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拒绝,慢慢说:“如果岳姑娘能答应遵守作客之道,不逼迫家父接战,照日山庄自是十分欢迎。更多小说 ltxsba.top其实,我也很想让他见一见你。”
说者无心,岳盈盈却晕生双颊、轻啐一口,片刻才说:“战与不战,那是劫震……劫庄主的选择,他若肯认输,我又何必逼迫于他?”劫兆心想:“她答应不乱来,自有劫军与三哥应付。要是放她自己乱闯,反倒不易控制,到时挑错时间添乱,益发难办。”高兴的说:“有岳姑娘这句话,我便放心啦。请姑娘随我回府,再与家父安排会面。”
岳盈盈点点头,当先行出浴房,腰肢款摆、长腿交错,背影说不出的好看。
劫兆随后跟去,见花婆婆迎面走来,拦下低问:“那丫头呢?卖唱老郑的女儿郑瓶儿?”
花婆婆本要露出心领神会的暧昧表情,听到“郑瓶儿”三字时却不禁微怔:“四爷说的……是哪个郑瓶儿?”
劫兆气得半死:“兀那虔婆!故意在盈盈面前泄我的底么?”急中生智,沉声说:“就是打扫浴房的那位。”轻咳两声,面色极不好看。谁知花婆婆硬不开窍,叨叨絮絮:“四爷弄错啦,那位不是什么郑瓶儿,说是城东郑屠户的远房亲。”
劫兆怒道:“你缠夹什么?郑屠户几时有个在茶悦坊唱小曲的亲戚?分明是卖唱郑老头的闺女!”斥骂声惊动了院里,仆役们纷纷探头。花婆婆百口莫辩,一名长工看不过,上前连连作揖:“四爷!那位姑娘说自己是城东郑屠户的远亲,进京投靠未果,让您抢救下来,这是大伙儿都听见的。卖唱的郑老头算是我本家,他的闺女郑丫我还见过几回,决计不是您带来的那位。”
劫兆一时愕然。
如此说来,那“瓶儿”是冒牌货?
假冒一个籍籍无名的卖唱贫女,究竟是为了什么?
岳盈盈抱刀冷笑:“怕了么?这等飞来艳福,只怕是白日里撞邪,遇上了吸人阳气的女鬼。”冷哼两声,径自穿出洞门。劫兆百思不得其解,只知其中必有蹊跷,吩咐长工:“去找你本家的那个郑丫,明天一早带来府里见我,我各赏你们五十两纹银。”天降横财,长工大喜而去。
方才的缠绵快美犹在,连腰眼的酸疼、胯间的虚乏都如此真实,劫兆却仿佛置身梦中,不觉摇了摇脑袋,快步追出门去。
“郑瓶儿”出了桐花大院,沿着小巷东绕西转,不多时便来到了城中心的朱雀大街。中京有南北大街十一条,东西大街一十四条,将偌大的方城划成了棋盘格子,朱雀大街即是南北向里最中间、也是最长最宽的一条,末端直通城北正中央的大内皇城,又称“承运宫”。
越往北去,两旁多是高墙大院,红墙金瓦的是官署,白墙黑瓦的是爵邸,街上行人也越来越少。她远远望见“绥平府”的泥金大匾,扭腰钻入一条小巷,迂回绕到绥平府偏院南门,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飞上墙去,小小的绣鞋尖轻点瓦檐,已然一越而过。
劫家府邸极大,重门深院、廊曲迂回,她却十分熟络,三转两转便来到目的地,无声无息进房,反手掩门,未惊动府中任何人。坐在书桌后头之人讶然抬头,旋即放落书卷,剑眉一挑:“神珠出世了么?”
瓶儿将一只小锦盒放在桌上,开盒的瞬间流光照人,正是那枚幽蓝珠子。
“托您的福,神珠已顺利诞下。从今日起,您可以放心钻研那部禁忌武典,在练成第五重之前不受其害。”
“就像劫震老儿一样。”那人握珠入手,满掌沁凉,不由得喃喃自语。
瓶儿笑了,笑意牵动眼角的小痣,雪白稚嫩的小脸居然妩媚起来。
“就像劫震老儿一样。”她含颦嫣然,顺着那人的话头说,颇有几分戏谑狡黠。
那人瞥了她腴润的小腰一眼,轻轻吞了口津液,将宝珠拿近眼前,故意慢条斯理说:“我听故老传言,孕育这‘阴牝珠’须将珠核置入处女的身子里,却又不能坏其贞洁,不知是也不是?”
