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睁开眼睛,如果能睁开,那就不是鬼魂。
很顺利地,我睁开了眼睛,很顺利地,我看见一件大红棉袄,怪了,都流行
到这个份上,红上衣绿裤子,这可是服装美学上的忌讳啊!还好,我看见一个…
留着羊角小辫的妞,清纯细嫩的小脸,玉葱般的双手捧着一条毛巾状的物品。
再看向四周,都是些骨灰级的红木家具,精雕细刻的梨木窗条射进一道道带
着露珠的光线,而自己,则躺在纱帐锦幄之中。
不对啊,如果是托生,那也应该是刚出世的婴儿,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的
鬼魂飘荡?想到这里,我吓出一身冷汗,脱口道:“我是死是活?”
房中小妞鼻间发出娇哼,俏丽的粉脸上满是不悦,“小翠今儿个可不敢陪少
爷疯癫,老爷……”
“慢,你叫小翠?”我禁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饱满的酥胸上,想像着剥开后
的新嫩……
“少爷再闹,小翠生气了。”
“好,不闹。”我强定心神,试探道:“少爷少爷的,小翠你忘记了少爷的
名字吧?”
小翠扑哧一声,捂嘴嗔笑:“少爷你又想考人哩,即使是西河的乞丐,也定
知道海家大院海翰林大少爷的名字。”
西河,海家大院?海翰林?我想定是发生了什么,或者又是做梦。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哇”地我痛得叫出声来,好像不是做梦。
“少爷……你不会是……能换个时间吗?我怕老爷等急……”小翠忸怩着小
声说着,她浑然不知我此刻已然是神游天外。
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刚才掐过自己大腿的话,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悲惨到了尸
骨无存的地步,仅仅是灵魂在做梦?虽然曾经看过诸如“时空穿梭”类的小说与
影片,但绝难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然而,接下来的情景更是令我匪夷所思。
小翠她轻轻蹲下,竟然解开我的内裤……不,不会……她在干什么?天啊!
她……张嘴轻轻含住我的……
饶是我身经百战,但类似的场景却是连春梦都未奢求过,随着阳具涨大,我
的两眼发直,一动不敢动,生怕惊吓了这场梦。
小翠突然停下动作,舔了舔香舌,惊讶地望着粗壮的阳具,不相信自己眼睛
般,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昨晚才那么点点……”
我依稀感觉到什么,如果我没死那么一定是经历了传说中的“时光穿梭”。
难道,席天一颗子弹将我打回到…我顾不得享受小香舌,一把抓住小翠的胳
膊,声音因为紧张而带着嘶哑问:“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
“少爷,你就别为难小翠了,我大字不认识,你老来调笑……”
昏,她懂什么年代?再次看了看她的服饰打扮,我拍了拍头,压低声音,
“嗯,你总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吧,皇帝是……”
“同治六年……少爷,快,没准老爷来了。”小翠脸色大变,连扯带拉帮我
穿上裤子,鼻子上激出一通粉汗来。
同治六年?我这时管什么老爷大爷的,一门心思回忆所学的历史知识。同治
在位年间基本是内困外扰,动荡不堪,至于同治六年这会儿,我依稀记得有个卖
国的家伙叫蒲安臣,他代表清政府与美国订立《蒲安臣条约》,另外东西捻军差
不多也在这个时期相继覆没……
怎么会回到这个烂得生霉时代?靠,老天不长眼,就不能让我去盛唐泡泡武
则天、让我去宋朝干干李师师、最不济也得回到明朝与杜十娘谈谈恋爱…天啊!
这他妈还不如直接被子弹干掉。一种被老天戏弄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正欲仰
天悲啸,“砰”地房门被人踢开。
“我的小祖宗哟,还不快出去,老爷发起火来,姨娘也不敢拦呐。”
来人是一个中年美妇,涨鼓的旗袍束不住丰满的娇躯,走起路来,娉娉婷婷
的,更突出那春风拂柳似活络的腰肢,什么叫美艳少妇?我顿时想起了席天的骚
婆娘,俩人真是有得一拼。
“三 太太……”
三太太先是看了看因不安而显得红晕有加的脸庞,便娇嗔地白了小翠一眼,
玉指轻点,“你个小骚蹄子,大清早就偷吃,也不分个时辰。”
“我……”小翠委屈地一瘪嘴,话未出口,三太太低声呵斥:“还不快去通
知老爷,就说翰林马上就到。”
说完她艳丽的双眸转到我的脸上,微微眯起,挺胸,迈着一步一摇的步点,
一脸“慈祥”地来到我面前。
“恭喜翰林!”
恭喜?恭喜我托错了生么?想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她是几
太太,反正和席天婆娘差不多的骚货,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翰林,你不会有了媳妇就忘了秋姨吧?”
我分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态,介乎于长辈与情人之间,似乎情人之间的暧昧成
分更多些。不过为了小心为上的原则,我依然很有礼貌地回答:“怎么会忘记秋
姨呢,不会。”
“就算你说的假话,秋姨也信了,”她的唇微分,显得非常自然地帮我穿起
只有戏中得见的猴马褂,“少爷终于讨得朝思暮想的梅家大小姐,秋姨可是没少
在老爷那里说项。”
我没听错吧?这女人的意思是跟我说了个媳妇?我张少山朝三暮四还说得过
去,朝思暮想?哼!梅家大小姐?
“咳!咳!这梅家大小姐漂亮么?”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出纰漏了,刚才她
还说我朝思暮想,肯定我认识。看来自己将口误的老毛病也带回这个年代了。
“哟!少爷,你在拿秋姨开心不是,人家可是西河第一美女,你不是一见丢
魂,干嘛回来求老爷……”说到这里她妩媚的一笑,刻意撩了几根散落的发丝,
“好了,梅家老爷要见你一面,别担心,这只是过场,梅家小姐是跑不掉的。”
我十分小心地管住嘴巴,能不说话就坚决不说,嗯,牢守沉默是金的古训,
以不变应万变。
主意拿定,我不动声色地跟着这个态度莫测的三太太走出房间。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