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解释说。
“那为什么不早点儿办?”
“随军的事儿好办,工作不好找哇!”
政委发愁的说,“她现在虽然是个乡镇干部,起码也算是个公务员。可是,到了部队安排工作,哪儿找公务员岗位去?滨海这个地方,现在连街道、社区都安排不进去了;只能去企业,再就是自谋职业……”
“自谋职业?还用他们政治部干屁?”
庾虎恨恨地骂了一句,“算了,等回来,我还是直接去找市人事局吧!现在再怎么困难,也不差咱这一个人。”
“谢谢老弟。”
政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电话响了,政委接了过来。
“是军长。呵呵,”
政委放下电话说,“他让我嘱咐你,到了四川灾区,要服从指挥部统一调动,不要给人家发脾气……”
“军长……老是对我不放心啊!”
庾虎喃喃地嘟囔了一声。
“我看,等你回来,就和军红把事儿办了吧!”
政委不知道怎么扯起了军红的事儿,“人家大你两岁,心里着急啊!你再不结婚,我看军长都要有意见了。”
“可是,她并不着急。”
庾虎告诉政委,“前天,她在电话里还鼓励我,要我在团长这个职位上干出点儿名堂来呢!”
“人家那是你的工作。你可别执迷不悟。”
政委继续规劝他说,“另外,她那舞蹈队的活儿,得保持形体,结婚一怀孕,她就不能上台了;也许她刚刚到海军,是想多干几年工作吧!我看这事儿,你最好主动点儿……”
政委说着,掏出一支烟,扔了过来。
“嗯……”
庾虎接过来烟,点了一下头,心里想,你知道个啥?你不知道我这儿还有个花儿不好处理吗?
火车减速了。慢慢驶进了一个大城市。庾虎隔着车窗向外望,外面已经是午夜了,在散落的路灯的照射下,他看见城市的街道呈现出灰白的颜色,它们慢慢地晃晃悠悠地向后移动,就像处在梦境之中似的。偶然闪现的行人和车辆,更加深了他的这种印象。
电话又响了起来,指挥连长报告:车到了郑州市。一会儿就要往西开了。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202章 强行通过
火车驶过襄樊站,慢慢接近了灾区,沿途已经出现了地震破坏的房倒屋塌景象,一些战士们并不知道这儿离震区尚远,看到这种惨状,顿时睡意全无,恨不得马上就要跳下车去救灾。庾虎和政委知道了这一情况,急忙通过指挥连的无线电台发出指令:这儿离救灾地区尚远,各连队一定要注意休息,保证体力和精力,养精蓄锐,下车后即投入抢险战斗。尤其是担任驾车任务的驾驶员,现在务必马上睡觉,这样强调了一遍,骚动的情绪才慢慢平缓下来。
其实,按照地图,这列火车从郑州奔西安,然后拐宝鸡从宝成线抵达灾区是最近的路,因为这条线路有一处隧洞塌方,火车停运,才不得不走襄樊、重庆这条线,不管怎么说,就要到达灾区了,想到自己和部队肩负的任务,庾虎不免有几分激动和兴奋。
他和政委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不时地在琢磨着,下车之后,将会出
现什么情况?部队到指挥部报到之后,领导会直接派他们奔赴“前线”投入“战斗”吗?
火车到了灾区,像是加快了速度,几声鸣叫,不知不觉间就到达了绵阳。
绵阳,原本是一座秀丽的形实状美若蝴蝶的城市,仿佛是被一个黑色的妖魔在这里肆虐了一番:它踏平了街巷,折断了桥梁,掐灭了烟囱,将列车横推出轨。这场大自然的恶作剧使得这座美丽的城市面目全非,七零八落的混凝土梁柱,冰冷的机器残骸,斜矗着的电线杆,半截的水塔,东倒西歪,横躺竖倚,像万人坑里根根支棱的白骨。欲落而未落的楼板,悬挂在空中的一两根弯曲的钢筋,白色其外而被震裂的公路内里泛黄色的土墙断壁,仿佛是在把一具具皮开肉绽的形容可怖的死亡的躯体推出迷雾,推向清晰。浓浓的雾气中,听不见呻吟,听不见呼喊,只有机械的脚步声,沉重的喘息声,来不及思索的匆匆对话,和路边越堆越高、越堆越高的尸体山!头颅被挤碎的,双脚被砸烂的,身体被压扁的……读过钱钢《唐山大地震》的战士们,在这儿又看到了一次灾难的重现。
庾虎与政委走下指挥车厢,就听到了一阵阵哭声,原来,几位绵阳籍的战士看到火车站候车大楼被震坍的惨状,想到昔日离别时火车站上人来车往的繁荣景象,心情一下子难以接受,难免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人,还没参加抢险,自己先哭了,这怎么行?”
政委正要去劝阻这些战士,指挥连长大踏步走过来,他的身后,跟了通讯排长。通讯排长不再是军营里白面书生的形象了。此时,他呼哧气喘地跟在连长后面,身后亲自背了那一部调频电台,支出的鞭状天线像一根树梢儿似地随着他的步伐前后左右地晃动着,看来,人们真是进入临战状态了。
“报告团长,我们已经与指挥部首长联系上了,请你讲话。”
说着,他从通讯排长手里拿过无线电台发话筒,递给了他。
“等一等。”
政委是个老通讯兵,他上前拉过电台,扳了几个按钮,才把话筒递给庾虎,又指了指话筒上的一个小疙瘩,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