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傅特,你对啮术有兴趣吗?」
简单收拾好那散落一地的物资,过滤掉一些没办法带上的之后,两人简单休息片刻才重新上路,失去马车之后剩下的路途就只能徒步前进。
姗塔虽然外表看起来柔弱娇媚,但实际上体力却比一般人要好太多,渐渐的傅特开始感觉自己有点力不从心,原本想要抓机会在姗塔面前表现的他,最终只能气喘吁吁地把大部分的行囊交出去。
姗塔用背后的六条机械手臂分别扛着行囊和重组合剑倒是显得很轻鬆。
「啮术……就是像姗塔小姐这样,拥有异于常人的身手和能力吗?」
「嗯……是也能这样理解。」
「难道说,我也能学会啮术?」
「说不定可以呢!我也是在成年之后才开始学,虽然感觉晚了点不过你还是可以试试看,只不过要有好的教官和门派就是了。」回忆起以前在毕斯弗还有希芙蒂的指导下锻鍊,一步步突破自我的日子……
全身都是烫伤的丑陋伤疤,每天都只能紧咬牙根强忍着痛苦,伴随着她一路走来的除了一身冷汗就是毕斯弗教官细心的指导。
仔细想想那大概是姗塔这辈子度过最快乐的时光,正因为自己失去过太多所以那段日子才会显得如此幸福美好,而现在她忽然觉得也许可以和身后的这个小胖子一起分享这份美好。
「可是,我没有基础啊……」
「不要紧的,也许之后我可以试试看帮你加入门派,我在伊文铄尔德门派裡有认识一名人很好的教官,他年纪比你还小喔!」虽说如此,但姗塔其实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面对梅斯就是了,也不清楚她这样的越狱会不会给那个傢伙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为了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姗塔并没有选择回到主要道路上,而是挑了一条非常隐蔽的道路前进,但也许是因为几乎没什么人在走的关係,这条道路不仅崎岖而且长满杂草,很多时候都分辨不清楚到底哪裡才是路。
其实就连主要道路都几乎只有军人在使用,更不用说是这种偏远小道。
「找到了。」
然而就在两人好不容易走出那杂草丛生的路段,穿过了几颗形状诡异互相纠缠就像屏障一样的树木,来到有着高大神木和低矮植被的森林裡时,他们都还来不及鬆一口气就因为某个男人的声音而绷紧神经。
从那六、七个大人合作都无法环抱的粗壮树干后方走出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鲜豔红发的男人,除了那头红发之外他的长相可以说是相当普通,普通到一旦混入人群绝对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但姗塔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普通,会随随便便就出现在这裡的人绝非凡人,更何况在对方主动出声以前姗塔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红……红梅德神父……」傅特的声音颤抖着,他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就遇到这个男人,恐惧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心裡蔓延。
「这不是傅特吗?真是好久不见……我先前还没办法理解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看来问题的答案好像也不是那么複杂。」
「你们认
识?」姗塔用啮术扩大了自己的感知范围,她基本上可以确定范围内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除非每个人都像他一样这么会躲。
「嗯……他是红梅德,是骏墓兰恩教自制派系的神父,因为所使用的手段相当残忍的关係,又被人称为血腥红梅德,他算是赫皮克的上司……」事到如今他也不认为对方会轻易放过自己,傅特便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
「骏墓兰恩教……」而在这之前,姗塔怎么也没料到赫皮克会和骏墓兰恩教的人走在一起,再回想起之前找到的关于那些吸毒客户的详细资料,隐约之间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傅特啊!傅特!原本我是看在你有几分才能,才建议赫皮克把你分配到他老母亲身边作为助手,没想到你胆敢背叛组织,背叛者的下场我想你是明白的吧?」
傅特之所以会对眼前的男人如此恐惧,是因为他曾经亲眼目睹过红梅德「处理」过背叛者。
他会把背叛者固定在刑台上,为对方施打一种可以长时间保持清醒的药物,在这种药物的影响之下不管遭受到多大的痛苦都不会昏迷过去,用匕首一点一点把皮肤从身上割下,那惨叫声大到整个城寨裡的人都听得到,而随着时间过去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只会越来越哑、越来越弱……
割下的皮肉会被丢上烤肉架,他就像在享受着烹饪的过程一样,为这些皮肉撒上昂贵的调味料,再把他们一块一块塞进背叛者的嘴裡,或者是和这位背叛者有所牵连的其他成员嘴裡。
如此反复的折磨,直到对方彻底断气为止。
看着傅特想起不好的回忆,那彷彿快吐出来一样的苍白表情,红梅德露出了一个相当诡异的笑容说道:「你明白就好,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你如果愿意帮我一个小忙,那我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什么忙?」
「放弃你那没有用的任何想法,丢掉那些没有用的行囊,乖乖回到我的身边。」他看着艰难往前迈出一步的胖子,知道那种深入脑随的恐惧没办法被轻易抹灭,这傢伙蠢就蠢在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逃,却还是跟着这个女人回到了他的面前,接着他又说道:「你应该很清楚,这个女人不会是我的对手,而且别忘了……你的父母还欠我们一大笔债,你的姐姐也还等着你去赎身。」
傅特知道他不是在吹牛,在骏墓兰恩教派裡能当上神父都拥有无庸置疑的硬实力,而主教据说是比他们更加变态的存在。
奇怪的是,这些人当中没有任何一个是高阶啮术师。
「姗塔小姐对不起,我是真的很没用,瞎忙了好几年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办到。」
「没什么,那是常有的事。」对他们这种不被命运所眷顾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姗塔并不认为傅特表现出的懦弱和恐惧是种可耻。
「所以这个忙我帮不上!」
傅特话音刚落,那锋利的战戟枪尖便逼近至眼前,眼看就要在他的脑袋上开出一个大洞,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姗塔也出手,挥舞重组合剑将那长柄分成三节的机关戟给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