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14日第98章·留种(1)白纱窗帘抚摸着晚风的形状,窗外天边的霓虹淡淡的一抹坠在窗沿,透过失焦的目光望去远处的长街流动着模煳的车灯,一切都那么安静。
房间虽然陌生,但我感觉不到任何诧异,因为我怀中熟睡的女人模样那么熟悉,她似姨妈,却比姨妈更柔,少了几分英气。
房间里女式陆军军礼服乱脱了在床底,精致的白色蕾丝奶罩和肉丝裤袜扔了一地,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姨妈,如果是姨妈,绝对会把礼服折迭的规整,再来上床做爱。
「哥」女人慵懒,脸蛋在我臂弯蹭了蹭。
「嗯?」我抚摸着女人光滑的玉背,我的嘴不受控制地应声。
「我们移民新西兰去吧?」女人藕臂撑起娇躯,丝绸被单从她细腻的肌肤上滑落,一对吊钟般的大奶子轻轻晃荡,睁开眼睛,我一眼就从那妩媚娇羞的眼中认出,这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是我亲爱的宝贝胞妹。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我刮了刮娇艳御姐的鼻子。
「新西兰是全世界最不可能遭受核战争的地方」小君光着身子起床,坐在床边,朦胧夜色里泛着白月光般的玉背,背对着我,拿出了一支烟,打火机响起一阵青烟。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传闻了?」我问。
小君摇了摇头,「我能想到的天涯海角就只有新西兰了……十年前你退伍,不是说好要和我私奔到天涯海角吗?不着数了?」「都核战争了,哪还有太平的,你这个总参女少将不知道有个东西叫核捆绑吗?」我感觉自己在转移话题。
小君回过头,眸子里透着哀怨,她柳眉一簇,我这才发觉小君长大了,她再也不是二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仙女了,旁人说她声音总是慵懒,但我知道那是憔悴,她好像许久都没有笑过了。
「地摊杂志上发明的概念也能当真?留着二次反击的载具不用,亏你还是解放军指挥学院毕业的」小君突然苦笑着揉了揉额头,那对奶子还是那样美,那样挺。
「得了吧,早就忘得狗舔盘子干净了」我也苦笑。
「嫂子知道我们的事」小君收回笑脸,「你答应过我的,和她离婚,下半辈子你陪我」我掀开被子和小君肩并肩坐在一起,「现在不就挺好吗?哥这辈子都要陪你」「你这辈子亏欠的女人太多,你都这么自私了,为什么不能再自私点?」我抱住小君,「你要我为你去死,我眼睛都不会眨的,但是晨晨还小,有时候我看见她笑,我就想起你」「晨晨有她妈唐依林……」小君对我的拥抱没有半点回应,呆呆地看着客厅那头的灵龛,突然她啜泣出声,「我没有妈妈了,我只有你……」「我刚刚做梦来的」小君的大眼睛噙着泪花,「我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和妈一起坐地铁,我枕在妈的腿上打盹,一觉醒来她就不见了,我就三十五岁了,我发觉我长得越来越像她了,但她不见了……哥,人这辈子走到头,谁都陪不了谁」我心碎了一地,还在燃烧的香烟飘出尼古丁涩着我的眼睛。
小君轻轻推开我,狼狈地捡起衣服穿在身上,她背对着我有气无力地说,「十月二十三日前,让嫂子和晨晨都准备准备,赶紧去办新西兰的签证吧」「那你呢!」我如梦初醒,瞪大了眼睛。
「我来不了了,明天就是动员大会,给你一晚上时间你也想不出个结果,你刚刚也说了答案,何必……」小君穿戴整齐,拍了拍翻檐军帽,打开房门,踩着般高跟鞋头也不会地毅然决然走出房间。
刚瘫坐在床上的我拼命爬起,想要追出去,可眼前一黑如挨了一闷棍,什么也不知道了。
耳边空气灌入封闭空间的声音如海风,彷佛吹了一万年似的。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山庄的地下室里,就说那个我用来陈列「战利品」的地下室,墙壁上挂满了美娇娘们被我凌辱到高潮时留下淫荡瞬间到照片,还有她们裱装整齐的乳罩内裤。
「啧啧……」顺着那咂舌的声音望去,一个臃肿的人影负手背对着我欣赏一幅幅香艳佳作。
「我肏你妈!何铁军!」我努力想要挣脱,但绳子越挣扎越牢。
