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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中的对魔忍(1-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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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红了。

「噢,只是这样啊,我明白的。」似乎像是出于礼节,她只是拘谨地点了点

头。眼看我俩即将陷入沉默,我只得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新的句子:「对了,是

不是你们更习惯以『名』来称呼别人?那叫我歆就可以啦。」

她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道:「一般是关系好的朋友之间会以这种方式互相称

呼,用姓氏称呼对方更有礼节,但距离也因此被拉远了嘛。」

「诶?这……」我一时间有些错愕。

对于我这样的反应,她轻轻笑了几声,便低下头去。刘海遮住了她的面庞,

让我无从得知她此时的心情。没一会儿,她又重新抬起头来,表情又回到我无数

次在资料上看到的那种有些冷冷的模样。

我们就这样无言地吃着盘子中的食物。本该甜得发齁的布朗尼或是苦涩的咖

啡,在我口中却成了同一个味道。尽管室内的冷气很足,汗水却因为这份尴尬而

从我脊背上淌下,把衣服黏在了身上。内心显然没有我表现得那么冷静,大脑飞

速地转动着,试图想出一句能够缓解气氛的笑话。终于,我想起了那颗被她放在

一边的奶冻。

「那,这边的奶冻不太和你口味吗?」我半开玩笑地说着,指向她桌上那颗

早就被撕去塑料膜,却没有一丝牙印的奶冻。

手中举着的勺子「当啷」一声跌回盘子里,她猛地抬起头望向我,嘴唇上还

留着一抹粉色的草莓味奶油。若是在漫画里,画家一定会为现在的她添上白色蒸

汽,并把她全身都涂成像她眼睛那般的红色吧。望着她呆坐在原地的可爱模样,

我不禁这样想着。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语气中有些近乎是投降的无奈:「好啦,我确实喜欢

猫;但是它们都怕我嘛,一直没找到能靠近它们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能在这

么近的距离下看到猫咪,尽管它已经睡着了呢。啊,不过睡着的样子真的也很可

爱诶!」提及猫,她甚至会带上些许小女生的口吻。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她。

当这位美人儿仅与我露出如此慌乱以及不坦率的一面时,只觉得内心的一切温存

与柔软,都像被丝线牵扯着那样,灌入脑海中去。

这回轮到我开始脸红了,对于她现在的模样,我根本没有一点抵抗的余力。

而她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扭捏地错开目光去。「这下坏了。」

内心远比我所流露的更为慌乱,也根本不知该从何打破这样的局面。

不过很快,意想不到的援助出现了。蒲团上那只白色小猫从睡梦中醒来的哈

欠声重新吸引走了我俩的注意力,也将我俩从面红耳赤的尴尬处境中解救了出来。

它在醒来的第一刻,就嗅到了奶冻的香气,右侧前爪从蒲团上踏下,无声地

落在木质地板上。我俩同时望向它,而它则是不停地左右转着脑袋,目光交替地

扫过我俩。尽管它眼睛并没有完全睁大,似乎并没有适应周遭的光线;但当它迎

上紫的视线时,那小巧的身子分明向后猛地一缩,便收回了试探地面的前爪。

我悄悄把视线移到紫的脸上,可从她眼中,我却只能看到近乎慈爱般的柔和。

这样的状况显然也超出了我能够理解的范畴,真不知道这些猫咪到底在害怕什么。

不过,总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这颗奶冻。

「要不……让我试试?」我拿起那颗奶冻,她有些抱歉地朝我点点头。

那只小猫的视线一直在那颗奶冻上挪腾,直到我俯下身子将它递到了小猫跟

前。小猫急不可耐地从蒲团上昂起头,用前爪抱起仍在我手上的那颗奶冻,开始

舔舐起来。粉色的小舌头飞速地舔着奶冻,每次缩回时,都会带走小小的一块。

没一会儿,小半颗奶冻就进了它的肚子。我借机用另一只手摩挲着它的脖子,有

时会轻轻梳理它背部的毛;它看起来很是享受,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觉察到身后的目光,我回过头去,紫正一脸慕羡地望着我。

「你也来试试吧?」我问道。

「不了吧,我怕把它吓跑。」她有些不舍地摇了摇头。

「再试一次嘛,我会好好安抚它的。」

「那……好吧。」她没有起身,仅是向着猫咪挪了挪位子。

方才还在享受的小猫忽地警觉起来,隔着它温暖的皮毛,我能感受到它的躯

体正微微颤抖着。

「诶,你看,果然还是不行嘛。」

「别急。」

顺着它的脊背,我一遍遍抚摸着它的躯体,并试着轻声与它说话。刚开始,

这样做的效果并不明显;但随着我突发奇想,改用中文之后,它却渐渐平静了下

来。或许是口音中带着吴语的细糯让它放下了戒备,总之,我能觉察到它那双一

直望着紫的眼睛里,也渐渐少了恐惧。

或许是她第一次触碰到猫咪。我能感觉到,小猫在她的指尖触及自己身体的

那一刻,抽动了一下,随即身体紧张了起来,可它仍旧扒拉着那颗奶冻。我轻轻

拍了拍它的身子,开始揉捏它后爪上的肉垫。

终于,在我的努力之下,能觉察到它已经彻底放松了,于是向着紫打了个手

势。她轻轻从蒲团上托起小白猫已经完全软下去的身体,将它放到自己盘起的双

腿上。小猫慵懒地靠在了她的大腿上,很快便再次重回梦乡。

带我们离开猫咖时,已是黄昏;残阳融化在云间,沿着高楼整面整面的玻璃

外墙,流向了大街,以及我们的肩上。种在商业街两侧的大树,在晚风中摇曳着,

像是画家用沾满油彩的画笔在水桶中轻轻搅动那般,鲜红与金黄在橱窗上晕染。

天正在暗去,而霓光也没有不合时宜地亮起,让入夜前的夕阳有一个完美的落幕。

看着这幅景象,我感叹了一句:「真美啊。」

「嗯,甚至不止如此呢。」她附和道。

「嗯?」

「今天是我第一次亲手抱起了猫!它还在我怀里睡着了!嘿嘿嘿,这多亏了

你的努力呀,真是太感谢了!还有……」

「还有?」

「还有,就是……啊,我想学中文来着!」她有些兴奋地对我说道。

「诶?这是为什么啊?」不过我自然也不想错失这个机会,连忙补充道:

