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胡冰的妈妈在胡冰的灵前哭天抢地,很是悲痛难过.儿啊肉啊地哭喊个不停,令人见到这一幕为之心痛。
人世阅有一种痛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为少、父母者大抵喜欢子女事业家庭有成,盼着他们为自已养老送终.最不愿意见到子女走在自己前面:因为孩子的提前离世,父母对子女之爱就像断线的风筝无着无落,肯定对老人的身心是一种极度的摧残和折磨,恐怕他们的下半 辈子都会为之黯然神伤。
胡冰的生父抱着胡冰的儿子也是老泪纵横,但是他还不敢在前妻的面前太过于表达。在秦欣的妈妈被秦欣的父亲搀扶起来后,他才在 女儿灵前长跪不起.低头垂泪好半天没有抬头,似乎在向女儿的亡灵做忏侮一般。
作为父亲,他对胡冰没有尽到多少父亲的责任,这是无可辩驳的,但我想这对他而言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他和前妻的离异,注定将胡 冰的命运做了转折.但胡冰这样的命运也不是他一手造成的,这里面的是非曲直、恩恩怨怨可谓一言难尽:
秦欣的妈妈看上去没有原谅前夫。在胡冰的生父为胡冰跪下头烧纸时,她还边哭边数落前夫的种种不是,直到秦欣把她拉开,我们的耳根才得以清净一会儿。
因为家里有了人,我和秦欣带着小宝才得空去了郎鑫的家,那里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哀壕不绝。
我见到了郎鑫的前妻和女儿。郎鑫的前妻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婚,只是守着女儿在老家过日子:这个女人相貌比之胡冰相差很多,但看面相是一个朴实无华的忠厚之人。
她没有刁难秦欣。在秦欣带着小宝为郎鑫烧纸时,她喃喃自语道:“老郎啊,你的宝贝儿子来给你烧纸了,我早就劝你要结交正派人,不要和匪类打交道.但你总是不听:你重财轻义,交友不滇,又心浮气躁,不分是非,才有今日之祸。那个孙癞子根本不是好人,害得小宝的妈妈走上邪路.你们两口子最终两败俱伤,留下可怜的孩子才五岁,他这么小,你让他以后可怎么活呢?”
秦欣倒是不客气地接应道:“我姐姐临终时嘱咐由我抚养小宝,小宝的爸爸在临终时也是这么亲口交代我的,这个可以由这位贺先生作证,当时他就在现场。小宝以后就由我来带,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我可以保证小宝以后还姓郎。继承他父亲留给他的财产。我会把我的小外甥拉扯大的,等他长大后,再让他认祖归宗,我决不食言。”
我急忙附和了秦欣的说法.但还是担心郎鑫的前妻不认同这个话。好在郎鑫的堂弟比较厚道.在郎鑫的灵前出示了郎鑫以前就拟好的遗嘱,双方倒是没有什么争议,商定在胡冰和郎鑫分别出殡之后,再商议遗产的分配一事。
出了郎鑫家,一伙人直奔胡冰的公司。我们在胡冰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的保险柜里,找到了胡冰所说的合同.还有一些协议:保险柜的
密妈我们都不知道,但是试着输入几个胡冰家人的生日密吗,竟然打开了保险柜,密码就是小宝的生日。
我翻看了这些资料,令我吃了一惊。想不到乔黑子在公司的股份比例占20%,但是他连一分钱也没出,只以名义入股。这个老混蛋还
真是严监生再世、葛朗台附身,小气得很,全凭一张黑脸顶着。这下可就给秦欣带来了麻烦。
秦欣无心打理胡冰留下的公司,只想抽回姐姐出的钱和分得公司的盈利,但乔黑子肯定会从中作梗。不过我倒是不怕乔黑子耍花样,因为我可以找高人为秦欣撑腰,那个人就是“法泽”律师事务所副所长张晓茹:有她出马,一定会摆平一些事的。
一百一十一章 结怨
在11月8日上午,胡家和郎家同日出殡,五岁的小宝被大人们指挥着在两家之间奔走,可苦了这个小孩子。他哭得像个泪人,小小年纪就领教了失去双亲的悲痛,大概也多少明白了什么是死亡。好在胡冰和郎鑫是在同一天、同一家殡仪馆火化,小宝倒是不用来回奔忙。
很多送葬的人都可怜他,不少女人为这个披麻戴孝的小孩子垂泪。小宝的同父异母姐姐也比较懂事,她给郎鑫致的追悼词,小宝在一旁手捧遗像陪伴。我是两家的朋友,先后参加了这两家各自办的追悼会。
在胡冰的吊唁人群中,我看到了刘天鹏,他果然说到做到,前来吊唁胡冰。
郎鑫的骨灰是由他的前妻带回老家温州下葬,胡冰的骨灰也将由胡冰的母亲带回老家丽水下葬。他们二人生前已经翻脸成仇离了婚,自然也就没了合葬一说。
下午,由我出面联系了郎家人,和秦欣坐到一起谈郎鑫的遗产分配。郎鑫的前妻和堂弟没有出条子,双方就按照郎鑫的遗嘱执行了,很是顺利。
但是下午在胡冰的公司里,当我们找来乔黑子商量公司的去留时,乔黑子却开始跳出来找事。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张有胡冰签名的欠条,说是胡冰生前借他200万,公司理当完全归他,用于偿还拖欠他的债务。而且胡冰所控
的股权还不足以抵债,必须还要拿胡冰的遗产来抵偿未足的部分。
他的这个欠条虽然有胡冰的签名,但是真实性存疑。
公司的财物主管是胡冰的一位远房亲戚,她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而且公司的账本上也没有这么大的一笔进项,也没有这笔钱的用途。公司里的每一笔费用支出都有出处,看不出使用过200万的痕迹。
乔黑子说是胡冰借钱用于家用,秦欣说姐姐生前从没有说过这事,家里也没有这么大一笔钱的用度。她们姐妹几乎无话不谈,胡冰不可能把这事瞒着她。她十分怀疑这个欠条的真实性,要求找公安部门的笔迹专家进行鉴定。
乔黑子这个老家伙嘴上很硬气,拍着桌子说是只管拿去鉴定,他不怕质疑。
这个时候张晓茹律师站了出来,把胡冰公司当初成立的相关协议以及合同摆在桌面,指出乔黑子只有公司的20%股权,还是以名义入股,白纸黑字毋庸置疑。
欠条一旦鉴定为假,乔黑子将面临欺诈罪。而且根据公司成立的协议有关规定和公司法的相关条款,乔黑子这20%的股权也可能不保。何去何从,让乔黑子自己定夺。
我也很不高兴乔黑子的这种下三滥手段,站起来说道:“各位,在胡冰临逝前,我在当场。胡冰让我转告给秦欣的遗言里没有这笔欠款之说,而且这么大一笔钱,她不会在这个紧急关头刻意不提。就是在她生前,她也用不着瞒着家人不说这事吧?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啊。”
乔黑子的耍无赖手段遭到众人质疑,而且他本人对公司法这类的章程不甚明了,一时落了下风。他的黑脸被众人的左一言右一语挤兑的变得黑红,最后他恼羞成怒,将欠条揣起来,说是要和秦欣打官司讨债。
秦欣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和胆量,拍桌怒喝道:“乔黑子,你尽管拿着欠条告去,姑奶奶我等着你来告我。你顶着一张黑脸白得我姐姐公司的20%股权,现在又伪造证据进行敲诈,你以为我怕你吗?你不就是在黑社会上混出点名堂嘛,你以为公安局、法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