“您真是见多识广。”瓶儿咯咯娇笑:“这就像沙粒偶入蚌肉,大蚌会慢慢分泌珠液、包覆成珍珠的道理一样。只不过人不是蚌壳,阴牝珠也不是一般的珍珠,光是处子之身还不够,须以本门嫡传的《蘼芜香孕功》炼出女子元阴滋养。
我从十岁起便入核养珠,到今天才得以成功,其它几十名精挑细选入核的阴体处女,没有一个活下来的。“”既然是用处女养珠,宝珠孕育完成时,却要如何取出?“
瓶儿俏脸微红,唇际抿着一抹荡漾春情,淡淡的说:“珠子长年受女阴浇养,早已与身子合而为一,怎能轻易取出?阴牝珠是至阴之物,须以男子的元阳吸引,利用阴阳相趋的道理,诱它自行脱离,才能取出,这叫‘瓜熟蒂落’。”
那人暗吞了口馋涎,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为取此珠,不想却坏了你的贞操,教我怎生过意得去?”故意将珠凑到鼻端一嗅:“也不知是哪个幸运儿能盗你红丸,真是叫人羡慕。军师要取宝珠,怎么不来找我?如此美物,却教他人夺去了。”
瓶儿晕生双颊,以雪腻的手背掩口,露出如新剥鲜橙般的娇嫩掌心,笑得花枝乱颤,明明是天真烂漫的动作,在她身上却硬生生多了股轻撩慢捻的韵致,令人心痒难搔。
“元阳非是元精,可不是射出来就好。”她咯咯笑道:“如果遇到了先天体弱之人,元阳不够珠子吸取,当场便能吸掉一条命;如果是武林高手,最起码要折损一半的内力元功,再难修补。这等美物,您还是不盗为好。”
那人听得心惊:“魔门行事,果然是诡异非常!”忽然灵光一闪,笑着去环她的
腴腰:“军师宝珠既出,不知还能不能吸我的元阳?”瓶儿强忍胯间破瓜后的肿痛,咯咯笑着躲开,一撂鬓边乱发,风情更盛。
“您要把握时间练功,这段时间内不能接近女色。”她收了笑声,正色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请您务必牢记。主公。”
那人微微一怔,击节赞赏:“说得好!是我糊涂。”整襟回座,又恢复一派从容气度,眸里已无欲焰。瓶儿露出会心微笑,仿佛连眼角的小痣都要笑起来,容色娇艳醉人。忽听那人说:“你师妹来啦!我已见过,看来是投入了九幽寒庭的麾下。同为薜萝门智算奇人‘香峰雁荡’揽秀轩的高徒,你二人在秀师座下学艺,并称文武双璧,感情一定很好了,军师要不找机会一叙?”
“郑瓶儿”摇摇头。
“既已出山,便无同门情谊可叙,日后各为其主,也才能放手一搏。”她笑得娇憨,语气里却有种裂土难憾、坚逾金石的冷酷,隐约能嗅出一股争斗杀伐的无情与血腥。“所以说‘伐谋者无心’,主公……”
“这,便是军师的宿命!”
第五折:云梦之身,幻影剑式
劫兆与岳盈盈行出大院,漫步在午后的京城大街。
劫兆携美同游,心情极佳,假装没看见她板着冷面,自顾自的说起沿途诸般京趣:这里是琉璃塔、那儿是甜水巷。录事巷里全是歌伎,连碰碰手都不行;院街则一律是娼寮,只能上床还不管酒饭。绣巷的师姑们刺得一手精绣,连大内织造局也比不上;潘楼市沿街大小百余家,都在半夜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才开店做生意,又称“鬼市”。大净土寺的八菩萨像灵验无比,画中菩萨手上的小龙还曾破壁飞去,翌日图里的龙嘴便衔了只燕儿,与梁间结巢的一模一样……
“胡说八道!”不知何时,两人已行在一处,岳盈盈还想装出冷若冰霜的样子,却给逗得杏眸微睁,忍不住一挑眉,笑啐:“天下间哪有这种事情?骗骗无知乡下人还行,京里的人也吃这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