「当然啦,想学你随时可以找我!」

「就……想自己也能接近猫咪!像你今天安慰牛奶时那样!」这是店员给那

只小白猫起的名字。「我当然会来找你学的啦,不过真的就只是为了猫噢!」她

又加了一句。

夕阳洒在我们身上,遮去羞涩在我们脸上留下的痕迹。

经过今天的相处,我多少也习惯了她异于大家眼中属于那「冰山美人」的一

面——其实她意外很好相处,甚至有时候些许的不坦率也特别可爱。而或许,她

对我的不坦率,会更多一点吧。

我们一起回的五车。一路上,她不知疲倦地跟我说着今天的新奇体验,话题

自然全都围绕着那只叫做「牛奶」的小猫。

第二天,本该也是稀疏平常的一天。我一边回味着昨天的种种过往,一边走

向健身房,准备从今天开始健身。这或许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体型过于瘦弱了。

在廊道的拐角,我却与一位意想不到的家伙撞了满怀。

「哈?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正想来找你呢!」是看起来刚结束锻炼的

焰小姐,准备从健身房回来。她穿着一件有白边的黑色运动背心,下面是一条同

色的紧身长裤。一头白发乱糟糟地散在脑后,其中还混杂着不少的汗水,看来这

家伙已经在健身房泡了好久了。

「诶?你居然还在!别在我吃中饭之前就抓走我啊啊啊啊!」

「才不是为了这个!啊,其实今天早上本来是为了你昨天躲特训的事儿找你

算账的,但听说你昨晚跟紫酱约会去了,大半夜才一起回来。嗯……就是为了找

你确认这件事的,如果是真的,我就放过你。」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走廊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侧的同学也停止了走动,望向我俩。好奇的目光向

我投来,当然,也有羡慕,甚至是怨恨的目光。尽管我知道她并非刻意为之,但

这套糟糕的话术令我骑虎难下。倘若我否认,则会变回她的沙袋;但倘若我承认

……或许迎接我的结果会更加恐怖。

「他昨天在我家,我想让他教我中文,有什么问题吗?」走廊朝着健身房的

那一侧突然传来了紫的声音,估计是打听到了这边的骚动。很快,她也挤到了我

们身边。她也同样是紧身背心外加紧身长裤的穿搭,蓝色的长发也像往常那样,

在脑后扎起长长的马尾。或许是刚刚还在进行剧烈运动,她的面色依旧有些潮红,

一手正拿着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珠。可她目光却是让人有些不敢接近的冰冷模样。

「对对,就是这样。」我连忙附和道。

「真的吗?可是我记得紫酱你家离学校很近啊!香子同学明明告诉我说你们

昨天是一起从电车下来后,你才回家的。」焰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

「哈?香子???」我不禁脱口而出。雾生香子也是一位五车的学生对魔忍,

只不过……她是最出名的问题学生之一,一天到晚用她的木遁能力在学校各处设

下很过分的植物陷阱,甚至常常拿老师来当做实验对象。估计我们昨晚回来时,

她就在边上设置陷阱,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我担心他还不能适应五车的生活,于是在课后一起去市区转了转。」她的

反应也是奇快。不过……昨天的事情真的有必要遮掩到这种程度吗?

好吧好吧,既然是紫酱说的,那我也没必要再怀疑了。」真田小姐意味深

长地看了我一眼,便打算沿着走廊离去。

可是紫老师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啊,还有,焰。」紫微笑着叫住了她:「我记得你昨天本想找歆进行你的

特训吧?为了补偿你的损失,就由我来吧?」我望向她,惊讶地发现,她那双红

色的眸子里根本没有丝毫的笑意。那微笑,分明只是雌豹在扑向躲在草丛中瑟瑟

发抖的斑羚幼崽前独有的表情。

「诶???我今天运动量明明已经足够了!」即便像是焰这样的战斗狂,现

在也惨叫着奔向走廊的尽头。可八津紫不愧是被称为仅次于阿莎姬的对魔忍,没

等她跑出两步,早已闪身至她的身侧,向后方扭过一条她的胳膊,把她牢牢地擒

在了手里。尽管紫个头上稍微差了焰一截,但焰已经完全没了气势,只得任由紫

将自己拖向模拟作战室的方向。周围看热闹的学生早就四散而去,留下空荡荡的

走廊——他们生怕自己也被紫老师给惦记上。

「那……紫?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从战斗力来看,不如让张当我队友吧!」焰立马接过话来,她的声音里充

满了期待。

没等我回答,紫就发话了。「看来你也并没有说得那么累,至少还有力气想

出这种点子。」说着,她狠狠地拧了一把焰的胳膊,又让她发出一声凄惨的悲鸣。

「还有什么别的主意吗?」她仰头盯着焰。

「没!」此时的焰已经不敢再说一句多余的话了。

「很好。那,歆,把香子也一起叫过来吧。如果她不愿意自己走过来的话,

我相信你会有别的办法的。」她幽幽地对我说道,便带着焰消失在走廊里。

「紫……简直太可怕了。」我这样想着,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能牺牲一

下香子了,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好在我对香子的秘密基地也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我能力在侦查方面的优势,

