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13日
感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
今却是大唐太宗文皇帝登基,改元龙集贞观。
此时已登极十三年,岁在己巳。
且不说他驾前有安邦定国的英豪,与那创业争疆的杰士,还是那新进的美貌才人武氏(武则天)。
却说三藏自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蒙唐王与多官送出长安关外,去西天求取真经。
一路在观音菩萨的引导下收得孙悟空、白龙马、猪八戒、沙和尚四个徒弟,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
但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
话说西方有三圣:阿弥陀佛(如来)、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的左胁侍)、大势至菩萨(阿弥陀佛的右胁侍),佛教在如来的领导下为了更好的发扬传播弘扬佛法,导演了玄奘西天取经的故事,从而把佛教传入中土,而玄奘事实上是佛教与道教明里暗理斗争的牺牲品。
且说道教在玉皇和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之母加妻子)、三清的领导下对于蒸蒸日上逼入自己地盘的佛教提防不亦,佛道两教为了自身的发展与生存展开了大斗争,那是面和心不和。
而妖族在佛道两教的夹缝中却慢慢的崛起并不断壮大,而其领导者是一位神秘的妖后,只因但闻其名不见其身,她法力无边来无影去无踪,把散乱的备受压迫的妖族凝聚成了一颗沙,试机在道教与佛教的生死存亡的斗争中取而代之、、、注一:道教始于老子,是周朝时候的故事,在这个时候佛教的乔达摩。
悉达多连影儿都没呢,所以身为老子化身的太上老君以及以他为首的三清,肯定是比后来居上的释迦牟尼在辈分上要高上一分。
(在我的故事里佛教道教没有高低之说)注二:三清、道祖老子一气化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即太上老君道祖老子自己)可以简单的理解就是三清天尊是老子祖师的三魂。
(在我的故事里三清代表太上老君,是一个人不是三个人)注三:道佛两教,一个是中土文化,一个是外来文化,佛教于东汉时期传入中国,道教亦在此时发生,两者又都经魏晋南北朝的酝酿发育,到隋唐而繁荣并盛。
两教之间的相互抗争,互不相让的关系备受研究者的关注与探究。
注四:道教与佛教的最大区别就是,「道曰今生,佛说来世」。
佛说来世,劝世人忍耐,所谓今世作孽,来世偿还,这辈子凄惨,可能下辈子不再受苦,简单地说,它的宗旨是,把希望寄托在来世。
而道教则完全不同,所谓修炼成功的第一步就是长生不老,道教讲究今世,信道则信永生,来世的事来世讲,反正今世就要成不灭。
和尚需禁欲,心中只有佛,死后坐化,留舍利,莲花宝座重生;道士的要求则不是那么严,且更实际,有助人的信念,讲究修炼,最后羽化飞升。
基本区别在于:道教主张以生为真实,追求延年养生、肉体成仙。
道教认为,人的生命由元气构成,肉体是精神的住宅,要长生不死,必须形神并养,即有「内修」
「外养」
的工夫。
与道教相反,佛教主张「无生」,认为现实对一切来说都是苦海。
对现实,人们是无能为力的,所以只能忍受。
要忍受,必须放弃各种欲望,把希望寄托在来世上,要追求超脱生死轮回的「苦海」
而进入涅般木(无苦的极乐世界)。
可见,道教主张对现实生活的追求,而佛教则主张舍弃对现实物质的追求,注重的是精神的修持和对来世的向往。
却说他师徒五人,了悟真如,顿开尘锁,自跳出性海流沙,浑无挂碍,径投大路西来。
历遍了青山绿水,看不尽野草闲花。
真个也光阴迅速,又值九秋,但见了些枫叶满山红,黄花耐晚风。
老蝉吟渐懒,愁蟋思无穷。
荷破青绔扇,橙香金弹丛。
可怜数行雁,点点远排空。
正走处,不觉天晚。
三藏道:「徒弟们,天色已晚,却往那里安歇?」
孙悟空道:「师父说话差了,出家人餐风宿水,卧月眠霜,随处是家。又问那里安歇,为何?」
八戒道:「猴哥,你只知道你走路轻便,那里管别人受累?自过了流沙河,这一向爬山过岭,身挑着重担,老大难挨也!还是寻个人家,一则化些茶饭,二则养养精神,才是个道理。」
