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她只能让马儿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而她还没有跑出去多远,余光便瞥到一抹银光刺来。
——要被杀了!
脑内的警钟大响,她松了缰绳,将身子往旁边一歪,抓着飘忽的车帘,堪堪躲过一击。
刺客啐了一句脏话,抓着匕首再次刺来,燕清歌却没有了退路,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想这想那的功夫,只能凭着本能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她下意识的蜷缩着身子,而那刺客几乎同时跟着她跳了下来。
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仍旧在向她逼近。
她睁大了眼睛,这时的一切都像是慢动作一般,她能看清刺客脸上不自然的狰狞,能看清慢慢远去的马车,能看清迅速赶来的官兵,能看清自己即将被刺中然后刺客逃之夭夭的未来。
这些情景在她脑子里如同电光火石。
下一瞬,她就落入一双有力的臂弯之中,那人抱着她转了个身。她听见匕首刺破他的手臂,血肉被割开的声音,她看见他抬腿将刺客踢得老远老远,刺客的胸口顿时凹进去一块,她还看见他愤怒焦急得如同一头受伤了野兽,情僵硬得可怕,但在低头看向她的时候,却又化作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燕清歌微微仰头,视线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她抬手,细瘦的指尖抚在他脸上,不知道他是怎么赶过来的,脸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气,凉凉的。
顿时他便露出有些惊讶的色,一双眼睛微微睁大的样子,不像平时那般冷冰冰的霸气模样,反倒呆愣愣的,似乎有些可爱。
“你来了。”她说。
笑容浅浅的挂在嘴边,燕清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她刚刚差点没了命,而眼前这个人为了救她也受了伤,但她心里暖暖的,痒痒的,好像除了笑之外没有任何能表达自己情绪的方式了。
她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又捏了捏他环住自己的手臂,似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确认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萧立任由她摆弄着,低声道:“我来晚了。”
她摇了摇头,视线停留在他手臂的伤口上,似乎刺得不深,但血还是汩汩的往外流。
“你痛不痛?先找地方包扎一下吧?”她不自觉的咬着嘴唇,情有几分懊恼。
“不痛。”萧立说着,反倒将她拉开仔细打量道:“你怎么样……?”
男子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窖藏几十年的美酒一般,可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他脸上柔和的情立即变得锐利起来。
“你受伤了。”他捏住燕清歌的下巴,让她仰起头来露出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