很快就发现了藏在一座五车村野山上的她。那是一颗参天古树下,错综的粗壮根

系间留下的一道口子,可它现在被遮得严严实实。

一把扯落伪装用的藤蔓,让外面强烈的阳光照了进来。里面只是简单的摆了

一套桌椅,而她正借着一株荧光草的亮光在看漫画,周遭则零零散散地丢着几本

别的小说。没等她从里面的位子上爬起来,我就开门见山地说道:「雾生小姐,

请来一趟模拟作战室。」

「哈?是紫酱让你来的吧?一定是的吧!」她脸上表情有些惊恐,开始左右

移动视线,在我的身侧寻找逃出去的机会。可我也是有备而来,几位手持巨型方

盾的星光侍卫以半圆形围在我的身后,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别管那么多,总之你来就是了。」

「好吧好吧,这次我听话,毕竟是你第一次来找我,真是辛苦你了啊。紫酱

还真是过分呢,居然让自己男朋友干这种累活。」说着,她起身向我走来;我也

从堵着的口子前侧过身,为她让出道来。

「我可不是什么她的男朋友。」

「懂啦懂啦,你们男人都这样,真是比紫酱还嘴硬呢。」她在经过我身侧时,

随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试图安抚我那般。

尽管我没有忘记这家伙的本性,但我似乎还是有些过于轻敌了。

一道绿色光芒在我的肩上一闪而逝,紧接着,刚刚被我掀起的藤蔓像是疯了

那样开始向我的方向生长起来,并在那一瞬间紧紧缠上了我的身子,速度快得根

本没给我任何反击的机会。一条粗壮的藤蔓直接锁住了我的咽喉,简直让我无法

呼吸。

我在体表凝出一道道锋利的光刃,试图切碎藤蔓以摆脱束缚,可这些鬼东西

的再生速度也同样快得惊人,每当我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脱困时,便有更多的藤蔓

向我卷来。那些防卫用的星光侍卫也不比我好受多少,它们也被藤蔓捆得严严实

实;甚至有一位受到香子重点照顾的侍卫直接被一条木质藤蔓绞得粉碎,留下一

地蓝色的碎片。

她绝不可能爆发出这样的实力。只能说明她早就布下这个陷阱了,估计还正

愁着没有试验品让她取乐,结果我在这时却傻傻地送上门来。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相当满意,语气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居然第一次

实验就有这么棒的效果耶!嘿嘿嘿我简直是恶作剧天才!你放心啦,在入夜前,

紫酱一定会来救你的。」

扬起那头黑色的长发,她一蹦一跳地跑向碎去的侍卫所造成的缺口,准备躲

进别的基地。可就在这时,一柄长枪从树上飞落,深深地扎进地面,挡住了她的

去路。她诧异的望向本该

在洞口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却只看见一地绿色的汁液

以及成了糊状的藤蔓。

更多的星光侍卫从周围的灌木丛中鱼贯而出,而我也随着长枪从树上跃下,

再次将香子包围。我从泥地中拔出长枪,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周遭碎了满地的星光

侍卫,说道:「下手可真狠呐,不过,现在总该投降了吧?」

看着她的目光向着别处转去,我知道她仍未死心。果不其然,她忽地向着树

上跳去,一根藤条随即从树冠上垂下,缠住了她的胳膊,并将她向上提去。

长枪在我手中缩短、弯曲,成了一把弓。搭箭,张弓。尽管我并不爱使用远

距离的攻击方式,但这并不意味这我不擅长。

利箭破空声几乎与她的惨叫同时传来。而当那支箭斜斜地钉入树干,传来箭

杆摇晃的声响时;她也带着一截被斩断的藤条重重地跌在了地面的枯叶上。没有

让她再耍花招的机会,几条星光绳索从虚空中穿出,把她的四肢一齐折向身后,

并捆在了一起。两名侍卫用手中的长枪穿过绳结将她挑起,样子活像一头要被架

上炭火的乳猪。

无视她的祈求亦或是咒骂,我就让侍卫把她这样扛回了校园,并丢进了模拟

作战室。

刚打开厚重的机械门,就看见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已经有了好几处淤

伤。本就异常丰满的胸部伴着她沉重的喘息正一起一伏。而紫拄着她那柄斧头立

在一旁,正面无表情地等她再次起身。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她回过头来。

香子刚摆脱了束缚,正打算站起身来活动手脚,目光却迎上了微笑着的紫。

我似乎明白了,猫咪为什么会如此害怕紫。

模拟作战室的白墙一阵抖动,随后变成了五车操场的样子,就连空气里似乎

也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橡胶气味的草香。作战室的功效就是模拟出不同的场景,以

便对魔忍能适应各种不同的战斗环境,甚至是复原一些任务场景。这种科技源于

美联,而随后在各个组织中都被广泛运用,以训练自己的特殊部队。

香子连起身逃跑的欲望都完全消散了,只是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听着金属被

拖动的声音从远处沿着地面传来。

「紫,我说啊,下手别太狠了,焰也不是故意这样乱说的,毕竟这家伙也没

脑子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喂!歆你什么意思?难道对我就可以下死手了吗!」从下方传来了香子的

