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算?还有,你们大白天开着警车在我的办公大楼前抓我,招来那么多人围观,给我造成了巨大人格伤害,这怎么算?”
“孙厂长……”
检察长觉得孙水侯的话中有些来头,态度异常和蔼了,“我将尽上最大的努力,为你恢复名誉。哦,我还有事儿要办,咱们再见好不好?”
“不行。重要的事儿我还没有说呢?”
“孙水侯,你别没完没了!”
小主审官看不出事情的火候,板着脸喝斥起他来“你闭嘴。我没跟你说话!”
孙水侯还击了他一句,接着一字一句地问检察长,“你虽然刚刚来到关东,可毕竟也是老检察官了。要限制一个省人大代表的人身自由,该办什么手续,你不会不知道吧?”
“孙厂长,难道你是……”
孙水侯说到这儿,看了看林工。林工立刻从公文包里掏出了那件通红的、封面上烫了金字的省人大代表证书。
证书上,印了孙水侯的名字。
“省人大代表?”
检察长看到这儿,眼睛直了。
“你说,你们为什么侵犯人权?为什么乱抓人?你必须答复我!”
李英杰听到这儿,像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指着检察长的鼻子,厉声质问起来。
“这位同志,我们哪儿是乱抓人?”
小主审官看到李英杰咄咄逼人的态度,有些吃不住劲儿了,急忙上前护住自己的领导说,“我们的行动,是龚副省长……”
“什么?龚副省长?”
孙水侯听到这儿,吃惊地喊了一声;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失望地对李英杰摆了摆手,“英杰,算了,让他们走吧!”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225章 盟友
孙水侯自由了。龚歆却难受了。
在办公室里,他倒背了手,不停地踱来踱去。表面上,像是很平静;心里头,却像是荡起了冲天的波澜,又气、又恼、又窝火!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他趴在桌子上,仔细地看了看“来电显示”走开了。
秘书上前看了看,是庾省长的电话号码。
“是催你向孙水侯道歉吧?讲”秘书看了看他,偷偷笑了。
这位秘书,年纪不大,官场上的事情却是格外精通。他原来是给老省委副书记当秘书,省委副书记退休后,组织部原本要安排下派某市当副市长;他却推辞了这次任命,愿意继续留下了当秘书。他觉得,省政府领导的秘书,与一个副市长相比,差不到哪儿去。
接着,电话又响了。龚歆一看,是省人大主任打来的。
“哼,一定又是逼我道歉的。”
他看着电话号码,神经质地喊了一声,“这些人怎么了?我一心一意地反腐败,难道错了吗?”
“龚省长,别上火了。”
秘书劝告他,“你就这么挺着,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可是,我不道歉,他们不干呀!”
“哼,不就是人大那些快死的老棺材瓤子嘛!怕他们个啥?一个个无职无权,就知道一天到晚发牢骚,瞎起哄……没事,只要你挺过这几天,就风平浪静了。”
“叮铃……”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
“哦,这个电话,你得接了。”
秘书看看来电显示,立刻拿起话筒,放到了他的手上。
“喂,龚歆省长吗?您好!”
电话时的声音甜腻腻的,但是显得很友好,也很客气。
“噢,是杜部长,你好你好……”
龚歆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十分高兴。
“对不起,我的犬子反腐心切,莽撞抓人,给你造成了麻烦;我在此向你道歉。”
“谁?犬子?”
龚歆一下子没听明白。
“呵呵,就是蓟原市纪委书记杜晓龙啊,他是我儿子。”
“哦,那个杜书记……是你家大公子啊!”
龚歆这才恍然大悟,“他让检察院抓捕行贿嫌疑人,是为了反腐败,是正义之举啊,怎么莽撞了?”
“我听说,他抓的人是省人大代表,现在很多人逼着他道歉?另外,有些人知道这事是你指使的,又逼着你道歉;老朽心里惭愧啊,对不起龚歆省长了!”
“呵呵,没事儿,一人做事一人担。你告诉贵公子,有我顶着,没他什么事!”
“谢谢龚歆省长,你真是大人有大量,遇事敢为部下担当;像你这种品格的干部,现在真是太少见了。”
杜部长说着,感叹地唏嘘了一声,“不过,我觉得,你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妥。反腐败,人人有责。总不能因为一次行动失误,就兴师问罪吧。再说了,不采取点儿手段,腐败分子能挖出来吗?我们有些领导干部啊,嘴上喊反腐败,可是,一触动他们的部下,他们就不高兴了。”
“杜部长,你的意思是……”
龚歆觉得对方话里有话,顺口追问了一句。
“龚歆省长,嗨,不瞒你说,那个老金,我们也是盯他多少年了。据群众反映,过去他当厂长的时候,一个月挣几百元工资,生活很朴素,身上穿的衣服啊,就是工厂的工作服,人称外号‘贫协主席’。自从认识了这个孙水侯,嗯,自从孙水侯中标当了厂长,这个老金就像就换了个人似的,西装革履,一身名牌。据说,他还给他的小姨子投资做买卖。嗯,就这,能说他与孙水侯的关系是清白的?还有,他和他的小姨子,实际是情人关系;多少年了,影响不好嘛!呵呵,这是私生活,我们不便说三道四,可是,这说明,他的情趣不高尚啊!”
“杜部长,看来,你很了解情况啊。”
“呵呵,我了解这些,也只是根据群众的反映和一些举
报来信,真要是核实,还得*检察机关采取一些手段、措施……不抓孙水侯,老金的事情就暴露不出来。他依仗自己是庾省长老部下,在咱们省里横踢乱踹,简直像一头毛驴子,无法无天了。”
“这个人的问题,是应该解决了。杜部长,老金是个厅级干部,难道,你没有找他谈过话,批评批评他?”
“这……我们哪儿敢随便批评?”
杜部长像是满肚子牢骚,“对‘北方重化’的干部,我们稍微批评几句,庾省长就拉下脸不高兴了。说什么,要保护企业干部的积极性。还说什么,现在企业改制了,不能用党政干部管理模式去管理企业家。呵呵,时间一长啊,我看这企业干部就没人敢管了。像‘北方重化’那样的单位,就要成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了’。”
“没事。杜部长……”
聊着聊着,龚歆觉得彼此的话题有点儿走调,不得不言归正传,“企业虽然改制了,但是,企业家也是党的干部的组成部分。以后,他们有了毛病,组织部门该管的还是要管;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像老金这样的人,再任其胡闹下去,就容易犯错误了。”
“龚歆省长,谢谢你这么理解我们的工作。真不亏是部里派来的干部。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你发句话,我老朽就是头拱地,也要尽量去做!”
“谢谢,杜部长客气了。”
龚歆说完,放下了电话。
“这位杜部长,像是对庾省长有些看法啊……”
龚歆放了电话,自言自语着。
“岂止是看法。”
秘书妆过了他的话碴,“他们之间,意见大了去了!”
“怎么回事?”
龚歆楞了楞,“难道,就是因为前几年……杜部长免过庾明的市长职务?”
“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可是,这几年,情况越来越不妙。”
“怎么个不妙?”
“自从庾明当了省长,组织部的行政经费一年比一年少……”
秘书眨了眨小眼睛,开始散布起了官场秘闻,“虽然年初预算数额不少,但是,一到压缩经费,组织部就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