「中翰,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玲玲都被你玩得翻白眼,我还从来没见过玲玲裸体」何铁军舔着舌头,「这内裤上都还有你的精浆,你小子那次一顶射了好多进去」怒火从我鼻孔里喷涌,这杂种敢看玲玲的裸照!「马上我就可以肏她,结婚五年我连她手都没摸过,你小子到好,认识一个月不到就和她约炮……真美啊,对了,还有你妈,你妈真漂亮,你知道,我现在实在夺舍你的身体,你死了,我就是李中翰,天天肏你的女人,肏你的母亲,谁知道呢?」何铁军像是痴迷艺术钻进博物馆,来到小君的照片前瞪大眼睛,「喔,这是小君,我当时做梦都想让你妹妹陪我上床,真的,李中翰,你这辈子简直值了,能睡这么多漂亮女人,这个时候死也值啊」「你他妈狗嘴再说一句!」我牙都快咬碎了,这肥猪居然说他可以夺舍我的身体,我记得合欢宗的确有那种功夫,一股恶寒从我头顶浇灌,自从有了军人这个身份,我是头一次感觉到恐惧。
「你小子肏你妈还不戴套……天啦,我想想都觉得刺激,你妈在你面前一定骚得没边了,瞧瞧,你都肏得她翻白眼了……林香君,我当年在部里任职的时候就听闻过梧桐五季的艳名」我突然感谢起姨妈逼我从军,换做以前的小白领李中翰,何铁军一咳嗽就瑟瑟发抖,而现在我早就学会了在生死关头把本能抛之脑后,这都多亏了无数严酷训练的捶打。
「你刚刚说我妈一定骚得没边,说明你还没能窥探我的记忆吧」我镇定下来,脑子转的飞快,何铁军做梦都想成龙,有机会夺舍我这个貌比潘安的皮囊,按他的性格是不会节外生枝,把我在「梦中」捆起来羞辱,一定是他还办不到。
何铁军嘴角微微抽搐,「可能假扮你会让我露出马脚,只是可能,但我有了你这根二十五公分的如意金箍棒,我可以把你的女人都变成我的性奴,包括你妈」我的平静让何铁军蹙眉,微微点头,我笑着问,「一定是在谢东国家里,你还是那团太岁的时候,我们过招,你把触手塞进我嘴里,让我感染了什么玩意吧?」「我还以为你忘了」何铁军继续狞笑,他很想我恐惧他,所以狞笑的夸张,这个人的控制欲简直膨胀到变态的地步。
我沉下心继续思考何铁军的破绽,耳边猥亵美娇娘的猥琐话语充耳不闻,意志力强大到在生死攸关之际还能保持理智,这让何铁军恼羞成怒,他猛凑近我的脸,张开满是牙垢的臭嘴咆哮般羞辱我。
「何书记」我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点燃的雪茄叼在嘴上,就在刚刚我发觉这个「梦境」里的东西可以任由我操控,冷静的意念所到之处便能实现,于是大手一挥,「梦境」的场景从山庄的地下室变成了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何铁军丧命的夜总会包间。
我推开何铁军,慢步到他的尸体面前,乔怀谷的子弹削去了他一半脑袋,死状惨目忍睹,踩着何铁军的脸我笑着吞云吐雾。
「何书记,我一直挺好,灵魂是什么东西,你知道我也是党员,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回头瞥了一眼傻眼的何铁军,另一个他还活得好好的,那颐指气使的态,狰狞丑陋的五官依旧。
「不管它是什么,它就是我思故我在的本体,你不能怀疑自己的存在,你怀疑你在怀疑这是个伪命题」何铁军突然冲过来一脚把自己尸体的脑袋踢了个稀巴烂。
「这套玩意几百年前就不是无懈可击了,我觉得意识是有载体的,你的载体难道是感染我的真菌?我不信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菌落有能模拟人脑的能力,你不过是何铁军的记忆,你现在所谓的意识活动不过也依托我这个宿主,所以和我对话的你,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应答器,一团死了的数据,在特定条件回应特定反应的玩意,你之所以表现的像何铁军不过是借助我的想象」
我捏紧拳头,打了一个响指。
果不其然何铁军那身厅局风打扮摇身一变,变成了滑稽的比基尼泳装。
何铁军笑了,他揉着额头,半晌才竖起大拇指,「朱九同夸你比他还要聪明,他没看错人,你说得很对,但别忘了,如果何铁军的记忆和人格占有你的身体,那你这个李中翰又和何铁军有什么差别,是,我是相当于一个死人的备份,你也别想活,我还要用你的身体玩你的女人」「对了,你刚刚只说对一半,我潜心研究夺舍,何铁军实际上是我儿子,你应该也听胡弘厚讲过吧?呵呵,我免费透露一个我多年探究的结论,三魂七魄的确可能需要载体,但人和人脑子不过是一个接收器,我有十足的把握一周后骑在你妈屁股上的人就是我本人」何铁军的话泼了我一身凉水,如果让他得逞丢得不止性命,还有我最珍视的东西……「到时候给你戴一堆绿帽子,哈哈哈」我咬牙稳住了逐渐泄气的身体,把手中半截雪茄朝何铁军的脸上杵去,「话不要说的太满,你别落在我手里,我可能会把你弄到一只猪身上。