嚷嚷。

「你觉得呢?」接过话的是紫,毫不掩饰她的怒意。

「好哇!你们俩一起对付我是吧!我才不会屈服于你们这对狗男女的!」香

子这番破釜沉舟的宣战却让我倒抽一口凉气,总觉得她已经没有原谅我的机会了。

只见紫的神色忽地稍稍有些复杂,但立马又变回了那副冰冷模样:「歆,你

把焰带走吧,她的训练量已经足够了。」

「不要啊!!!歆,我真的错了,你一定得救救我啊!!!」

「原话还给你,在入夜前,我一定会来救你的。」说着,我搀起焰,把她的

胳膊架在肩膀上,扶着她走出训练室。没等我关上门,香子的惨叫声已经传了出

来。

「没想到炎枪的战斗狂也会变成这幅样子。」我苦笑着对她说道。

「唔……紫酱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呢。」

「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她的这幅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仍旧心有余

悸。

「你放心吧,她不会对你这样的。」她嘿嘿地笑着。

「啊?」

「想必你没见过她在阿莎姬校长面前的模样。说真的,我可不想因为跟你当

搭档而被她惦记上。」

「我和井河小姐?有什么共同之处吗?」我有些疑惑。

「嗯,对于紫酱而言应该是一样的。倒是你啊,居然比我还要不敏感,真让

我有够意外的。」

「不是的,我只是担心自己太敏感了。」

就这样,我们沉默地走着,只余下鞋跟叩在瓷砖上的脆响。

她松开绕在我脖子上的胳膊:「谢谢,我已经好多了。」

「嗯。」我只是简短地回答道。

「说真的,张,看着你现在这张脸,要不是因为紫酱在用模拟作战室,我一

定会拉你去那边骑摩托的。我猜你绝对没见过系统更新后的一号公路。」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飙车可是她最爱的发泄方式之一。「谢啦,我会振作起

来的。不过,我还是很好奇,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紫?」

「我不太懂这些。我只知道,平时揍那帮混蛋的是我,今天挨打的也是我,

刚刚被你架着的依旧还是我。」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像是发表什么演说那样。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倒是你这家伙啊!当时

看到资料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呢!」说完

她笑了起来,尽管扯到淤伤让她咧了咧嘴,但依旧没停下笑声。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怀着些许憧憬,望向走廊的远端。

在那之后,我便借着「汉语教学」的名义,常常在周末会跟紫一起去附近的

咖啡吧或是猫咖坐坐。但是老实说,她学习的进度很不如人意,因为我俩总聊着

聊着就会跑到别的话题上;就譬如在学校里碰到的有趣事情,或是我在日本感到

新奇的见闻等等。而她有时也会在健身房指导我进行一些体能训练;当然,也就

如焰小姐所说的那样,我的训练强度远比那些学生所经历的折磨要来得轻得多。

直到有一天,我们仍是像往常一样,坐在五车附近的咖啡吧里聊天时,话题

在无意间转向我俩的初识。她先是对于那天自己的表现有着些许的羞涩,但随即

却一扫先前的兴奋模样,露出愤愤,甚至有些悲哀的表情来。

「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

「姐姐还在诺玛德手里。」压抑住内心复杂的情绪,她的语调显得异常平静。

尽管阿莎姬校长并不是她的亲姐姐;而从名义上来说,八津家作为井河家的

从属,校长也应该是她的家主才对,但校长总会把她当作是自己的亲妹妹来对待。

或许是过于闲适的生活使我忘却了自己的初衷,又或许是我早就把全身心的

注意力投在了紫的身上。总之,我确实很少想起仍在被折磨,却未曾堕落为他们

中一员的那位最强对魔忍。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无情。

「上面还没有派来新的任务吗?他们至少答应过我,会剿灭整个诺玛德的。」

我眯起眼睛,急切地问道。

紫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零星的几位顾客仍是自顾自地喝着咖啡,或是在

电脑上输入着什么;我们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来我家,这边不方便说话。」说罢,她便示意我起身,一起走出店门。

紫的公寓并不大。一路上,我本还在期待着或许会看到的模样;但却有些意

外地发现,她家的装饰有些过于寻常了。灰色的现代风L型沙发,环绕着一方玻

璃制的长方形茶几。而整齐地摆在沙发边上的,是一排大小各异的黑色哑铃。纯

白色电视柜上有一只瘦长的白色花瓶,但里面空无一物。沙发的下部也可以被拉

出来,以作为一张床使用;估计客厅也可以被当成一间临时的客房使用。

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后,她端着两杯水轻轻坐到了我的身侧。

「他们真的是这么答应你的?」继续先前的话题,她对我说道。

「啊,对。」我稍有些错愕,又补充道:「老板跟我说的,她绝对不会欺骗

我。」

「既然这样……我不知道红杏为什么会愿意插手这件事,估计与他们自身的

利益有关;但是你嘛……」她微微顿了顿,抿了一口水:「你也跟我一样,仅是

被他们利用了一次罢了——我说的他们并不是指红杏,而是政府本身。」

「这是什么意思?」

「我甚至怀疑,当时传递虚假情报的线人,是受到政府雇佣的;假如我也被

诺玛德抓住,就真的没人有能力去把姐姐救出来了。樱也是个满腔热血的正义家

伙,但以她的实力,去了只会送命。」井河樱是阿莎姬的亲妹妹,尽管俩人性格

和长相都不太相似,但关系分外亲密,甚至连紫都会有些嫉妒。

「我不明白,难道你们对魔忍不是日本政府的下属吗?为什么他们会做这种

自断双臂的蠢事?」这样的回答显然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便不禁追问道。

「抓走姐姐肯定是诺玛德自己的意思,而政府也肯定想着要救走她。」她静

静地说道。

「但……」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无论是五车,甚至是政府的议员中,都有着不少

诺玛德的人。你没法指望集体会诞生一个共同意识,大家都怀着自己的目的;而

那些隶属于诺玛德的人,自然不愿意看到姐姐被救走。」

「所以,现在我们没法等到上头的新命令了?」

「或许,是这样的。」她略显沉重地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我都相信老板的判断;她送我过来,自然也有她的用意。我绝