孙悟空道:「八戒,你这般说话,似有报怨之心。还像在高老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自在,不可能了。既是拜入佛门,必要吃辛受苦,才做得徒弟哩,你这般罗嗦何日才可到达那西天向佛祖求得那真经?」
八戒道:「猴哥,你看这担行李多重?你可知道?」
孙悟空偷笑道:「八戒,自从有了你与沙僧,我又不曾挑了,那知多重?莫不是你嫌累?」
八戒道:「猴哥啊,你看看数儿么:四片黄藤蔑,长短八条绳。又要防阴雨,毡包三四层。匾担还愁滑,两头
钉上钉。铜镶铁打九环杖,篾丝藤缠大斗篷。似这般许多行李,难为老猪一个人天天担着走,偏你跟师父做徒弟,拿我做长工!要不猴哥我俩轮换着挑如何?」
孙悟空道:「不要和我说这些。老孙只管师父好歹,你与沙僧,专管行李马匹。要是怠慢了些儿,老孙先要一顿粗棍!嘿嘿!」
八戒道:「猴哥,不要打我,打就是以力欺人。我晓得你的性格高傲,你是定不肯挑的;但师父骑的马,马那般高大肥盛,只驮着师傅一个,叫他带几件儿,也是弟兄之情啊。」
行者道:「你说他是马哩!他可不是凡马,本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唤名龙王三太子。只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被他父亲告了忤逆,身犯天条,多亏观音菩萨救了他的性命,他在那鹰愁陡涧,久等师父,又幸得菩萨亲临,却将他退鳞去角,摘了项下珠,才变做这匹马,愿驮师父往西天拜佛。这个都是各人的功果,你莫比他。」
沙僧闻言道:「哥哥,真个是龙么?」
孙悟空道:「是龙。」
八戒道:「猴哥,我闻得古人云,龙能喷云暧雾,播土扬沙。有巴山捎岭的手段,有翻江搅海的神通。怎么他今日这等慢慢而走?莫不是病龙一条?」
孙悟空道:「你要他快走,我教他快走给你看。」
孙悟空,把金箍棒揝一揝,万道彩云生。
那马看见拿棒,恐怕打来,慌得四只蹄疾如飞电,飕的往前跑去了。
唐僧手软勒不住,让它劣性,奔上山崖,才渐渐慢速步走。
唐僧喘息始定,抬头远见一簇松阴,内有几间房舍,着实轩昂。
唐僧正按辔徐观,又见悟空兄弟几个赶来。
悟净道:「师父不曾跌下马来么?没事吧?」
唐僧骂道:「悟空这泼猴,他把马儿惊了,原来我还骑得住哩!」
孙悟空陪笑道:「师父莫骂我,都是八戒说马太慢,故此叫他快些。」
猪八戒因赶马,走急了些儿,喘气嘘嘘,口里唧唧哝哝的闹道:「罢了!罢了!我肚别腰松,担子沉重,挑不上来,又弄我奔奔波波的赶马!你这个天杀的弼马温啊!」
唐僧道:「徒弟们,你们看那边,有一座庄院,我们刚好去借宿。」
孙悟空闻言,急抬头举目而看,果见那半空中庆云笼罩,瑞霭遮盈,情知定是佛仙点化,他却不敢泄漏天机,只道:「好!好!好!我们借宿去吧。」
唐僧连忙下马,见一座门楼,乃是垂莲象鼻,画栋凋梁。
沙僧歇了担子,八戒牵了马匹道:「这个人家,是个富实之家,大有钱也!」
孙悟空就要进去,三藏道:「不可,你我出家人,避些嫌疑,切莫擅入。等他有人出来,以礼求宿,方可。知道吗?」
八戒拴了马,斜倚墙根之下,三藏坐在石鼓上,孙悟空、沙僧坐在台基边。
久无人出,孙悟空性急,跳起身入门里看处:原来有向南的三间大厅,帘栊高控。
屏门上,挂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披画;两边金漆柱上,贴着一幅大红纸的春联,上写着:丝飘弱柳平桥晚,雪点香梅小院春。
正中间,设一张退光黑漆的香几,几上放一个古铜兽炉。
上有六张交椅,两山头挂着四季吊屏。
孙悟空正然偷看,忽听得后门内有脚步之声,走出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来,娇声问道:「是甚么人,擅入我寡妇之门?」
慌得个大圣喏喏连声道:「小僧是东土大唐来的,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经。一行四众,路过宝方,天色已晚,特奔老菩萨贵府,告借一宵。」
那妇人笑语相迎道:「长老,那三位在那里?请来。」
孙悟空高声叫道:「师父,请进来耶。」
唐僧才与八戒、沙僧牵马挑担而入,只见那妇人出厅迎接。
八戒饧眼偷看,你道他怎生打扮:穿一件织金官绿纻丝袄,上罩着浅红比甲;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下映着高底花鞋。
时样鬘髻皂纱漫,相衬着二色盘龙发;宫样牙梳朱翠晃,斜簪着两股赤金钗。
云鬓半苍飞凤翅,耳环双坠宝珠排。
脂粉不施犹自美,风流还似少年才。
美妇人见了他三众,更加欣喜,以礼邀入厅房,一一相见礼毕,请各叙坐看茶。