「怎么样了?白首长,中翰没事吧?」昏昏沉沉间我听到姨妈焦急地询问,努力睁开眼睛,房间的程设让我安心下来,四周都是通体亮白的墙壁,山庄地下的疗养室分不清白昼,姨妈正坐在床边,身上穿着微微发皱的军礼服。
「中翰醒了?」白月舟扶了扶老花镜。
「怎么样?全身哪里不舒服?」姨妈回过头,满眼血丝的眼睛很是憔悴。
「妈,你怎么回来了?我睡了多久了?」我在唐依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三天」姨妈赶忙又回过头问白月舟,「那真菌化验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东西?
中翰九龙甲已经练到第四层了,按理来说这种毒性的东西伤不了他啊」
白月舟眼飘忽,半晌才落到糖美人身上,姨妈心领会,她揉着额头,「依琳,你去给妈倒一杯咖啡,我有些累了」
唐依琳哪能不知道白月舟想让她回避,她俯身在我额头留了一个吻,「老公,安心休息」
白月舟的脸几乎和关上的门同时胯下皱纹,我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因为我患上的病我在梦里已经清楚。
「月梅,你知道我一直收集天下古医术,医术和武功到头也是殊途同归的东西,所以这给中翰下毒的人想干什么,我是清楚的」
白月舟还说不放心身后的房门,她瞥了一眼才继续说,「你也知道夺龙盟这个组织」
姨妈柳眉倒竖,嘴唇微微颤抖。
「合欢宗也好,真龙会也好,他们都清楚要想成为唯一的真龙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苦心研究如何夺舍,中翰是真龙,当然是他们垂涎的目标,我满以为这帮人早已绝迹,即便还在活动的合欢宗,也不过是一些采阴补阳的淫贼,哪知道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还在这世上,暗算了中翰,八成是缺德道人!」
「缺德道人!」
姨妈双拳紧握,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方寸大乱,她可是谈笑间能让一个小国家飞灰烟火的女将军,姨妈终究是女人,孩子永远是女人的软肋,更何况我还是姨妈的情人。
我轻轻抚着姨妈的后背,听着白月舟讲起往事,当年她担任总参反谍报局行动处长的时候,曾经一手捣毁了合欢宗这个拐卖奸淫妇女的组织,从他们的老巢找到一本鉴龙册,还有一本记录宗门秘术的古籍,白月舟武功平平,之所以能成为医,能在脑经科学成为泰斗,完全仰仗合欢宗的秘术,后来她开发的在谍报活动里无往不利的生物素追踪术,也脱胎于此,所以她自然熟悉。
「我不信,哪有这么邪门的功夫?」
姨妈变得不再果决干练,不敢面对事实似的,「白首长,你是不是搞错了,能不能再化验一下?」
白月舟佝偻着身子微微摇头,「现在要做的是找到根治的方法,中翰的脑电波活动有异样是千真万确,这真菌和我从合欢宗那保存的样本也完全一样啊」
姨妈这么坚强的女人都显现出软弱,我又感觉到一股恶寒爬上后背。
说不怕完全是假的,如果何铁军夺舍成功,我的这幅身体被他鸠占鹊巢,我的财富也好,身份也罢都拱手给了他,最关键的是我的女人……我不敢想象内心住着一个满身体毛的老男人,操控我的身体和我的女人上床……「还有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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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抓住白月舟的肩膀,全然不顾老人孱弱的身体用力摇晃。
「找到寄身中翰的那人的魂匣」
白月舟狼狈地咳嗽了两声,「中翰,那个想要夺舍你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我无助地像一个孩子,只能把眼投向呆若木鸡的姨妈。
「是何铁军」
姨妈美目斜飞,回眸瞪着我,我彷佛看到了小时候被同班同学揍了一顿,告诉她后的反应。