不会是什么弃子。」

「我对她并不了解,不过你现在还能联系上她吗?」

我摇了摇头:「最近试图联络过她,可是一直没人接。不如我回东京王国一

趟?」

「我们确实太缺情报了,若是能与红杏取得联系便是再好不过;但你一个人

去,真的没问题吗?」她带着些许关切,轻声问道。

「啊,这你就放心吧。我向来是个随性的家伙,这种出于我自身意愿所接下

的任务自然也属于」性「的一部分咯,我当然会负责到底。」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无论能不能联系上红杏,你都必须完整的回来。」

她紧紧盯着我的双眼,等待着我的答复。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笑着说道:「一定,我答应你。」

红杏的一切都如旧,侍者也如以往那般忙碌。笑声与脂粉味灌满了偌大的空

间,久违的这种感觉还真是让我有些许的怀恋。敲了敲三楼VIP室的门,里面却

没有一丝回应。我试探性地触向把手,门并没有上锁,于是直接走了进去。

「老板?」我的问话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中。她向来不希望自己在工作时被

任何事物所干扰,因此VIP室永远只保留着最低限度的家具。而现在,余下的仅

是她那张皮质的转椅,以及前方的办公用木桌罢了。

「喂喂,这种笑话可真无趣啊!还是说你也被布莱克抓去了?」说实话,我

没能见到一向从容的她,确实有些慌乱。

「别吵了,她有事回魔界去了。」平静的女声从房间角落传来;与老板的柔

和大方不同,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至少对我总是这样。

「魔界?她从没告诉我过她是魔族啊?还有,尤里你不一起去?」我错愕地

问道。

就如木头浮出水面那般,一个留着粉色短发的女孩子从阴影中走出;她隐匿

的本领极佳,我一开始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她的双眼被一块黑色的布裹上,这

总让我想起《尼〇:机械纪元》中的一位主角。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战斗服,

裹住那如同柳条般的躯体。在我的记忆中,她似乎总会待在老板身边,担任保镖

一职。

「她跟我说了你最近会来这边,因此就让我留下了。」说着,她向我递来一

封信,上面有着老板的花体签名;可我一向来也认不出她的名字,仅是称她为

「老板」罢了。

「好好好,她已经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当然,她比你聪明得多。」她轻轻哼了一句。

「我说啊,我这是怎么惹着你了?一向来对我这副态度也就罢了,今天又咋

了?」

「首先,你让我等了那么久;其次,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主人会如此信任

你。」我听说过她的故事。在她尚年幼的时候,曾属于一个从属于井河家的对魔

忍家庭。可很快,他们家被逐出井河村,而她的父母也被井河族人杀害;老板就

在这时收留的她,于是她也就成了红杏的一员。

「喂喂,这两件事都不该怪我吧?老板可是啥信息都没留下,就把这烂摊子

完完全全甩给了我呢!」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再一次没入角落的阴影之中,失去存在的气息。

我也不急着离开,就地拆开了那封信。以往很少见过老板写的字,只记得那

微斜的字体无比清秀,此外就没了别的记忆。

「很抱歉隐瞒了你那么久,尽管我从外表来看与人类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我

也是魔族的一员。早就听说你对我们异常厌恶,为了能更好地与你合作,就刻意

回避了这一点。现在,我不得不对你坦白,还希望你多多包涵我多年的欺瞒,以

及迟来的歉意。

或许你也猜到了,我之所以让你参与这次任务,也有自己的目的。至于它是

什么,我估计你也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因此就不在此多做赘述。无论是阿莎姬

也好,或者是紫也好,想必她们都是符合你心中正义的人,你会尽力帮助她们的。

政府只是利用我们做表面工作,向外宣称他们对此也无能为力;但是我相信

你不会这样做。至少在我们合作的日子里,你从没因为一时的失败,便放弃过任

务。但我不得不承认,线人的问题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他们的行动比我们想象

中的更隐秘;这次回魔界,就是为了联络一些能派上用场的孩子们,用不了多久,

他们就会帮助你的。

不过,就现在来看,你们若是想救出井河小姐,只能凭借你们自己的力量。

还请伺机而动;尤其是需要你来安抚紫,她恐怕要坐不住了。

至于这次任务的报酬,其实我还没有很好的主意。毕竟这次让你受了委屈,

也不能随便打发;不过如果你对此有什么想法,我会尽我所能。「

读完这封信,我心中满是倾佩。她不仅看透了我的顾虑,更是能激起我的动

力。也难怪尤里会对她如此仰慕,我相信这完全不仅是源于当年的救命之恩。

小心地把信件叠好,收进口袋中;我离开了红杏,步入东京王国夜晚的喧嚣

中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几个小时后,我如约回到了五车。没等我敲响公寓的门,那扇门就被从内侧

打开,露出了紫那张有些焦急的面孔。

「如你所见,我没遇上任何麻烦。」我转了一圈,向她展示我毫发无伤的身

体。

见状,她了口气。「进来跟我说吧。」说着,她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拖进

客厅。

「怎么样?还顺利吗?你的老板怎么说?她还有后续计划吗?啊,对了,你

还会继续参与这个任务的对吧?」我打手势制止了她如连珠炮般的问话,微笑着

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到了她手里;不得不再次感叹老板如神机般的预测。

她先是紧紧攥住了那封信,随后手又随着心弦一起松了下来,最终把它交还

给我;她望着我的面庞,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正如我初读到这封信时一样。

「那……她是魔族,这样真的没关系吗?」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紫同样也

对我了解了不少。

「我这人就是带了太多偏见啦。来日本之前,还觉得你们对魔忍都是自己不

长脑袋的杀人机器呢!或许有时你们也会觉得我们都是一个个死板的克隆人吧?

