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5/20
第一章:老君山上老君庙
乾元大陆最南端,有一个国家号庆,虽然他叫大庆,但是地盘很小。虽然地盘很小,但也拥有十三州府。
在大庆国的最南端,有一个南道府,这里是整个大庆朝最贫瘠的州府。而在南道府的南头,还有一座山,叫做老君山,老君山上有座庙,唤作老君庙。
老君山脚通往老君庙的石道不知道是那年那月建成的,现在早已经被风雨摧残的不像样了,大部分都掩埋在泥土里,只有边边角角还露在外面。
老君庙和这山间石路相比还算好点,但也是年久失修,灰白的庙门上刻着老君庙三个字的牌匾摇摇欲坠,生怕来阵风就能给它吹下去砸到正坐在大门洞下乘凉的“小郎君”。
“哎,你能不能别叫了,我还不至于饿死。”面容清秀的小郎君说出来的话确实地地道道的女音,那酥软的腔调让人听了浑身发麻。
黢黑的乌鸦站在门前的石板上歪着头瞅着她,似乎在想为什么这个人还没死。
“滚!!!”似乎是被乌鸦眼里的疑惑刺激到了,小郎君捡起门前的石子恶狠狠地丢了出去。
“嘎~~~嘎~~~”乌鸦煽动翅膀煽动翅膀飞向天空,刺耳的啼鸣好像在嘲笑她。
“妈的”小郎君气急了,刚要站起身子去追赶这个令人厌烦的乌鸦,走了两步有病恹恹的坐了回去,那白玉一样的小手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地上来回划拉,只听她口中嘟哝“算了,跑几步又得饿了。”
各位看官,这就是这本书的主角,没错,就是我。
作为新时代好青年没病没灾三餐正常,就睡了一觉就稀里糊涂的穿越了。闭眼前还是大软床,睁开眼就已经是破木板了。面前还有一个长着羊胡子的老道,用极其猥琐的目光看着自己。
本来我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但是当惊恐的张开嘴嚎叫发出的却是婴儿的啼哭时我就知道穿越轮到我家了。这还不是最崩溃的,最崩溃的是有一天老道抱着我去撒尿,虽然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但是我做了二十多年男人,直觉告诉我,这种尿尿的感觉绝对不对!
挣扎着靠在老道怀里我奋力的撅起小腿,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自己的小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缝。从那天开始我就整日郁郁寡欢,满脑子都是自己失去的小鸟,吓的老道连让我干了两碗符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我也一点点的被动接受了自己变成女人的事实,好在这副身体的样貌不错,十五六的时候就已经有美人之姿了。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经常捧着铜镜意淫,要是上辈子自己能有这么个女朋友奈何,现在自己却变成了小萝莉。
老君庙一脉单传,据老道说想当年他祖师在的时候也是香火旺盛门前贵客络绎不绝的。只不过我看着这到处破烂的老君庙,总觉得他应该在他祖师前面再加至少三个祖,祖祖祖祖师。
如此又是六年,我也从十五六岁的小萝莉变成了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美少女。一张瓜子脸彻底张开,上面两颗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煞是迷人,挺翘的琼鼻和红润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跟前凸后翘的身段。那个时候老君山还是有些香火的,为了避免麻烦,我就开始女扮男装,颤巍巍的胸脯也整天缠绕着束带,压得慌,喘不动气。
而老道总是说,要把我送到山下嫁给富贵人家。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是一想到要被那些满肚肥肠的土财主压在身底下我就恶心反胃。所以,在老道又一次提起这件事之后,我神色非常郑重的告诉他,我要接他的班,守住老君山。那一晚我起夜发现老道跪在祖师排位前流着泪磕了很久的头,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着“我没让老君庙香火断了”
老道在的时候还好,虽说没有大鱼大肉,但三餐不缺,好歹能吃饱。但是就在昨天,老道突然就一觉不醒了。山脚下的村民热心的帮老道料理了后事,我也拿出了老君庙仅剩的银钱给他买了一副上好的红木棺材,他之前一直念叨,说自己走的时候一定要买一副好棺材,这样才体面。
晚上的时候我在他坟头前坐了半宿,也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宿,大多是些埋怨的话。可是埋怨着埋怨着眼泪就止不住了。最终我把这件事归咎于女人太感性,绝对不是我伤心。
走的时候我给他夯了夯土,似乎怕这老道蹦出来再扯着耳朵问我“买什么红木棺材,那是我给你攒的嫁妆。”是的,老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我继承这个即将破败的道观,他走了之后,我从他经常藏钱的地方翻出了这个红包包,上面用草木灰弯弯扭扭的写着凤九的嫁妆。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这女人的身体就开始流眼泪,而男人的灵魂却下定了决心,这个老君庙,自己要搞下去,还要做大做强,要再创辉煌。
但是当我看到庙里面彩漆都掉光了还破破烂烂的老君像后就后悔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两天我没吃到一粒米。往日都是老道去山下挨家挨户的蹭米,凭着他的半吊子医术和几十年的行善积德在黄广村和南翼县人缘不错,所以也总饿不到我。
但是等他走了我才知道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些年一直都是老道在外面跑,照他的话说,女娃娃,抛头露面总归是不好。结果就是他拍拍屁股走了,而我连上山下山走那条路都不知道。
“唉”眼看夕阳西下,我叹口气垂着脑袋走回了庙里,老君像下面又新添了一个排位。白齐八,这是老道的名字。我伸出手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后取了三根香给他插了上去“老白头,不是我食言哈,这你总不能看我饿死不是,你也舍不得。这样,我下山去发大财,等我发财了,一定会来光复我们老君庙。”
就在我紧了紧裤腰带准备再扛一晚上的时候,救星来了。那浑厚的嗓门让我一下就听出了是黄广村的黄大姐“小师傅,开门啊。俺男人让俺给你送饭来了。”
我对天发誓,我出门的时候绝对是被绊了一下,绝对不是听到有饭吃激动的。
推开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木门后黄大姐憨厚的面孔简直就像是神仙下凡。
“小师傅,俺家男人说了,你师傅刚走,你肯定没吃饭。”黄大姐是土生土长的南翼县人,前些年她孩子害了风寒,是老道给治好的。从那以后每每逢年过年都会送来些吃食,日子好的时候还能有点荤腥。
看着黄大姐土黄色额头上的汗珠我知道她一定是怕我饿着一路小跑上来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也只是干巴巴的冒出一句“大姐,您进来坐坐?”
黄大姐抬起粗布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她看出了我的窘迫,一把把手里的菜篮子塞到我怀里扭头离去了,边走还边喊“不用啦,我得赶紧下山,不然太晚了看不清路喽,妹子你快回去吧。”
等我拿着菜篮子回到屋里才反应过来,合着别人早就知道我的性别。打开篮子上盖着的白布,里面是一碟小菜和五个冒着热气的菜窝头。拿起窝头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都没嚼几下就被我咽了下去来安慰响声如雷的五脏庙。
是了,要是人家看不出来,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妇女晚上来山上给一个男道士送饭呢。往日都是黄大哥来的,这是看老道走了,避嫌。
三两口把两个窝头吃进嘴里,小菜也用手抓着吃了半碟。我擦了擦嘴角的油花,然后端着剩下的窝头和小菜来到了老君庙“按理说应该先给你吃的,但是没办法,我太饿了,再说你也不嫌弃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