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孕妇的营养剂里有舒缓镇定的效用,困,她突然觉得好困,手上泄了力,嗫嚅着,“海侬,海侬还在那艘船上...”
海侬是谁?霍曦眼梢不自觉瞥向照片里的男孩儿,手也不停,轻柔拍缇慕后背,将她好好放躺,“睡吧,妹妹,你不是和暻哥哥通过电话,说要看看他吗?等你睡醒,他就上楼守着你和孩子了。”
缇慕眼皮黏合的越来越紧,放心躺下,悠忽两声,“好,好。”
“我先回家,给你拿饭和补汤来。”霍曦给她盖上毯子,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关好门,拐向妇产科五楼走廊。
进电梯前,她将刚拍下的照片发到暻哥哥的手机,又附上一句话。
【暻哥哥,我们还能拥有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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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许久,缇慕从儿时梦里恍然惊醒,再睁开眼,眸色流转,看向紧挨着床边的沙发椅里,手捏签字笔,埋头翻阅国防部公函的公子哥儿。
小灯白光打在少年俊逸深邃的脸廓,干净白衬衫,灰褐色休闲裤,清冽好闻的淡檀木香,一如四年前,在地下黑市里,她永远记得和他初次相遇的模样。
如今,他们已经结婚了。
“醒了不出声盯着我看,不喊渴么?”堆积如山的公函里,霍暻搁下笔,沙发椅一转,伸手拿起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小妻子手上,恣意轻笑,“看吧,多看两眼,儿子随我也行,招老婆稀罕。”
又被发现了,缇慕小口渡水润润干涩的唇,顺便掩饰脸庞泛起的潮红。
“小先生是洗过澡了吗?”她喝完水,看他碎发尾尖微湿。
“嗯,睡国防部好几天,再不换,月子中心的护士大概不让我进门。”他随手扒拉黑发,没告诉她,自己听到电话后,特意转回家,洗去停尸房的血腥污臭才赶回医院。
缇慕晓得小先生在和自己打趣,护士怎么会拦他?避开都怕来不及。
倏地,睡觉前的记忆回旋,她低头在病床上到处摸找,“照片,照片,先生,我有事情要...”
小先生从来不会骗自己,人云亦云的事情,她还是想亲自问他,只要他说和他无关,她就愿意无条件去相信。
突然,一个强有力的健实拥抱拢住她的着忙,缇慕双手顿时停住,讶异片刻,小先生索爱求爱的方式自己再熟悉不过,纤臂环住他的腰,叫他安心。
“我和孩子都没事,我们都会好好陪着你的。”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后怕,虽然不清楚格朗为什么给自己来一通电话,但她猜得到小先生在发飙,谁也控制不住。
他的唇抵住她耳畔,“宝贝儿,我们去度蜜月吧,明天就走。”
“明天?”她惊异,“可先生不是很忙...”
“四五天足够了。”他搂住她腰间,大掌扣住小妻子后脑勺,“霍曦说,你在惦记一个叫海侬的人。”
她兴奋回拥住丈夫肩背,抿抿唇,试探问道:“那张照片,先生也看过了?”
“一艘豪华游轮里的一个普通服务员罢了。”霍暻嘴里说着,叁言两语,试图给她洗脑,“我带你去救他,免得让你怀着孕还糟心。”
缇慕感激先生出手,道:“海侬是个好孩子,他会很感谢先生的。”
“好,他得好好活着,活到我们上船。”少年阴鸷眼眸暗光凝聚。
他没告诉她,从来没有性奴能活到东方公主号“定期清除”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