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妳打算去哪裡,今晚都必須跟我一起。」文陽乾脆點破她的計畫,心知妹妹有時候固執起來根本十頭牛都拉不動。
哥哥跟著好像也不錯,文憶想。畢竟她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會見到什麼人、什麼情況。有哥哥在一旁壯膽挺好。
「那走吧!」
「妳是不是忘了什麼?」文陽看著自己妹妹錯愕地回頭,這麼倔強又傻不隆咚的模樣,真叫人操心。「忘了妳出門的理由了?不借一點書走,回家怎麼跟爸媽交代?」說完也不管妹妹的反應,直接從排行榜撈兩本到櫃台登記。
西北大道雖然是主要的道路,柳心心給的住址卻是在巷弄裡。文憶想不到大馬路背後的巷道這麼蜿蜒曲折,轉個彎、過個馬路,門牌可以跳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住址。好在今天有文陽騎腳踏車載她找,否則此刻她大概已經迷路,連家都回不去了。努力踩著腳踏車的文陽也有同感,幸好他今天機警跟著妹妹來了,否則明天報紙不知道要看到什麼可怕的新聞。
好不容易在錯綜複雜的巷弄裡找到住址,文憶突然有些後怕。她看著門鈴,不斷地深呼吸,告訴自己只是見凌卓洲而已,卻還是莫名的恐懼,就像是要打開恐怖箱,既好奇,又害怕自己不能承受裡面的恐怖。於是她一手緊緊抓住文陽的手,另一手才有勇氣按下門鈴。
「哥,我今天是來見凌卓洲的。」等待開門的過程中,她突然說了這一句。文陽並不知道她今天來是為什麼,她想,他也會需要一點資訊以免被恐怖箱嚇到。
「什麼?」文陽不懂他們倆怎麼會湊在一起?「我們走。」他拉著妹妹上車。
「不能走。」文憶固執地站在原地,甚至甩開他的手。「柳心心說他受了重傷,我是來探望他的。」
「探望個鬼!」文陽氣極了,也怕極了。「妳知道他是誰嗎?他不需要妳的探望!」
「他是我男朋友!」文憶脫口而出。
文陽聽了傻了。就當他準備開口再說什麼的時候,鐵門嘩啦啦地拉開。
「妳在這裡做什麼?妳怎麼找到這裡的?」門內站的就是受傷的凌卓洲,一見到文憶就氣急敗壞的質問。再看到文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 你怎麼可以帶她來這裡?」
「你以為我想!難道她不是受了你的哄騙才過來的?」在文陽的認知上,就是凌卓洲讓柳心心把妹妹帶來找他,只是被他擋下來了,文憶只好自己過來。
「我怎麼可能讓她來這種地方!你快帶她回家!」
凌卓洲頭上綁一圈繃帶,右眼明顯的青腫,左邊的臉頰更是腫了好大一塊,延伸到嘴角的傷口。眼睛能見的地方都是瘀青、傷口,右腳還打上石膏。文憶看他臉上全沒有平時游刃有餘、屌兒啷噹的模樣,看著他這些傷,想像每個傷口有多痛,想著想著好像自己都痛了,眼淚不受控的直流。
「凌卓洲!」
凌卓洲聽她這一喊,才發現小可愛已經淚流滿面,顧不得前一秒還在趕人,一把把人攬進懷裡拍著頭。
「沒事,沒事。哭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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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卓洲:沒事,沒事。哭啥呢?
文憶:你傷成這樣還怎麼教我吃肉?嗚~
凌卓洲:妳哥就在旁邊我怎麼教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