放在眼中。

玉姚莹白如薄玉的皮肤下沁出如血的红晕来,片刻,玉姚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晶莹乌沉,定定望着摩格,“玉姚自知容貌不及姐姐,但可汗最是明理,乃不知娶妻娶德,娶妻娶势,且可汗娶妻不止为家事,更为国政,岂为区区容颜而废家国大事。”

摩格一怔,反而笑起来,“你小小女子,倒有这样的心胸见解!”

这样的心胸见解么?我心中一酸,年少时的玉姚心思如清水轻缓浅淡,能说出这样的话,大抵不过是伤心情绝得厉害了。但凡女子,唯有伤透了心,才肯明白世事凉薄,不过如此。

玉姚的笑意浅浅凉下来,似一抹浅浅的浮云,风吹便会散去,“多谢可汗夸奖。”

摩格扬一扬手,“可是以你一己之身,本汗还是不愿放她走。”

玉姚仿佛已料定了他有这番话,轻轻向玄清唤了一句,“姐夫。”她走近玄清身边,语气虽轻柔,却字字铮铮,“姐夫,我晓得要求你送我来你心里也十分难受,可是世事艰难,不得不做择其一而为之。而且,为了姐姐,我是心甘情愿的。”她停一停,语中已微含哽咽之声,却又带了欢喜与欣慰,“今日我唤你‘姐夫’,并非为了玉隐,而是姐姐。许多事,我现在才明白……姐夫,姐姐不能再回宫去,你这样出关再回去也是艰难。幸得玉隐和小王子在小妹王府中,有小妹在,皇上终究不会为难她们。你便带着姐姐走,走得越远越好,我成全不了自己的,但愿姐夫能成全自己与姐姐。”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还有那张方子……”

玄清眼底有不忍之色,然而她这般郑重托付,玄清道:“你放心。”玉姚露出欣慰笑意,从玄清手中取过一张薄薄的纸笺,转身向摩格道:“小女自知无用,唯有通得一点皮毛医术,所以寻来一张能治时疫的方子,但愿有益于可汗。”

摩格眼底转过一丝冰冷锐色,很快笑道:“你难道不知皇帝已经给了我治时疫的方子,否则我怎肯退兵?”

玉姚轻轻“哦”了一声,徐徐道:“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他的方子说能治时疫就必定能治。可

四十二、几回魂梦与君同

夜色如轻扬的羽帐缓缓洒落,大漠的夜是深深的蓝色,星垂平野,明亮地烁着银亮的光,仿佛银汉迢迢,伸手可及。

我与他并乘一骑,信马由缰,缓缓前行。

他的身体是温热的,以保护的姿势在我身后,不离不弃。

空旷的原野似乎永远没有边际,足以让我与他漫行天地间。

我靠在他肩头,低低道:“我们还要走多久?”

他的话语轻轻拂在耳边,道:“你喜欢就好。”他的手臂一紧,更拥紧我一些,声音低低如同梦呓,“嬛儿,我不曾想还有今日,可以失而复得。”

我低一低头,闻道他身上青涩而幽暗的气息,是熟悉的杜若清香。

这一刻,我真觉得往事皆可放,没有什么比能停留在他怀中更安全与幸福。

我婉声笑道:“如果真有什么一直不变的东西,我相信便是你身上杜若的气味。”

“山中人兮芳杜若”,他的声音似温软的春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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