我觉得这些都源于互相了解的片面罢了,事实又并非如此嘛。至少,老板的存在,

也在告诉我魔族并非全是没脑子的恶棍。」我轻松地笑了笑。

「那就好,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因此与她;或是与我们分道扬镳呢。」

「不,你放心吧;我自己接下的任务,我会想办法完成的,一定。我想……

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力量,至少也是更多的信息。现在的敌人完全处于暗中,我

们却在明处。」

「嗯,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这样瞎紧张没有任何好处。你老板

说得对,得伺机而动才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红杏在一家河口湖附近的酒店包下了几间房间;就是我经常跟你提到的那

个。放心,用的是假名,而且也有我们自己的人在那边,因此安全得很。如果你

觉得太紧张,去那边泡泡温泉也会是一个好主意。」尽管五车附近光污染也不怎

么严重,我还是不由得想起那片广彻碧落下的星夜。

「好啊,这几天我正好也有空,那……你带我一起去一趟?」她的脸色有些

微红。

「没问题!现在那边肯定很空,不会有什么人的。」我也有些激动。

第二天傍晚,我们才赶到那家我常住的酒店。我依旧住在那个属于我的房间

里,而紫的房间就在隔壁。大堂的装修是欧式的,而今晚提供的也同样是鱼排牛

肉等西餐。我俩在一张燃着烛双人桌边用完餐后,一边闲聊着,一边并肩向着各

自的房间走去。

暮色已经低垂,夜晚是月色的主场。暖风从富士山边送来,压低了旷野上的

草,吹在我们身上。我们各自坐在阳台的浴缸沿上,向着远方眺望。今夜并没有

我期待已久的星河,仅有一弯如弓的新月,与稀疏的几颗星。墨蓝的天空中只残

留着半缕流云,就如林中的深泉一般幽暗。细长的月亮在空中也不怎么显眼,却

照亮了旷野,与在暖风中流淌的芒草。

我把头转向隔壁的阳台;本想欣赏她那张被月光照得半亮的侧脸,却迎上了

她的目光。见我也望向她,连忙偏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把脑袋转了回

来,问道:「我可以来你这边吗?我想,嗯,这颗树太高了,风景不太好。」说

着她指了指酒店栽种的一排高树。尽管那排树没有挡到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视线,

但倘若她不开口,想必我也会向她抱怨这排树吧?

