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伺候的小丫鬟也叽叽喳喳关心的不行:“小姐要回来怎不派人吱个信呢,山寺那样远,合该我们去接小姐才是呀!再者,我实在觉得,祈福一事心诚即可,小姐何苦亲自前去受这个罪呢?”讲到最后,眼里竟泛起水光来。
卫九昭绝望地发现,自己连想找个人埋怨都不能。
究竟该怎么做才好,责难竟一丝怀疑都不曾有,至今还蒙在鼓里,却真心为我担忧的你们吗?
还是怨恨愚蠢到头,摇摆不定,整日期盼能够得救的那个我呢?
由内而外的委屈淹没了卫九昭,她疲惫的连笑都扯不出来,只道了声“我想沐浴。”便一个人回房去了。
卫九昭没有甚么小姐习惯,沐浴向来是自己动手,幸得如此,才不必再去找一个个理由搪塞伺候的侍女。
她以为自己会哭,以为自己会暴跳如雷将自己搓洗的浑身没一块好肉,但事实是,她的心平静的似一潭湖泊,没有哀怒,只剩疲倦。
卫九昭背靠浴桶,闭上眼,感受打在脸上的热气,和包裹全身的水流,却不敢放任自己睡去。
“小姐,”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嬷嬷给小姐煲了粥,想来山寺伙食清淡,不敢给小姐吃大荤,煲的是平日里十叁号最爱喝的那种,我给小姐热着呢,随时出来吃上热乎的。”
“瞧小姐没甚么精,今日便早些歇息吧,嬷嬷我听外院的消息说,十叁号这几日有假,不日定能回来看看小姐的,望小姐打起精来。”
卫九昭的眼亮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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