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22日
时间不长,就到了俩小高考的日子,前一天我忙活完手裡的事儿,就给台长叔叔打了个报告请假三天,说实话,台长叔叔算是我职业生涯当中最为照顾我的。
我想,大概是他和父亲的交情甚笃,故而如此罢。
台长接到我的请假报告后没说什么,大笔一挥就同意了,不出意外,台长叔叔准了假,我就收拾好随身物品出了单位,道菜市场买了好些瓜果蔬菜带回家,和父亲一起给俩小做了顿丰盛的饭菜,晚间又督促他们早些休息。
为人母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为人父能做的,父亲代志华都给做了,在这个对于孩子们人生旅程的必经点上,只能看孩子们的努力去打拼。
晚上我和父亲都没有心思滚床单,和衣而卧躺在床上,我失眠了。
父亲看着我辗转反侧也许是心下了然,伸手把我搂在怀裡轻轻安抚,让我很快就抛却了心裡的担忧和忐忑沉沉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特意给一双儿女做了两碗麵,每一碗放上了一根火腿和俩鸡蛋。
看着俩小端着麵大口大口的吃下,心裡是满足的,也是期待的。
把孩子送入考场,我和父亲就在校外停车场内停好车子,坐在车里等待着孩子们考试结束。
一场考试三个小时,四场也不过十几个小时,放在一天来说也就仅仅半天时光,但,每一场考试坐在车里的我总感觉时间过得非常缓慢,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高考这三天犹如让我过了十馀年之久,这三天也是我感到忐忑和纠结的三天,更是我没有跟父亲欢爱的三天。
俩小每一次步入考场,到走出考场,总会让我心情忐忑到最后。
问了问孩子们考试情况,孩子们总会回以微笑面对让我心裡松快许多。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心情放松下来的我瘫在车上几乎无法动弹,到了家,让孩子们自己去玩耍,而我,在父亲的搀扶下回到主卧瘫在床上闭目养神。
良久才恢复些体力起身,和父亲,和孩子们用完晚饭,我想了想道:「爸,明天我去给台里请假,带孩子们旅游放松放松。」
爸点点头同意了。
的确,家境较为富裕的我上不上班都无所谓了,加之台长叔叔对于我来说到底是领导,请个假也没啥,就在我把电话打给台长的时候,台长大笔一挥顺手给了我十天假,放下电话的我对父亲笑了笑,也对一双儿女笑了笑,起身去屋子裡收拾行李。
第二天,父亲和我驾车带着俩孩子一起去往外省的旅游途中。
俩孩子一路上喜笑颜开,偶尔还塞个吃食进我和父亲嘴裡,乐得我和父亲相互看了一眼,脸上挂满笑容。
路上,萱儿偶然说了一句:「要是父亲在就好了。」
这句话引起我和父亲的深思,要不要跟孩子们说起志华的过去,也要不要从者开始试探下孩子们对于我和父亲之间关係的看法?我和父亲相互看了一眼,深思着。
父亲长歎了口气,把车拐下服务区,停好车道:「萱儿,轩儿,你们的父亲是个英雄,也因为此,你们的母亲过得也很苦。」
我顿了下抹去眼角的泪花道:「爸,你又何尝不是?」
轩儿问道:「姥爷,妈妈,我们知道爸爸早就过世了,姥爷和妈妈要照顾我们真的很苦。」
我哭道:「那是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姥姥,也就是我的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那时候我还小,你们姥爷为了照顾这个家,照顾我,就一直没有再婚。直到我遇到你们的父亲,结婚后有了你们……」
父亲沉沉的道:「那时候你们的父母过得很快乐,但天有不测,你们的父亲遭遇意外罹难,你们妈妈……过得很艰难,因此还罹患上几乎无法治愈的病症。」
萱儿搂着我,道:「妈妈。」
我抱着女儿道:「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后来,妈妈是在你们姥爷的照顾下好转过来,还有你们,也是在你们姥爷的照顾下成长起来的。所以,妈妈才说你们姥爷过得也很苦。」
萱儿道:「外公和妈妈上半辈子都很辛苦。」
父亲看了看我道:「萱儿,不用担心,我想,我和你们妈妈会互相体谅的。」
萱儿问道:「外公,您怎么没想过帮我们找一位外婆呢?」
父亲答道:「那会你们亲亲外婆刚刚生下你们妈妈就逝世了,你们妈妈还小,需要有人精心照顾,所以那会儿就没有想过要帮你们母亲找个后娘的心思。你们还记得小时候读过的童话七个小矮人对吧?外公我那会儿也是考虑到续了弦,对方对你们妈妈不好了,我又站在哪一边?再说那会儿你们外公我啊,谈过好几个续弦的对象,对方的意愿就是不想带你们妈妈,所以就没了帮你们找个外婆的心思。到后来么,你们妈妈也长大了,结了婚,还有了你们这对小傢伙,为了照顾你们,外公我和你们爸爸妈妈整天围着你们转,你们说,累不累?」
萱儿思考了许久,抱着我道:「妈妈,我和弟弟从没想过你们会这么累。」
我飙泪了,搂住一双儿女低声啜泣。
轩儿道:「那么爸爸呢?」
华儿哭的有些大声,父亲沉了一口气,慢慢的道:「你们的爸爸是个英雄!在你们
四岁多的时候遇难了。没了你们爸爸之后,你们妈妈伤心过度更无法照料你们……」
提起志华,一直都是我心裡的痛,也是父亲心裡的痛。
不仅仅他是我丈夫,更是父亲认可能照顾我后半生的女婿,更是我这一双儿女的亲生父亲。
而我……在志华离去数年后亲手……背叛了我和他的爱情,悄然把身心交付给了我的生父……说起来,我心裡对他和对一双儿女的负罪感丝毫不亚于父亲。
但我不悔,因为,我到底也是个女人,也需要情感的安慰和生理的抚慰。
我抬起头来,缓缓的道:「那时候妈妈伤心过度,没办法照料你们,是你们外公一边忙着办理了你们爸爸的身后事,一边忙着照顾我,一边还要忙着照顾你们两个小傢伙,一直到你们小学毕业后就读寄宿制学校,那会儿妈妈才略微清醒了些。后来,妈妈花了很长时间渐渐恢复过来,这期间,是你们外公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还有你们。」
一双小儿女都扑进华儿怀里哭了。
我看了看父亲,慢慢的道:「你们外公在你们的成长过程中给予了你们不亚于亲生父亲的爱,现在,他渐渐老了,你们说,他没有妈妈这个做女儿的陪在身边,能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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