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纪杏跪在沉思堂。
巧璎偷偷给她送了一份甜羹,她吃不下,自虐式呆呆跪着。
到底该怎么办?她在努力啊,她与人为善,她不争不抢,她本分地做好她该做的一切。是因为她是个哑巴吗?所以有口不能言,有怨不能诉,可是她遇到的另外一个人,不恼她的鲁莽、不厌烦她的尴尬、不嫌弃她脏兮兮的手。
门半敞,送来阵阵凉风。好美的夜,黑幕上星光点点,有清风有蝉鸣,因偏僻而少了人声,纪杏的心静了下来。
你傻的么!还真跪着!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她僵硬冰凉的身体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柳月白紧缩眉头,看她一脸泪痕、双眼无神的样子有些担心。他不知道哑巴也可以发出那种呐喊,那种沙哑、呜咽、不甘的叫声。她从来都是充满力量,狡黠、活泼又可爱的样子,在他面前哪怕是瑟瑟发抖,他也从来不担心,反而要堤防这个狡猾的女孩给他来上致命一击。
可这一次,他感到有什么不一样,是因为大哥之前对她的责罚吗?
我以为你会找个地方偷懒。
柳月白将她抱到软塌上,他拉起她的裤腿,膝盖青紫一片,肿胀可怖。
纪杏一动不动地任她摆弄,既没有阻止他拉扯衣服的大手,也没有推开他的怀抱。
柳月白去倒了杯凉水,纪杏就着他的手喝了,清了清嗓子,随着膝盖传来的阵阵胀痛,才感觉知觉在恢复。
男人怀抱的温度让她越发感觉身体的冰冷,一张苍白的小脸不哭不恼,只静静地看着柳月白做的一起,看他为自己倒水,为自己拿了巾子擦脸,把自己抱入怀,为她的膝盖上药揉搓。
她像布娃娃一样安静,怀中的她如此乖巧,让他有份难以言喻的满足之感,他喜欢她灵动的眼神、张扬的表情,真是奇怪,他们相处不久,每次也都是剑拔弩张,为什么无论是她的顺从还是抗争,他都有些隐秘的欣喜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