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纪杏恍然大悟,她看不太清人,装成沉思的样子装得很累了,那日还要多谢公子。
你、你
白无憎看着她,神色复杂。
纪杏解释道:我的嗓子是旧疾,现在好了些至于眼睛纪杏摸了摸眼上的布条,一些小毛病,不碍事。
她反而好奇地看向他,一个好好的王孙公子,怎么跑到这里做这营生。
白无憎见她看向自己,有些尴尬,双臂环胸,做出豪气的样子,出门在外,总是要体会体会人生百态,我一路南下,广交朋友,觉得做个游侠也不错。
纪杏点点头,也许是这公子家出了什么变故,这人虽然看着脾气坏,其实心有正义,有副古道热心肠。
敢问公子贵姓,日后若是报答的机会,请不要客气那边还有人在等我,我
姑娘。白无憎急忙答道:举手之劳,不求回报。我姓白,姑娘府上是?
纪杏摇摇头,公子所居何处呢?他日有空我将登门致谢。
居无定所。白无憎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拍手上破旧的衣服,城隍庙寻我便是,或是随意在城中找个乞儿,说是白老大的朋友,就有人传话告知于我。
哎。纪杏也笑了,这人实诚得有些可爱。
离了荣华却能乐在其中,好气魄!或许做个快快乐乐的乞儿也好,有许许多多的朋友,今日乐今日享,过一天是一天,岂不自在。
离开延向幽暗的角落,女子渐渐走远,小路石壁上伸展出来的碧绿枝叶擦着她额角似一一拂过,留下衣裙上变化的花影。
白无憎久久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中又是烦躁又是欣喜。
他平生第一回做了龌龊事,还没等他想着如何找她,第二天归家就听说他爹给他寻了门亲事,出动家中各方人马来动员。
眼看真要被绑着去成亲了。以骨折一只胳膊为代价,他突破重围,一路如被撵野狗疯狂逃窜,在关城门的千钧一发时跑了出来,不敢走明路,遇山爬山,见人躲人,尽往不见人烟的地方躲,现下趁乱走水路混入锦州。
来了之后,不知为何听说柳月白也在这儿,他惦记着他那婢子,几番打听也没个结果。
现在终于给他遇到,藏这么紧,连去钱庄都带着。
可她看起来过得并不好,人瘦了许多。柳月白这个混账,嗓子不给她治,连眼睛也弄坏了。
这不是糟蹋人么!白无憎越想越气。
老大。旁边男子拍拍他,我还抢不抢了?
白无憎打开他的手,瞪他,你还想抢谁?你抢的到吗?
他又有些庆幸,今日是这个愣头青来,要是其他人来,就把她吓到了。
这么一想,对他的态度就好很多。二柱,你跟大柱多学学吧。说了多少次了,要找那种肥头大耳的,一看起来就为富不仁、胆小怕死的。
我遇不到啊!他捂住咕咕响的肚子,快回去喝米汤吧。
白无憎摸摸鼻子,城里的飞禽走兽都快被他们捞光了,再不吃点油水他也快顶不住了。
他们肩搀肩,并行扶着回去。
白无憎安慰道:下次有鸡蛋别直接吃,养养,等孵出小鸡,就有鸡肉吃了。
二柱闻言充满希望,重重应了声哎!,他好像看到烤鸡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