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絮叨止住,她终于沉沉入睡。
当她睁开眼睛,已是另一个白日,环绕于身的高烧褪去,右侧感觉到的温热吐息和揽在腰间的手臂让她全身冻结般的僵硬,勾起昨夜魇魔般挥之不去的回忆,恐惧再次直逼心头。
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后又被重新拼凑,酸痛不止,身边的男人似乎还在睡,她强撑着缓缓坐起,疼的双唇颤抖。
身上是属于男人的宽大里衣,甚至都未系起,她看见自己腰腿间乌青的淤痕和胸臂上细密的牙印,倒吸一口凉气。
榻下四散的破布已经不堪再穿,她只能尽力裹紧自己,咽下无以言说的意绪。
咬着牙,趁男人未醒,她不待身体稍缓便挣扎着赤足下地,强忍腿间不适,踩着棉花般虚浮着脚步往门边踱去。
呵。
是若有若无的嗤声。
她不敢再动,身后无言的压迫让她屏住呼吸,炽热的视线穿透反常的沉默营造出可怖的氛围。她以为他尚在熟睡,殊不知在她睁眼后僵硬的同时他就已然醒来。
身后低沉的声音全然不似初醒,令道:过来。
惊恐回头去望,浑身赤裸的男人挺着晨起后的昂扬,坐在塌上神色寒戾,直直锁住她。
她忙瞥开目光不敢再看,颤抖着单薄脊背倚靠桌沿才堪堪站立,声颤道:放、放过我吧,放过我,我已一夜未归,父兄不会不理,须得回家去,昨夜之事极力克制口中哽咽,是我对不住你在先,我不会揭发你,让我回去。
又是一阵嗤笑,男人毫不留情一字一句道:卫家九女心系病兄,自请山寺祈福,一路影卫相护,归期不定。贴身玉佩附件,勿忧勿念。
卫九昭猛地抬眸回视,刷的变了脸色。
小昭,谁又会来救你?
男人沉沉眸光在面前绰约腰身和紧皱眉目流转,复又转至属于男人的松垮袍子下半露不露的莹白玉腿和赤足小脚,一手附上硕大昂扬漫不经心地抚慰,情欲蔓延眼眸微赤,喑哑嗓音再启:便给你半盏茶功夫自逃去罢,半盏茶后,你在哪,我们便在哪
暗示什么已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