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标办主任换人了?”
“是啊。这位新来的主任,又正派,又精明。他在这儿,绝不会出乱子。”
招标办公室主任室里。
主任热情地给孙区长和庾明拿来了矿泉水。
“说说情况吧。”
孙区长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问:“投标的多不多?”
“多啊。”
主任拿出了笔记本,兴奋地汇报说:“连省城的大建筑企业都想投标呢……”
刚刚说到这儿,主任的手机响了。
“什么?大规模上访?点名要找庾总?”
主任一听,顿时慌了神。
“怎么回事儿?”
看到主任的样子,孙区长问道。
主任指着手机说:“卧地沟签协议出了乱子。群众正组织大规模上访呢。”
“上访?什么原因?”
“是补办地照手续时引起了纠纷。嗯,他们点名要找庾总。”
孙区长听到这儿,马上出了个主意:“你就说庾总不在……嗯,就说去省城了。”
“不!”
庾明立刻站立起来,“我去看看。”
“庾总,情况未弄清楚,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主任劝他。
“是啊,卧地沟上访老户多。他们闹起事儿来,可厉害了……”
其他人也劝说着。
“嗨!群众有什么可怕的。”
面对大家的劝说,庾明显得异常镇静,“我们现在干的事儿,不就是为了群众嘛!”
卧地沟,签订协议现场,上访的群众已经组织起来了。
他们打了一条“我们要住房,我们要公理”的横幅,正要出发。
白雪与社区的工作人员们苦苦地劝说、阻拦着……
“喂,大家冷静。有事儿慢慢商量好不好……”
白雪拿了个电动喇叭,大声喊着。
“白姐,这事儿太不公平了。我们必须讨个说法!”
年轻人愤怒地嚷着。
国土局的处长也害怕事情闹大,假装着劝阻说:“大家冷静,不要闹事、不要闹事……”
正说着,一辆大吉普车开了过来。
庾明在孙区长陪同下从车子里下来,站在了群众面前。
他冲大家招了招手,喊道:“乡亲们,你们找我吗?我就是庾明。”
群众一听说他是庾总裁,一下子沸腾起来。
几个青年人抢上前来,逼住他一声声地质问起来──“庾明,你凭什么把我们扫地出门?”
“我们自力更生建房,怎么成了违法建筑?”
“庾明,你为了公司征地,就不管我们死活,你好狠心啊!”
“今天不把事儿说清楚,你别想走!”……
“大家听我说……不存在扫地出门的事儿。”
面对一张张愤怒的脸,庾明大声解释着,“有了问题不要紧,我们可以商量!”后面的群众跟着涌了上来,质问的嗓门儿一声比一声高:“庾明,你为什么不给我们办手续?”
“你想用350块钱就把我们赶走,没门儿!”
“没有了房子,你让我们住露天地里吗?”
“庾明,你为了给你们公司省几个钱,就不让我们上楼,这是为人民办好事吗?”
“为我们公司省钱?”
庾明听到这句话,眼神一楞,不由地警觉起来。随即,他大喊一声:“大家听我解释……”
可是,群众的喊声将他的声音淹没了。
“大家冷静、大家冷静……”
随行的招标办主任见势不好,急忙上前护住了他。
车里的司机看到乱成这个样子,急忙下了车。
“快打“110””
主任提醒他。
司机立刻掏出了手机。
站在人群后面的黑牛看到司机打电话,便怂恿地呼喊了一声:“他们要调警察……要抓我们了!”
“不行!他没有说清楚问题,叫什么警察?”
“他想收拾我们……干脆,我们先收拾了他吧……”
群众的情绪失控了。
“收拾他!”
在黑牛鼓动下,几个别有用心的人顺势从地上拣起拆房的木椽子,朝着庾明砸了下去。
庾明来不及躲避,一根木椽打在他的头上。
他用手一捂,慢慢倒下了。
“庾总……”
孙区长与白雪急忙扶住了他。
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指缝隙流了出来。
此时,一阵警笛响,“110”巡逻警车吼叫着开来了。
黑牛看到警车开来,拔腿就跑。人们也随之一哄而散。
警察们迅速下车,扭住了几个要逃跑的年轻人。
孙区长与白雪扶起了庾明,要抬他上警车。
庾明却摆摆手。
他用一条白手绢儿捂住伤口,然后告诉警察说:“你们先不要带人。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白雪把电动喇叭递到他手里。
“各位乡亲父老……”
庾明看了看眼前几个被警察扭住的年轻人,又看了看躲避在远处的上访群众,诚恳地说:“今天,我是临时扔下手里的工作,诚心诚意听取你们意见来的啊。你们为什么不听我说呀?
“唉!你们知道吗?过去,我的岳父刚刚进城,也在棚户区住过。而且,他们一住就是十八年哪……”
听到这儿,躲在远处的群众相互看了看,慢慢走上前来。
庾明继续说着:“那时候受的罪,我至今也忘记不了哇!冬天睡觉,要戴棉帽子。早晨起来,摸哪儿都是冰!
“后来,我当了市长。每年做工作计划,第一件大事儿就是‘棚改’。可是,因为市里没有钱,每年只能改造一小片儿危房……
“今年,省委书记亲临卧地沟视察,省委下决心要解决大家的困难。你们怎么就不理解呢?
“好吧,现在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