「当然啊!我这边景色可好了!」

过了一会儿,她穿着酒店提供的和式白色浴衣,坐到了我的身边,仰头向着

栏杆外望去。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欣赏外侧的这番景色,而只是静静望着坐在

身边的她。迎面的风带来的不仅是芒草的清香,也有丝缕紫的体香。强忍着撩起

她一缕秀发,然后附身轻嗅的想法;我试探性地将一只手轻轻盖到她那撑在浴缸

沿的手上。

她没有转头看向我,也没有缩回手去。借着清朗的月光,只得看见她的面庞

被烧得通红。没一会儿,细细的汗珠从她脸颊上渗出,在月色下晶莹地泛着光。

她这才起身,抽出那只被我握着的手,走向屋内。

「啊啊啊啊真是热死了!浴室借我用一下!马上好!」她嚷嚷道,似乎想用

声音盖去感情那样。

「啊,当然当然,我等你。」

阳台通往室内的玻璃门敞着,伴随我的,只余下翻动芒草的风声;因而很快,

我便能分辨出从屋内传来的、流水的哗哗声。我相信,换做是别人,也不会坐得

住的;起身走进屋内,在床沿上坐下。

「啊!歆!听得到吗?」水声忽地一顿,从浴室里面传来紫略带焦急的声音。

「怎么了?」

「里面居然没有浴巾诶!酒店的浴巾不该放在里面的架子上吗?」

「啊?不应该诶,我记得他们一直都放在里面啊?」转过头去,我诧异地发

现两块浴巾都被整齐地堆放在床头柜上:「啊,好吧,真的在外面诶!估计是我

记错了,那,你没带进去对吗?」

「嗯嗯,一会儿你帮我递一块进来就好。」水声再一次从里面传来。

「进来吧。」随着水声的停顿,她的声音透过门前的那一层毛玻璃,传了出

来。

我从床沿站起身,拾起放在手边的白色浴巾,用另一只手握上了卫生间那铜

制的球形把手。喉咙因为内心的兴奋而有些干涩,好在从指间传来的冰冷触感又

让我清醒了几许。「冷静点,朋友,就像以往进卫生间时那样。」在心里对自己

暗自说道。我像是个准备查考试分数的学生,既满怀期待,又难免紧张。但是不

得不又开始怀疑起来,毕竟一向谨慎的她,本该发现浴巾被放在外面的。我摇了

摇头,试图甩开脑中的臆想。

旋动把手,随着「吱呀」的声响,浴室中潮湿温热的水气铺面而来。浴帘被

水给打湿,丝丝缕缕的水流痕迹让尼龙布变得透明,如同薄纱织成的帷帐般。浴

霸的暖光将她的剪影印在这层薄纱上。尽管充满皱褶的浴帘并不是块清晰的投影

屏,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线也完全无法被勾勒,但是我此时心跳的速度比任何

一次惊险的任务时更快。

我从未与一位女性以这种方式会面过,如此私密,又如此贴近;更何况,我

深深地爱慕,甚至是憧憬着她。即便是在我睡前的幻想中,也从未对她如此大胆

过,有的仅是手与手无意间的触碰,或是因任务需求扮演情侣时,与她挽着胳膊

罢了。但是现在,仅仅只是隔了数步的距离,以及一方已经不太能遮挡躯体的浴

帘,她就浑身赤裸地站在我前面,等待我把浴巾递给她。

我的迟疑终究让她等得开始有些焦急,只听得哼的一声,她略带一丝害羞的

嗓音传来「你还在看什么啊,快点把浴巾拿进来。」我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蹒跚

着向前蹚了几步,从浴帘与墙壁的缝隙中将浴巾递了进去。

出乎我的意料,她却没有伸手接过浴巾,我正准备开口询问时,突然发觉自

己伸进去的那只手被帘那头的她轻轻握住。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水珠顺着她的指尖

滚落到手腕上,以及她手部柔软的皮肤如丝般细腻的触感。一股热意从胸膛向上

漫去,沿着脖颈,攀上后脑的头皮。震惊,还有如火般燃烧的亢奋,两股强烈的

情感在我脑中激烈碰撞,让我动弹不得。我并不知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或是有

别的什么意图,因此就这样静静地等着。

「哗」

在那一瞬间,震惊就如冲阵的铁骑那般,压倒了我心中的亢奋。那一刻,随

着清响,我的五感似乎全部丢失了。白皙的,一丝不挂的纤细肉体,就这样毫不

掩饰地展现在我面前。

就在前一刻,本身只是轻轻捏着我手腕的那只手突然加重了力道,似乎是为

了防止我逃跑一般;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是干脆地将半透明的浴帘划到另一侧去。

我终于恢复了神志,并清醒地意识到她刚刚究竟做了什么,以及不带浴巾的缘由。

这回,胜方成了亢奋。面颊如同被灼热的火焰舔舐一样,烧得通红。她那对柔软

丰满的乳房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晃动着,就像是刚从起封的玻璃瓶内倒出在餐盘

上的牛奶布丁那般。顺着那柔和曲线一并滚落的水珠像是被浇在布丁上的透明糖

浆,从布丁侧面缓缓淌下,在餐盘中蔓延开。

看着这样的景象,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空着的那只手揽向她那

就如流云般的腰,试着把她搂进怀里。那是一局经历久日锻炼后、近乎完美的躯

体;源于她特殊的能力,训练或是战斗中的伤痕并没有在那璞玉一样泛着微光的

躯体上留下一丝痕迹。尽管隔着小腹的肌肤,能看到其下肌肉所印出的线条;可

我的手抚过她腰间时,只留得如膏脂那般温暖的触感。

很快,她将另一只手的控制权也交还给了我;于是我轻轻把浴巾挂在她一侧

的肩上,再握住她的上臂。她从浴缸里抽出另一条腿,顺从地倚进了我的怀中,

将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并将她那早已通红的面庞埋入颈间。那对酥软的乳房

在我胸口如水般漫延开,也化在了我的心头。

未被擦干的水珠从她身上滚来,浸润了上衣,随之一起传来的,便是浴后肌

体独有的温暖。她轻轻推着我的身体,而我倒退着穿过卫生间的门栏框,最终一

起倒在了床上。她将肩头的浴巾抛向一边,将湿漉温热的躯体从我身上支起了些

;那双眼睛就好似是被点在宣纸上的朱砂,湿润迷离地望向我。我仰起头,轻

吻着她的面颊。

她用自己的双唇接下了我的轻吻。在唇间的几次湿润摩挲后,我们也就如热

恋中的别人那样,深深陷入情欲中去。几乎是啃咬的深吻,牙齿的碰撞声在脑间

荡漾开;我们的舌头交织在一起,激烈地翻滚着,像是两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

体在忘我地交媾那般。伴着每次换气的间隙,晶莹的液体都会从嘴角跌落,滴在

我的身上;与我们的汗水、以及未干的水珠混杂在一起。就这样吻着,她摸索着

解开我衬衣扣子,直到衬衣彻底滑落到我身体的两侧。潮湿的蓝色长发裹在我们

腰间,微凉,有些不舒服。她似乎也这么认为,便将它撩拨到一侧,与身体错开

去。

没过一会儿,我便累得摊在了床上;毕竟作为初吻而言,它似乎过于激烈了。