唐僧启手道:「老菩萨,高姓?贵地是甚地名?」
美妇人道:「此间乃西牛贺洲之地。小妇人娘家姓贾,夫家姓莫。幼年不幸,公姑早亡,与丈夫守承祖业,有家资万贯,良田千顷。夫妻们命里无子,止生了三个女孩儿,前年大不幸,又丧了丈夫,小妇居孀,今岁服满。空遗下田产家业,再无个眷族亲人,只是我娘女们承领。欲嫁他人,又难舍家业。适承长老下降,想是师徒四众。小妇娘女四人,意欲坐山招夫,四位恰好,不知尊意肯否如何。」
唐僧闻言,推聋妆哑,瞑目宁心,寂然不答。
美妇人道:「舍下有水田三百余顷,旱田三百余顷,山场果木三百余顷;黄水牛有一千余只,况骡马成群,猪羊无数。东南西北,庄堡草场,共有六七十处。家下有八九年用不着的米谷,十来年穿不着的绫罗;一生有使不着的金银,胜强似那锦帐藏春,说甚么金钗
两行。你师徒们若肯回心转意,招赘在寒家,自自在在,享用荣华,却不强如往西劳碌?」
唐僧也只是如痴如蠢,默默无言。
美妇人道:「我是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时生。故夫比我年大三岁,我今年四十岁。大女儿名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名爱爱,今年十八岁;三小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俱不曾许配人家。虽是小妇人丑陋,却幸小女俱有几分颜色,女工针指,无所不会。因是先夫无子,即把他们当儿子看养,小时也曾教他读些儒书,也都晓得些吟诗作对。虽然居住山庄,也不是那十分粗俗之类,料想也配得过列位长老,若肯放开怀抱,长发留头,与舍下做个家长,穿绫着锦,胜强如那瓦钵缁衣,雪鞋云笠!」
三藏坐在上面,好便似雷惊的孩子,雨淋的虾蟆,只是呆呆挣挣,翻白眼儿打仰。
猪八戒闻得这般富贵,这般美色,他却心痒难挠,坐在那椅子上,一似针戳屁股,左扭右扭的,忍耐不住,走上前,扯了师父一把道:「师父!这娘子告诉你话,你怎么佯佯不睬?好道也出个声啊。」
唐僧猛抬头,咄的一声,喝退了八戒道:「你这个孽畜!我们是个出家人,岂以富贵动心,美色留意,成得个甚么道理!你还去什么西天取什么经啊!」
美妇人笑道:「可怜!可怜!出家人有何好处?」
唐僧道:「女菩萨,你在家人,却有何好处?」
美妇人道:「长老请坐,等我把在家人好处说与你听。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春裁方胜着新罗,夏换轻纱赏绿荷;秋有新蒭香糯酒,冬来暖阁醉颜酡。四时受用般般有,八节珍羞件件多;衬锦铺绫花烛夜,强如行脚礼弥陀。」
唐僧道:「女菩萨,你在家人享荣华,受富贵,有可穿,有可吃,儿女团圆,果然是好。但不知我出家的人,也有一段好处。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出家立志本非常,推倒从前恩爱堂。外物不生闲口舌,身中自有好阴阳。功完行满朝金阙,见性明心返故乡。胜似在家贪血食,老来坠落臭皮囊。」
美妇人闻言大怒道:「这泼和尚无礼!我若不看你东土远来,就该叱出。我倒是个真心实意,要把家缘招赘汝等,你倒反将言语伤我。你就是受了戒,发了愿,永不还俗,好道你手下人,我家也招得一个。你怎么这般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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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见他发怒,只得者者谦谦叫道:「悟空,你在这里罢。」
孙悟空道:「我从小儿不晓得干那般事,教八戒在这里罢。」
八戒道:「哥啊,不要栽人么。大家从长计较。」
唐僧道:「你两个不肯,便教悟净在这里罢。」
沙僧道:「你看师父说的话。弟子蒙菩萨劝化,受了戒行,等候师父。自蒙师父收了我,又承教诲,跟着师父还不上两月,更不曾进得半分功果,怎敢图此富贵!宁死也要往西天去,决不干此欺心之事。」
那妇人见他们推辞不肯,急抽身转进屏风,扑的把腰门关上。
师徒们撇在外面,茶饭全无,再没人出。
八戒心中焦燥,埋怨唐僧道:「师父忒不会干事,把话说绝了。你好道只含煳答应,哄他些斋饭吃了,今晚落得一宵快活,明日肯与不肯,在乎你我了。似这般关门不出,我们这清灰冷灶,一夜怎过!」
悟净道:「二哥,你在他家做个女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