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上赵修齐的双眼里则迸出些许亮光,他急切的唤道:“父皇……!”
皇帝抬手制止。“许多事朕也不愿问你了,问了也无用。事实如此,任谁都撼动不了。”他的声音幽幽响起。“此刻起,赵修齐贬为庶民。不,既然你与睿王叛党勾结,便过继到罪人赵思睿名下,齐王府所有人幽禁于黑山谷,世世代代为奴。”
这一个个字就像是重锤一样,一下一下的捶在赵修齐心口上,让他无法呼吸。
“父皇,我是您的儿子,您不能这样对我!”赵修齐身上的迷药效果已经快要解除了,他猛地起身喊道。
燕清歌的嘴边浮起一丝微笑,她轻启薄唇道:“成儿,姐姐脸上的伤就是他打的。”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去吧。”
越王的视线一瞥,就像是一根吐着信子的毒蛇向赵修齐袭去。
他走上前,规规矩矩的跪在皇帝面前,朗声道:“启禀父皇,罪人赵修齐打伤儿臣的姐姐,儿臣想替姐姐讨回公道,取他一只手。请父皇应允。”
皇帝打量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他的眉眼与燕清歌长得像极了,但脸型和口鼻却更像自己一些。
从前只觉得他畏缩得过了分,现在倒是教养得有了几分贵气,举止有矩,在自己面前也落落大方得很。
更重要的是他对待燕清歌那颗真心。
皇帝垂下眸子,淡淡的道:“随你意,你是皇子,要如何处置一介罪人不必来请示朕,只要不丢了性命就行。”
此话一出,越王的眼底便闪过一丝了然。
他终于知道姐姐刚才为什么要拦住自己说话了。她猜到了父皇已经对赵修齐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虽然会留他一条性命,但绝不会让他快活终老!
“是!”越王干脆应下,便转身对上赵修齐半是恐惧半是威吓的眸子。
“玄乙大人。”越王唤着守在一旁的玄乙:“可能要弄脏你的手了,不知你是否乐意帮忙?”
玄乙上前,道:“自然乐意,小王妃是属下的主子。敢伤主子一根汗毛,机营从来不会轻易放过的。”
“你别过来!”赵修齐的心底里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越王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就像是从地底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那双跟燕清歌一模一样的眸子发出索命的信号,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拼命的向后退,但身子还有些不受控制,只能动作滑稽的在地上挪动。他尖声喊着:“不要过来!你这个孽种,你算什么东西!本王可是……啊!!!”
一声惨叫盖过了骨头破裂错位的声音,赵修齐的右手被玄乙死死踩在脚下,已经扭曲成了一个不自然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