尽管一直是紫在引导着我,而我却是顺从本能地动着罢了;但这依旧令我疲惫不

堪。紧贴的嘴唇被分开,串着珠的津液渐渐拉长,终究跌落回我的唇上,借着皎

洁的月色微微闪着光。

就这样,她侧支着身子,静静望着我的面孔,等待我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可

我也还以同样的目光,望着她如水的眸子。

「怎么了?这样就够了吗?」她轻声向我问道,语气中满是不舍。

「不,还是你来吧;这是我的第一次,还请多多包涵。」我也同样轻声答道,

却难以掩盖唇齿间的羞涩。

「啊?你不是一向来都自称『忠于欲望』吗?莫非……」一个很不妙的猜想

略过她的心头。

我摇了摇头:「在想什么呀,奇怪的仪式感也属于我欲望的一部分呢。第一

次当然要留给最重要的人。」

她愣住了,随后又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可以吗?」

「当然啊,还能是谁呢!」我笑着把她侧卧的身子重新拉回怀里:「今晚,

就托付给你了噢。」

手臂绕过脖子,轻轻托着后脑;我们滚烫的面颊紧紧黏在一起,她吮吸着我

一侧的耳垂。而另一只手则在我的腰间摸索着,并顺势而下。学着她的样子,我

也将手指探向她的下体,温柔地抚摸着。因为先前激烈的吻,我们的下身早已变

得肿胀而潮湿;粘稠的透明液体浸透了我的手指。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肌肤,我能

清晰地体察到她对于爱抚的反馈;伴着节奏,她一下一下地轻顶着小腹。

身体贴得更紧了,只觉得她温湿的鼻息一下下从耳朵里灌入,刺激着我的大

脑;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我拨撩开那两瓣柔糯的唇,将手指深深刺了进去。

她从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娇响。

腔道里带着皱褶的紧致肉壁一瞬间吸附在了我的手指上,蠕动着;像是想从

乳房中吸出奶水的婴儿一般,紧紧地包裹住手指。我挪腾着手指,试图探寻她体

内每一道沟壑的最深处。沿着那一道道沟壑,顶开吮吸与包裹,向着斜上的更深

处试探去。

她微微向侧边错了错身,将那被她用小腹压在身下的阴茎拨了出来。它像是

冬日里刚摆脱积雪束缚的枝条般扬起,弹回了在春季挺立的姿态。她用拇指按住

那桀骜枝条的顶端,余下的四指一遍又一遍由下而上爱抚着它,就如对懂事孩子

的奖赏那样。春风让树枝抽出更多的嫩芽,就像桃树那样,外头早已凝上一层胶

体。

进入她体内的手指也在这时一改先前的试探,而是在深处的一道较深沟壑中

就如搅动一般癫狂地震颤着。隔着肉壁,肌肉滚动着,向我的手指袭来;耳垂微

微一痛,被她咬在了嘴里,但这也无法遮掩住她愈发急促的呼吸声,热浪一波又

一波地被喷进我的耳中。学着她的样子,我也将拇指按在了她的阴蒂上开始揉动,

从内外两侧一齐刺动她的敏感部位。

「唔!」

从她咬着的牙间传来一声惊呼,像是在水中溺死前吐出最后一口气那样;而

她的手上动作也不再轻柔,而开始握着阴茎上下摇动起来。她拼命想错开头去,

想让我那同样粗重的喘息不再喷进她的耳廓,却在逃离时被我空余的那只手给按

住,挪回紧贴着的原位去。

未被擦干的水珠估摸着早已被滚烫的肉体所蒸干,附着在我俩体表的仅余下

粘稠的体液与汗液。

「嗯~」

又一声带着颤的惊呼从耳边传来;她的下体被狠狠地前顶,与我的小腹撞在

了一块儿,而后一起一伏地喘息着,蜜蕊也随之微微张合。随即,她的身子彻底

瘫软下来,整个儿化在了我的身上。即便如此,她依旧咬着我的耳垂,这使我只

能轻吻她侧面的颊。

终于,恢复了些

许劲,她才松开了牙关;可身子依旧瘫软。我松开按着她脑

袋的手,拽起一条大腿,把她的身子拖回错开前的位置。我将手指从她的体内抽

出,体液所构成的密封圈终究破裂开;我甚至能在喘息间听到那声「啵」的脆响。

她再次扶起我的阴茎,摸索着把它放入自己体内。

吮吸的触感再一次从下体袭来。我模仿着在小电影中看到的那样,一下下地

用小腹将她下体抛起;而她像个初学马术压浪的骑手那样,逆着将身体下压,与

我激烈地碰撞着。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体验交媾的快乐。源于她那特殊的忍法,腔

内的压力非常大;每次几近分离时,我都觉得双腿一软,好似骨髓与筋腱都被从

连接处抽出,灌入她的身体之中那样。双手抚摸着她的臀部与脊背,而她软软地

将脸颊枕在我的肩头,轻声呼唤着;双臂交织在我的背后,不愿与我分开。

房间里满是碰撞,与粘稠液体粘带时发出的滑腻声响;随着时间,频率愈发

急促。终于在我意识朦胧的边缘下停止了震颤,白色的液体,裹挟着些许星光,

灌入她的体内。不过显然她也不曾体验过星光那独有的、略显冰冷的刺激性;在

那粘液遇上她湿热肉壁的那一刻,身体便像是触电般震颤扭动着,发出一声满是

情欲气息的尖叫。

我疲惫地躺在床垫上,双手却不肯放开她的身体;她伸手扯过先前被丢在一

旁的浴巾,胡乱地擦拭了几下我俩的身子,便重新瘫回我的身上。就这样保持着

交合的姿势,沉沉睡去,直至天明。

自那之后,我们便一天到晚腻歪在一块儿,我常常会倚在她的教室门边,等

铃响后为她递上一支稻毛屋的冰淇淋;而她也总是笑着接过,趁同学全部离开之

后,把已经被舔得滚圆的冰淇淋递回我的嘴边。我俩的关系在五车早就传得沸沸

扬扬,但碍于先前香子与焰的惨状,没人敢在紫老师面前谈论这个话题。期初我

也没能料到这段关系是如此爆炸性的一个新闻,但当那位整天被关在地下医院的

桐生佐马斗也向我投来近乎敌意的目光时,才恍然惊觉。

不过好在这些事件也并没有对我们的日常生活造成过多的影响。尤其是对我

而言,能以约会为理由躲开焰的特训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至于紫那边,她所做

的也就只是在人多的时候刻意回避一些我过于亲密的举措;但总是会在私下相处

的时候以数倍的亲昵作为补偿。我时常想到,倘若我们并没有任务在身,仅是这

样简单地把日子过下去,也会是一件美好的事儿;但与此同时,第一次遇见时她

受重伤的画面也总是历历在目,总让我担心会失去她,以及现在所拥有的平静。

我所能做的,仅仅只是用当下的美好来安抚她,让她不去做一些鲁莽冲动的行径;

她也同样明白我的目的,因而对我的安抚也分外配合。可是即便如此,这样空把

时间耗下去也并不会为当前的局面带来实质性的改变——没有更多的战力,也没

有更多的信息。不过我转念一想,既然这是老板制定的计划,那便一定有她的理

由在;毕竟论布局的能力,像她这样的老狐狸肯定远超不谙世事的我。因此除了

相信,我也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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