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赵如清感觉到我对她的关心,心里一暖,将螓首依偎在我的肩头,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
我辞别了依依不舍的赵茹清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看着她活泼的背影,我觉得心中满足,发动汽车直奔惠民医院,赵茹清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来回穿行的车辆都已经亮起了大灯,非常地耀眼,路两边则是黑沉沉的夜空,路两旁都栽种着高大的白杨树,夜色中如站岗的哨兵,这条从春水县到春水市的公路,是我们春水县唯一的一条柏油马路,而且是国家修筑的,称为国道。从这条国道向北,有一条相当宽阔的路,可并没有修起柏油路,一下雨的时候,就非常地泥泞。
从土路走上柏油路,我骤然觉得汽车仿佛进入了最平稳的公路,不觉间就开得飞快,那个时代没有这么多的限速和收费站,公路上的车也非常地少,想要看到对面驶来一辆车,可能至少要半个小时左右,或者更长的时间。
“嘟嘟……”我放在车上的大哥大响了起来,唉……真是没办法,大哥大这种东西,只在这条柏油路附近信号最强,在我们春水村,几乎不能用,就是爬到房顶,信号也是时有时无。
“喂?”我按了下接听键。
“徐哥,是我。”李明理的声音,好象有些焦急。
“怎么了?”我连忙询问道。
“我们前几天在春水市买下的那块地,都是春水市的一些老住户,虽然我们给土管局交了钱,可是老住户并不搬走啊,我们的开发就遇到了困难。”李明理的声音急促,显然也是非常着急。
“哦?这件事……你今晚给我约一下市委书记和市公安局长还有土管局长城建局长,在市第一招待所吃个饭,所有人尽量都到位,对,马上,好的,我一会儿就到了。”我安排完,心里也是惴惴不安,这土地开发的事情,在当时并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因此,我基本上可以随便摆弄,想一想也不能太对不起拆迁户,便在心里打定了一个简单的草稿。
我瞟了一眼车上的时间,已经近六点了,不知道李明理能不能把这些人都约到?心急之下,便驱车飞快地直奔市第一招待所。
十几分钟后,李明理又打过来电话:“徐哥,李总过来了,她说亲自约请一下这几个人,并派车去接他们,估计很快就能到了,您不要着急,慢一点到来没有关系,有李总在的。”李明理这回说话的声音不再焦急,显然李洁的到来,让他安定了许多。
我便来到一家服装店,特意买了一套最贵的西装,花了我三百多块钱,穿好之后,对着镜子照照,我的头发梳得油光晶亮,皮肤很白,再配上这一身深灰色的笔挺西装,打上领带,再也不见了一丝土气,我已经是一个十足的大老板派头,只是显得有些稚嫩的脸蛋,还是太年轻了些,我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蓄起胡须,就会显得老成一些。
我收拾完毕,驱车来到一招的时候,李洁和李明理两人已经在一招的门口在等待着,见到我下了车的时候,李明理迅速冲过来:“徐哥,你可来了,你是我的主心骨啊。”他拉住我的手,看样子眼睛里还冒着某种热情的光。
“去!”我一甩胳膊,“瞧你那怂样!别给我丢人,这么点事,跟他们协调一下,如果不行,我们就把几个钉子户给开个会,唉……你真让我失望。”
“哎……”李明理苦起了脸,委屈道:“徐哥,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做了啊,可那些搬迁户根本不理啊,我又能怎么办?”
“是真的,子兴,搬迁户也不是好惹的呢,其中有个七十余岁的老先生,据他的邻居说,他的儿子在北京上班,还是在中南海……”李洁上前,帮李明理解释道,她走上前来,望着我时,美丽的眼波中露出一丝冰冷,“其实,正是因为那个老先生的影响,使得我们的征地遇到了困难。”
“哦……”我故作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与李明理一起走了进去,李明理把我领到一个包间里坐下,他十分小心地伺候着我,好象怕我生气似的。
结果,今晚我请的客人,居然一个也没到,原因是他们都知道征地过程中遇到了困难,而且知道困难的原因是那位老先生,知道我邀请他们来吃饭,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于是他们好象约好了似的,全部都没有过来,本来约好的,也推托说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呵呵,这群老奸巨滑的家伙,收钱收东西的时候唯恐落后,遇到困难全都拼命推托,真是一些超级滑头啊。真***!浪费了我一套西装。”我叹息一声,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安排了一下明天的具体行动方法,让李洁和李明理各自去准备。
第二天一早,李洁和李明理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到郊外火车站那里,当时春水市的火车站还只是刚刚确立,火车站周围的地自然不值钱,我买过来的时候,其实只有几户人家在那边居住。
我赶到的时候,李洁和李明理已经在了,还带了几个工作人员,显然都是李明理身边的人。我让他们指明了那位老先生的住处之后,让他们原地待命,我独自一人前往。
跟着东方友爷爷,我确实学了很多东西,我来到那位程老人的家,轻轻敲门。
“谁啊?”里面一个和善的声音响起,我看了看这家四合院,应该说,这是一个位于郊外的四合院,在当时的春水市,基本不值什么钱,如果是市
中心,还会值钱多一些。
“是我,程大爷,请您打开门,我是专程来找您的。”我的声音异常恭敬。
“来找我?”程大爷似乎觉得有些奇怪,本来这几天确实有许多人在找他,而且说话的口气有些强硬,今天虽然也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好象是个乖孩子嘛。他疑惑着打开了院门。
“程大爷,我叫徐子兴,来找您老人家下两盘棋。”我一身打扮,穿的是我在春水村的一身行头,看起来非常地土气,就象一个老实憨厚的农村小伙子。
“啊?下棋?好好,来,到屋里坐下。”程大爷并不象我想象中那么老,看起来他只有五十来岁,一脸的和善,把我让到屋子里,大声道:“老婆子,来客人了,沏茶。”
屋里应声而出的,是一个跟程大爷年龄相近的大妈级的女人,也是一脸的慈祥,她连忙提了热水瓶,帮我倒上水,我连声感谢。
“小伙子,敢跟我挑战的,也都是市里的高手呢,你既然敢来,想来也是个高手吧?”程老爷子似乎颇为自负,调侃着笑道,他随手摆开桌上原本就放着的棋子,我们两人就开始摆棋。
“我哪里是什么高手啊,我只是听说程大爷棋艺高明,想来学习一下罢了。”我谦虚道。
下棋的人,都不大说话,我们两人也是如此。
一盘棋下来,我经过了数次支撑,自己的老帅还是被程大爷给拿了下来。
程大爷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模样,反而露出一丝疑惑,他摆手道:“不算不算,小伙子,你的棋力不低,怎么跟我老头子耍假?”
“哎……程大爷,您这是冤枉我了,我杀不过您嘛。”我们两次摆上棋。我曾经有过跟我岳父杀棋的经验,也是先负后胜,可我平时不研究象棋,只能靠自己的思维能力,努力应付,在对付程大爷的时候,就有些费劲。
“呵呵,其实象棋这个东西,在起初的几十步,都是有固定套路的,我只是手熟罢了,小伙子,我看你啊……有前途。”程大爷果然非同寻常,只是一盘棋,就看出了我的潜力。
“呵呵,我这一盘,肯定要努力就是了,程大爷如果万一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