她拿出手机,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好吗。
「赶紧给我组织一个情报小组,其他工作全部推开,我要何铁军的情报,他家的狗什么时候来过月经!我都要知道!」
姨妈下发命令的模样刚毅果决,「给你们一天时间,见不到卷宗,明天就脱制服走人!」
「梅姐,这……一个死人的情报……」
电话那头的孔翔的声音已经瑟瑟发抖了。
「嗯?」
姨妈只是用哪个鼻息微微哼了一声。
「好,我马上组织人手!」
浑浑噩噩地,我想要理清头绪,但脑袋里始终想象着何铁军夺舍后会发生的事,病房里的美娇娘一波换了又一波,姨妈和白月舟没有告诉她们实情,只说我有内伤需要静养,直到薇拉岚妈妈还有柏彦婷来看望。
看着能依靠的人都陷入慌张,我心底更没底了。
三位母上都六无主地商量着解决办法,只有柏彦婷沉默不语。
「其实还有一个解决方法」
岚妈妈大声打断争论中的姨妈和薇拉,薇拉那湛蓝的眸子都噙起泪光了。
「什么?」
姨妈和薇拉异口同声地问。
岚妈妈眼眶微微湿润,她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望着我,「只要何铁军夺舍成功,中翰你就会真正没命了,与其让何铁军得逞,你应该在这之前自我了断」
岚妈妈的话让我浑身一惊,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乱说什么!」
姨妈勃然大怒,猛地拍着桌子起身。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吗!要找到一个手提箱一样东西,大海捞针都比这简单!」
岚妈妈大吼。
一句大海捞针彻底打碎了我最后的侥幸,姨妈她们也不是万能的,我早不该像个小孩子一样万事靠母亲,
岚妈妈或许说得没错,忽然我觉得自己太卑劣了,自己的事情让她们操碎了心,自己却什么决定都不敢做。
「还没结果,你就泄气!屠梦岚,你敢!中翰不能死!」姨妈也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在前线的士兵可以为国捐躯,你儿子就不行?」岚妈妈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薇拉香肩一直颤抖,她几次想要插话,但如今这局面她也说不出任何建设性的方案,只能憔悴地捧着额头,一颗颗眼泪滑落。
「岚妈妈说的没错,妈,尽人事听天命」我抓住姨妈的手。
气氛变得沉默,柏艳婷终于开腔说话,「真龙会转世,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过,我这有另一条提议,不知道你们看可不可行」三位母上一齐将目光投向坐在角落的柏彦婷。
「薇拉,你当年和靖涛度蜜月的时候,把世界轴心带到五福山里藏起来了吧?」柏彦婷问。
薇拉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因为一个做梦都想要世界轴心的人,经常潜入你们山庄,当年希特勒从香巴拉带走世界轴心,东西可押在你们德国,东西也在德国消失的,当年你投诚,他们说你带回来个重要的战略物资-,总参会不计你是党卫青年军军官的前嫌,还这么重用你?」柏彦婷死死盯着薇拉。
薇拉几乎没有犹豫,开口便点头承认,「的确,但那只有一半,如果能用的话,希特勒早就统一全球了……你刚刚说的很想要世界轴心的人是谁?她有另一半?」柏彦婷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老干部水杯里地茶,「没错,她有,那个人就是你最近抓住的,就是那个樊五姨」我听得云里雾里,想要问但深怕打断她们。
「樊五姨有另一半,只要用合在一起,就能占卜一切,找到缺德道人的魂匣自然是易如反掌」事情的进展愈来愈超出我的想象,我心里泛着嘀咕,这玩意真会有用吗?开着越野车,我和薇拉顺着盘山公路上山。
她不让我开车,自己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和我十指相握,生怕我一回头的功夫消失一样。
跟着她输入坐标的GPS导航,我们钻入深山里的原始深林,薇拉很着急,一下车便动用轻功在树梢上飞掠。
「就是这」薇拉站在一堆没过膝盖的蕨草里,她身上英气干练的军礼服还来不
及换下身。
「在地下?」我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