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车是省公安厅按照省长指示从别处借来的,以保证我们公司职工的通勤需要。这些车在蓟原大街上横冲直闯,无人敢阻拦。这位公安厅长,可真是以实际行动为企业保驾护航了。
接到省长的答复意见,我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
“杨总,你立刻派人到自来水公司总经理,要他们帮我们做一套应急方案,防备吕强为企业停水。”
总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老金,你看一下,我们进料的运输车队,还有销售公司的车队……”
“没问题,”
老金自信地扬起了头,“那些车都是租用第一运输公司的。他们两个月没揽到活儿,职工们连基本工资都开不出去。这批货物救了他们的命。警察要是敢拦他们的车,司机们就得找吕强拼命!”
“小金,注意上访人员的动向,我们盯的人是吕强……”
“是!”
这时,杨总走了进来,他说:“水没有问题。北方炼油厂有战备水井,其他厂子有备用管线。他们的工程师们已经试运第二套供水方案了。”
“好吧。”
这时,我望着急得直冒汗的财务总管,说:“你发言吧!”
“刚才,鞠彩秀局长来了电话。她们金库里确实没有开工资的钱了。鞠姐的意思是……”
她求救似地看着我,“能否拿出五百万来,让离退休的老同志先开支……”
唉,你这个鞠彩秀啊!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庾总,这儿有孔书记的批条。”
她颤抖着一双手,把条子递到我手里。
条子上是市委孔书记的手迹:庾总,具体是非后理。社会安定要紧。请撤离上访的职工,再彩秀一把。
“照办!”
我思索了半天,痛苦地做出了这个情不自愿的决策。
我看到,人们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
“不过,咱们一码是一码。”
早晨,风雪中被堵车的一幕再次跃到我的眼前,“就冲他吕强这一手,他必须付出沉重代价!”
我把手攥成一尊铁拳,使劲儿地朝着红木桌案砸下去。砸得我的同事们一个个吐出了惊悸的舌头。
待各项具体事务处理完毕,我正式传达了董事长的指示,并派老金和财务总管立即飞往上海,择机实施收购。
“接到我的命令,你们必须立刻下手,不能心软!”
上访的司机们已经撤离了。吕强的拦车令仍没有解除。公司员工们不得不改变了以往的回家路线,像二等公民一样溜回家中。我坐在市公安局的那辆白色现代车里回家,心中疑惑不解──显然,吕强还没服气。可是,既然我看孔书记的面子答应给你们钱,又撤离了上访人员;你作为回报,就应当撤销拦车令呀,现在,我给了你们蓟原市政府面子,你们却仍然板着脸装王八蛋,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暗淡的太阳为一团团浓雾遮住了。崭新的现代轿车亮起了雪亮的灯光,朝着那条渺无人迹、别墅林立的小路飞驰起来。
杨健登上了海港码头,一股股愁哀凄凉的薄雾缓缓向他袭来。犹如他的心情不断地沉落着、浓缩着,渐渐浓缩为难以忍受的恐惧。
离开考察团,就像大雁离群。他的神经陡然紧张了。
多亏团里给了两个多小时的自由采购时间,给了他得以逃脱的机会。
当时,他神志恍惚地站在这个商场第十二层楼的窗前,看着楼下同行的伙伴们焦急地呼唤着他,心里充满了害怕和恐慌。他知道,只要他不出现,这个团的人便不会轻易离开这个地方。一旦出现了叛逃的事,担任团长的人回国之后就接受上级的处分。此时的他们啊,是真的怕他杨健走失,还是为了自己免于惩罚?他不知道。反正,他看到团长带头呼叫了。他好像听到了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呼唤。这呼唤似病人的呻吟,不断地折磨着他,使他的神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此时,理智告诉他,得快点儿甩开他们!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86章 书记叛逃
登上了海港码头,一股股愁哀凄凉的薄雾缓缓向他袭来。犹如他的心情不断地沉落着、浓缩着,渐渐浓缩为难以忍受的恐惧。
离开考察团,就像大雁离群。他的神经陡然紧张了。
多亏团里给了两个多小时的自由采购时间,给了他得以逃脱的机会。
当时,他神志恍惚地站在这个商场第十二层楼的窗前,看着楼下同行的伙伴们焦急地呼唤着他,心里充满了害怕和恐慌。他知道,只要他不出现,这个团的人便不会轻易离开这个地方。一旦出现了叛逃的事,担任团长的人回国之后就接受上级的处分。此时的他们啊,是真的怕他杨健走失,还是为了自己免于惩罚?他不知道。反正,他看到团长带头呼叫了。他好像听到了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呼唤。这呼唤似病人的呻吟,不断地折磨着他,使他的神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此时,理智告诉他,得快点未儿甩开他们!
他果断地乘电梯下楼,从这家商店的另一侧出门,来到对面的街上,随后,搭乘“TAI”奔港口而去。
是身上携带的这部手机,让他在关键时刻获得了生命攸关的重大信息。秘书告诉他:你的侄儿犯事了!他在“扫黄打非”中被公安局逮捕。啊,他弄到上的那些个黄色视频影像,出现了“花花世界”514房间的镜头。“Frt”你记得吗?
“妈的,混蛋!”
他在电话里骂着。
自己的创作是绝对保密的。怎么会上了侄儿吧的视频呢……呃,有一次自己在包房里刚刚欣赏一部完新录制的杰作,这个侄子突然闯进去
,这小子大概是看到了那些画面,买通了房间的服务员,把自己来不及藏好的带子拿出去复制了。唉……
“杨书记,你千万不要回来。”
秘书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报告着,说出的话不知是劝他还是咒他,“茫然不知所措原大学有个女大学生正式起诉你**……加上那些带子,要治死罪啊!”
不过,现在他不害怕了。对于他,生活已经出现了奇迹:什么组织处分、什么撤职罢免、什么诉诸法律、行贿受贿、贩黄制黄……都离开他十万八千里了。他来到了一个自由世界。明日,看到他昔日的老同学,拿出自己珍奇的创作成果,一转手就可以成为异国富翁了。只是,老婆、孩子、父母……苦了他们了。嗨!这不要紧,只要他熬过这一关就好了。将来,他会给他们寄去大把大把的欧元,弄好了,他还会成为著名的华裔企业家;将来以投资人的身份回国,受到藓原人的热烈欢迎呢!
走出码头,他来到一个电话亭,投了几个硬币,电话打到了自己老同学家里。恰好,她在家。她欢迎他的到来。于是,他又打了“TAI”向市中心驶去。
这儿,夜的街市同他访问过的其他西方国家一样,依然是带有畸形的繁华。店面的光明,耀眼的广告,悠忿怒地一天发投在他的脸上,随之又换之以黑影……他的目光移向飞一般往后退去的五光十色的街景,心里抑制不住一阵阵激动。
他见了她的面,怎么说呢?
斯特塔大街,到了。他付了司机车钱,伫立了半天。玛哈莱丽(他同学嫁给老外后起的外国名字)并没有出来接他。他拿着她的名片,按照上面的地址,转来转去,总算找到了13-14号公寓。刚进大厅,电梯里就出来了玛哈莱丽。她穿了一套灰色衣裙,裙料轻软,绷紧略显结实的腰肢。眼眶下抹了紫盈盈的一圈妆色,与唇上涂的胭脂和谐地匹配在一起,尽显了中国女人化妆之后的西洋相。见到他,她的眼皮懒洋洋的像女性做爱满足后那种得意的神情。
“您好,玛哈莱丽!”
他主动迎接上去,“老同学,你还是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