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别的,就是那少宫主宫傲云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凭她一名女子又岂可能
独闯天阎宫!
就算她是十大高手之一也敌不过那么多人,而且天阎宫的白虎、玄武两位堂
主不但也名列十大高手之中,而且排名还比她高!
或许是他在脸上中显露出这等神色,血玫瑰顿了顿,也有些自知之明的加了
一句道:「我想…以我的轻功,只要安排的好,带着真儿全身而退应没问题。」
峑诚其心下一沉,心知血玫瑰此话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她和真儿一起逃走应
是没问题,问题是这偌大的峑家庄能和她一起逃吗?还有家里上下六十几口人,
她一人一剑护得了多少人?
峑诚其心下暗暗懊悔,当年只道能凭着血玫瑰的武功与地位让峑家庄多了一
个强靠,于是顺水推舟的让真儿做了她的徒儿,不料靠没靠成,今时今日倒反是
被她先害了。
血玫瑰见峑诚其沉默不语,又问道:「峑庄主,你也别不说话呀!还是快告
诉我天阎宫在哪,好让我把真儿给救出来。」
峑诚其看着一脸着急的血玫瑰,见她虽一脸倦容,一身的狼狈,但那俏丽的
容貌不是那些许灰尘与血渍所能掩的住,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几口涶沫,奇怪怎么
自己到现在才注意到。
他不知以往血玫瑰艳光照人,但美过了头却也让普通男人感到自卑,更别提
她那一身武功,更是让人心生畏惧,不敢起什么心眼,但她此时此刻瞧她功力大
失,一脸的憔悴,说不定还已经被宫傲云占了好处。一个憔悴任人摘取的美人儿
自是比一个高傲强悍的美人儿更能激起最原始的兽欲。
一瞬间,峑诚其竟情不自禁的想起九狱里那淫乱的情景,他又吞了几口口水,
一种可怕的想法由然而生,「天阎宫的所在地──」他哑着声音说道:「我不知
道。」
血玫瑰急的直跺脚,「你曾经带着真儿进去过的,怎么会不知道?」
「天阎宫的人何其谨慎,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去天阎宫的路?」峑诚其也诚实
道。
「倒是给那孩子说中了。」血玫瑰喃喃自语。
「那个孩子?」峑诚其隐约听见什么孩子的,好奇的问了一句。
血玫瑰微微一惊,咬了咬下唇,随口回道:「没什么……」她拿起剑就往外
走,「无论如何,我定会把真儿救回来。」
「血师父这是……?」峑诚其不明究理,急忙拦道。
「去白驼山,我就不信翻遍了白驼山也找不到天阎宫的所在。」
岂能让她走!峑诚其大惊失色,若是她是走了,天阎宫到时跟他要人,他拿
什么给?峑诚其眼睛乱转,连忙叫道:「血师父等等!」
血玫瑰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有些不屑的问道:「什么事?」
自听真儿说她被天阎宫污辱的经过后,她非常不屑峑诚其的为人。照她想,
男儿大丈夫应当持剑抵抗才是,岂能送女活命,若非真儿为他苦苦求情,她早取
了他的狗命。
念及此处,血玫瑰秀眉微掀,双眸冷洌,大有恨不得将峑诚其先打上一顿之
样。
血玫瑰虽然功力大失,余威犹存,当下峑诚其被瞪的心下暗惊,双眼乱转,
好不容易才找到说辞道:「内子还不知真儿被掳的消息。」
血玫瑰秀眉微皱,颇不了解峑诚其此话何意。
「烦请血师父跟内子说上一声,这事……老夫不知该如何开口……」峑诚其
长长一叹,心知峑真这一掳必会受尽痛苦与污辱,父女情深,他这一叹倒不是作
假。
血玫瑰微微思索,也猜出了几分,只道是他一个男人家不好说,叹道:「好
吧!我去说一声。」她顿了顿又叹道:「真儿是在我手中被捉的,我是该交待一
声。」
峑诚其招手唤了管事来吩咐了几句,随即拍了拍手,让侍女领着血玫瑰往内
房走去。
血玫瑰一进峑夫人的内房,峑夫人连忙命人送上了香茗、待血玫瑰安了坐,
她福了一福道:「小女真儿让师父费心了!」
峑夫人约有四十来岁,年纪虽大,但养尊处优,保养的极好,看似不过三十
许人,所谓的徐娘
半老,风韵犹存,眉目之间更与峑真长的颇为相似。
「不敢!」血玫瑰心下踌躇,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浅饮一口香茗,叹道:「
其实是我……」
一语未完,她突然觉得头一晕,「当啷」一声,手中的茶碗掉到地上跌个粉
碎。
血玫瑰不用想也知道自个被下了药了,她一按长剑,亮晃晃的长剑跳入掌中,
她长剑一抖,顶在峑夫人颈上怒道:「快把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峑诚其突从门外走进道:「这药是天阎宫当初给的,无色无
味,饶是你武功过人也查觉不出。」
血玫瑰心下大惊,她原本所中之毒未清,现在又多中一种毒,三毒在她体内
交互作用,饶是她武功过人,也压不住。
「可恶!」血玫瑰尖叫两声,身子一歪便昏倒在地了。
「老爷!这好吗?」峑夫人心下不安,急急问道。
「不好也得好!」峑诚其脸一沉,说道:「真儿就是被这女子害的,若非是
她,天阎宫怎么会看上真儿。她害了真儿一次还不够,还拉着真儿去陪她死!」
峑诚其恨恨说道:「报仇!报仇!我们峑家庄那有资格去跟天阎宫斗?她这
一闹,把我们全家都给拖下水了。」
峑夫人一惊,惊道:「老爷!您是说……」
「若不把血玫瑰送去,只怕天阎宫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那真儿呢?」峑夫人急得眼泪直冒,「我的真儿呢?难道就不管了?她肚
里还有孩子呀,怎么受得了折磨!」
除了血玫瑰之外,谁还能从天阎宫手里救出真儿?她可怜的孩子受的苦还不
够多吗?
峑诚其默默地望了峑夫人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许多无可奈何,「真儿的事
……」
峑诚其的声音活像是在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十岁,「我们不能管了。」
他不能拿全峑家庄的命来换真儿。
峑夫人心中大痛,哭倒在峑诚其怀中。
多年来,她虽不过问江湖事,但她对江湖的了解可远在